“五哥。”在他凌厉而坚定的目光下,端木凌雪只能松开紧抓住被子的手,她放心将自己交给他,因为她在他眸中见到的不是掠夺的晴欲,而是怜惜的心疼。
端木凌雪手一松,端木凌然用力一扯,拉下包裹着她身子的被子,上身的衣衫被他刚才粗暴的撕破,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原本如雪般白希,此刻却布满痕迹,眸底划过一丝痛意,端木凌然找来一件新衣裳,轻柔细致的为她穿好,顺了顺她散乱的长发,将一缕滑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在耳后。
端木凌然将她轻揽进怀里,目光复杂的落在她腹部上,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对你好吗?”
端木凌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坚定的点头。“好。”
“那就好。”端木凌然说出欣慰的话,心却在滴血的痛着,他没问她,甘力雨爱你吗?因为他看得出,甘力雨是爱她的。
端木凌雪就这样静静的伏在他胸前,脸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闷闷的心跳,空气中还飘浮着酸臭味。
五哥这么问自己,他是对自己放手了吗?可能吗?
想到五哥对她放手,心隐隐痛着,她怀着的目的就是如此,可真顺了她的心,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不舍。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爱到骨子里,爱到灵魂的人。
休书的事,端木凌然很好奇,却并没有问,端木凌雪也没解释,仿佛这两个字是两人之间的禁忌。
“我回宫了,你让下人进来收拾一下。”端木凌然放开她,在端木凌雪错愕的目光下,走出房间。
直到消失在视线内,端木凌雪手贴在平坦的腹部,其实,她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甘力雨用休书与孩子们逼走了她,却在她肚子里种下一颗种子。
她会有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为肚子里这颗种子。
她又怀上了力雨的孩子,她怎么怀着力雨的孩子,还能心安理得跟五哥在一起。对五哥不公平,对力雨也不公平,对孩子们更不公平,而她没脸要公平。
大婚前三天。
“白大小姐。”雅儿见白凤走来,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白凤冷睨了一眼雅儿,心中冷哼了声,说道:“本大小姐来看王妃。”
“白大小姐请回,王妃正在休息。”雅儿不疾不徐的说着。
“王爷说王妃怀孕辛苦,又大婚将近,让本大小姐给王妃诊断。”白凤停顿了一下,挑衅的冷睨着雅儿。“若没有王爷的默许,我能一路畅通无阻吗?”
雅儿将她的挑衅看在眼里,知道白凤故意的,淡漠的说道:“白大小姐稍等,奴婢去通报。”
“有必要吗?”白凤冷嗤一声,上下将雅儿打量了一遍。“奴婢就是奴婢。”
雅儿不理会白凤,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白凤也没强行挤进去,等候在门外,没一会儿,雅儿走了出来,平缓的说道:“王妃刚睡下了,奴婢不敢叫醒王妃。”
“你什么意思?”白凤丹凤眼微眯了起来,该死的奴才,她绝对是故意的。
“奴婢就是奴婢,身为奴婢,怎么有胆打扰王妃睡觉,况且王妃肚子里还怀着小世子,王妃被吵醒,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雅儿冷若冰霜的睥睨着白凤,雅儿以身高的优势,站在白凤面前那是绝对的压倒。
白凤虽是白家大小姐,可身上的气势却输给雅儿,雅儿毕竟是殿前伺候,加之她的身份,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傲气,那是白凤媲美不了的。
“你......”白凤恶狠狠的瞪着雅儿,却有不敢再多说什么,强闯进去,她又打不过雅儿。
雅儿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何况她还失去了右手臂,更不是雅儿的对手了。
白凤一早来王府,硬是等到晌午,也未见西门疏出来,她开始焦虑了,再等下去爷就得回来了,若是有爷在旁陪着,她的计划就会落空。
离大婚只有三天了,她不能再等了,她不能让爷娶那践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妃的头衔落到那践人身上。
也许是上苍听到她的祈求,房内传来西门疏的声音。
雅儿推开房门欲进去,却被白凤抢先一步,雅儿蹙眉,白凤却将她挡在门外。“诊断之时,谢绝旁观。”
“白大小姐。”雅儿眉角一挑,摆明她不放心白凤与王妃独处。
“我是奉王爷的令,怎么?你还怕我对王妃不利吗?我敢吗?若是王妃在我诊断时少了一根汗毛,王爷都会要了我的命,再说,有你雅儿在门外守着,我敢在你眼皮底下做出什么事儿出来吗?”白凤碰的一声将门给关住。
雅儿站在门外,也没进去的意思,她笃定白凤胆大包天,也不敢做出伤害王妃的事。
西门疏见白凤走进来,清眸里并没有一丝惊讶,她早就知道白凤在门外,听到她对雅儿说的那句“奴婢就是奴婢,”故意不见她,让她在门外等着,直到自己想见她为止。
见到晌午了,西门疏才好心的叫她进来。
白凤看了她一眼,端了一根凳子来到榻前,认真的给西门疏请脉。
这个孩子端木夜特别小心,三天两头就要白家的人给她请脉,有时候是白练亲自来,有时候是白练派人过来,今天是白凤,让她有些意外,意外的同时,也隐约觉察不安。
再过三天,她跟木夜就要成亲了,白凤对木夜的情,人尽皆知,她又失了一条右手臂,人性若是扭曲起来,比猛凶的野兽还可怕。
“不错嘛!看来你们在床第之间很克制。”白凤嘲讽道。
西门疏眼角一抽,白凤二十好几都未成亲,她还是一个姑娘,对夫妻之间床第的事,还真不害臊。
“白凤,你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吗?”清冷的声音从西门疏薄唇里飘逸而出。
“母亲的心情我是不能体会,但是我能体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一步一步远离你,跟别的狐狸精快活,那种抓心窝的痛,你能体会吗?”白凤瞪着西门疏,凤眸犀利尖锐宛若冰棱。
狐狸精?居然骂她狐狸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骂她,当年她跟温絮视如水火,温絮只骂自己践人,却没骂过她狐狸精,这还真新鲜。
西门疏收回自己的手,拉了拉衣袖,看着白凤的眸中一片清冷。“两情相悦的感情可遇不可求,一厢情愿的感情普遍存在,你对他再痴情,再深情,那都是一厢情愿,他不爱你,不可能会因愧疚,或是怜悯而接受你,因为没有爱。你要么知难而退,当然,你也可以越战越勇,但是最后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那个只会是你。”
“输给西门疏,我输得甘心,可输给你,我输得窝囊。”白凤歇斯底里的吼,怒瞪着西门疏。“西门疏死了,燃烧起我破灭了的希望,我赢不了她,可她死了,这是上苍垂爱我,给我的契机,可是,在我快要得偿夙愿,守得云开见月明时,你却出现了,如果不是你出现,现在王妃的头衔是我,是我。”
为了爱他,她二十好几没成亲,她陪掉的是一个女子最珍贵的风华,现在又是一条手臂,叫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恨。
她那么爱他,她不恨他,无论牺牲什么,失去什么,只要是为了他,她亦甘之如饴,可是,甘蕊儿不行,她恨甘蕊儿,滔天的恨意。
“即使没有我,他对你的感情也不可能转为爱情,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爱情的成分,他就不会爱上我,在爱情的路上,没有先来后到,只有爱,与不爱。而你对他,也并非像你表现出来的这般无私,不求回报,因为贪婪,得不到之后才会恨。”白家与木夜的渊源,西门疏很清楚,他与白凤早就认识,青梅竹马。
不是每一对青梅竹马都会众望所归结合起来,不是每一对青梅竹马都是男女之爱,有些是亲情。
“你......”白凤心里起浮,掌心里沁出薄薄的汗来,眸子里迸发着杀气。
西门疏的话,她无法反驳,因为爷不爱她。
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不在乎,爷爱不爱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爷死心塌地,这辈子非爷不嫁,她是白家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贵,除了爷,没有人配得上她。
白凤深吸一口气,说服小练,让小练派自己来给她诊断,不是跟她逞口舌之争。“想不想救笑笑?”
“你说什么?”提到笑笑,西门疏的语气有些急切。
白凤冷笑一声,西门疏的表情,她很满意,一字一句重复。“我说,你想不想救笑笑。”
“你有办法?”西门疏黛眉一蹙,清冷的眸光看着白凤。“白练的医术在你之上,他都没想出办法,你不可能想出来。”
不是她对白凤的医术不信任,而是笑笑的身体不能出一点差错。
“那天我说的话,你似乎没听明白,小练不是没想出办法,而是药引被你给毁了。”白凤讽刺的说道。
西门疏脸色一白,似水的秋瞳里染上一丝凄美的惆怅,放在膝盖骨上的手一点一点弯曲,紧攥成拳。
白凤将她脸上的变化尽收眼底,抬手拂了拂额头前的碎发,余光左右瞄了一眼,俯身向西门疏,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笑笑的药引没有毁,你信吗?”
“你说什么?”西门疏猛的抬眸,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白凤刚刚在她耳边说什么,笑笑的药引没有毁,笑笑的药引是东方邪,那么意味着东方邪没死,这可能吗?
匕首是她亲手刺进他左胸心脏的位置,晋王府的火也是她放的。
“不想笑笑的药引真的被毁,你最好小声点。”白凤余光瞄了一眼门口,见雅儿没推门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你救了他?”西门疏葱白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清眸闪动着怪异的光芒,如果白凤真救了东方邪,她真要感激白凤,在知道东方邪的血可以做笑笑的药引那一瞬间,想到东方邪死在自己手中,她就追悔莫及。
“这件事......”白凤停顿了一下,身子斜向西门疏,冷艳的眸子对上西门疏清冷的眸子,艳红的唇开启开。“你若是让第三人知道,我会亲手毁了笑笑的药引。”
“你......”听到白凤要毁了笑笑的药引,西门疏心咯了一下,脸上蒙着一层晦涩的阴影。
“你说得对,我已经扭曲了,看着你跟爷恩恩爱爱,我陷入疯狂,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玉石俱焚。”白凤眼眸变得阴暗充满怨气,嘴角挂着嗜血的笑意。
她暗中救走东方邪,等得就是这致命的一击,爷那么恨东方邪,她怎么可能救爷的敌人,她救东方邪的起初是想要东方邪生不如死,又意外得到小练要用东方邪的血当笑笑的药引,她在犹豫要不要将东方邪交给小练,毕竟,她是疼爱笑笑的,她也想笑笑健康起来。
此刻,她庆幸自己没交出去,她可以利用东方邪,让甘蕊儿离开爷,爷是不可能离开甘蕊儿,但是若是甘蕊儿离开,她再推波助澜,爷定会因爱生恨。
她这是在放手一搏,赢了爷就属于她,输了她就粉骨碎身,可是她不怕,为了爷,她愿意豁出去,她不在乎了,一切都不在乎了。
“三天后,你是跟爷拜堂成亲,还是来找我带你去见东方邪,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跟爷拜堂,我会亲手了结东方邪,若是让我带你去见东方邪,那么你跟爷感情也将走上绝路,是要爷,还是要东方邪,我们就用笑笑的健康做赌注。”白凤起身,转身之际,又提醒了一句。“你若让第二人知道,我不仅会杀了东方邪,还会毁了他的尸体。”
白凤走出房间,西门疏僵硬着身体坐在榻上,白凤离去前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她有选择吗?但是让她放弃端木夜,那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笑笑的药引,也绝不可能。
她很贪心,也很霸道,端木夜她要,笑笑的药引她也要。
白凤不让她告诉第二人,好,她不告诉。
西门疏手抚摸着微隆起的腹部,忍不住勾起嘴角,她的心情并没因白凤的威胁而恶劣,反而是笑笑的药引没毁,让她忍俊不禁。
在她眼里,没有东方邪,只有笑笑的药引。
听到脚步走,西门疏知道是端木夜回来了,敛起思绪,拿过放在一旁的雪缎和针线篮。
这是她那次在苍穹国买来的雪缎,想给他亲手缝一件衣衫,即使他们走得急,她依旧将雪缎带上,途中没缝,来楚南国又发生这么多事,最近她才想起,反正她现在怀孕,木夜什么事都不让她做,索性把衣衫给他缝好。
“回来了。”西门疏感觉到端木夜靠近自己,没抬眸看他,一手拿着线,一手拿着针,认真的穿线。
“嗯。”端木夜嗯了一声,俯身在西门疏额头吻了一下,续而迈步朝床,将自己抛到床上,以大字的姿势躺在床上。
西门疏一愣,这次他回来,只是嗯了一声,还有就是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见她拿出雪缎出来缝,他也没说什么。
这几天,他见一次报怨一次,最过分的一次,硬是将她手中的雪缎夺走。
西门疏见他慵懒的躺在床上,黛眉蹙了一下,放下针线,迈步朝床,落坐在床边,西门疏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膛。“出什么事了?”
还有三天就是大婚,她这边都出事了,他那边不可能没出事。
“别胡思乱想,没出什么事。”端木夜睁开眼睛,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大手按在她手背上,脸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西门疏知道他没说实话,但她没多问,她心中也有事,也不能告诉他。
“很累吗?”西门疏抽出手,将他的头移到自己腿上,让他枕着,按住他两边的太阳穴,缓解他的疲惫。1ccrf。
“不累。”端木夜舒服的闭上双眸,想到他们的未来,他现在再辛苦也值得。
他们婚事在即,凌然又失踪了,只给九儿留下纸条,在自己大婚那天,他就回来。
凌然是一国之君,国不可一日无君,他失踪了,朝政都落到他的头上,还要忙他们的婚事,他能不累吗?
“别嘴硬了。”西门疏白了他一眼,他以为她看不出,他眉宇间的疲惫吗?
端木夜眼皮跳了跳,沉默不语,她都看出来了,他还否认,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西门疏接着明知故问:“凌然还没回来吗?”
提到凌然,端木夜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什么时候失踪不好,偏偏要在这节骨眼,故意跟他作对不是。
端木夜翻身坐起,愤愤的说道:“等那小子回来了,我们成完亲,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让朝政上的事压垮那小子,我让他离宫出走,我让他玩失踪。”
西门疏眼角一抽,也不想泼他的冷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挺着个大肚子,跟你游山玩水,你能有点诚意吗?”
不知道白练给他说了什么,她现在就是想在院子里走走,他都紧张得跟什么似的,还带她游山玩水咧!
端木夜伸出手,摸了摸她隆起来的肚子,接着趴在床上,脸贴在她肚子上,特别慈祥的说道:“闺女,今天爹爹不在,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娘亲的话?”
西门疏忍住笑意,摸着他的头,故意说道:“你整天闺女闺女的叫,等临盆之时给你生个儿子出来,你可别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端木夜幽怨的瞪了她一眼,仿佛在指控她,这盆冷水能不能别泼在他的兴头上,西门疏耸耸肩,端木夜不理她,继续给他的闺女说话。
“今天来的是白凤?”良久,端木夜才问。
“嗯。”西门疏点头,端木夜的脸贴在她肚子上,她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不想去臆测。
“说什么了?”端木夜又问道,一双黑眸如幽幽寒潭,高深漠测,窥视不出。
“不错嘛!看来你们在床第之间很克制。”西门疏轻咳了一声,将白凤嘲讽的话说了一遍,端木夜微微掠眉看着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没半点添油加醋。”
端木夜不语,敛起眸光,继续贴在她肚子上,许过之后才开口。“除此之外呢?”
“对你情深四海,为了你,可以牺牲一切......”
“疏儿。”端木夜再也听不下去,打断她的话,跪坐在床上,执起她的双手,深情洋溢的望着她。“疏儿,你要相信我,她对我只是一厢情愿,我对她没有一点情愫,若不是看在她是白练姐姐的份上,我早就除去她了。”
端木夜是自私,任何一条影响他们爱情的毒虫,他都会除去,但是白凤例外,他还不想与白练为敌。
他跟白练可是毫无血缘的表亲,白练跟白凤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白练也是一个护短的人,白练不会为了白凤,与他为敌,也不会为了他,与自己的姐姐为敌,当然,若是他杀了白凤,白练便会与他为敌,如果白凤杀了他,白练也会与白凤反目。
“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西门疏伸出手,捧起端木夜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喷出的气息教缠在一起。“爱人不疑,疑人不爱。”
端木夜嘴角一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的宗旨,她怎么改成,爱人不疑,疑人不爱。
不过,他喜欢。
捧起西门疏的脸,端木夜在她的鼻尖轻咬了一下,掷地有声的说道:“一样。”
西门疏拍了拍端木夜的脸,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
“你陪我。”端木夜打断她的话,环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肩上,见她欲拒绝,故作撒娇。“没有你,我睡不着,两个选择,一你陪我睡,二我陪你缝衣衫。”
西门疏失笑道:“缝衣衫,你会吗?”
“不会可以学,再说,你又会吗?”端木夜不记得,她会缝衣衫,记得那次她兴致勃勃想为东方邪缝衣衫,上好的布料都买好了,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端木夜三两下将她的鞋子与外袍脱掉,搂着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睡着。
西门疏却睡不着,欣赏着他的睡容,忍不住抬起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两个时辰后,端木夜醒来,发现西门疏没在床上,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起身穿上外袍和靴子,在房间里找了一遍,没见到她的身影。
端木夜走出房间,便见她在院子里,躺在树下的睡椅上,手捧着一本书,他现发她特别喜欢躺在睡椅上看书。
端木夜走近她,一把将她手中的书压住,有些吃味儿的说道:“我没这书好看吗?居然不陪我躺在床上,跑到院子里躺着看书。”
“你醒了?”西门疏坐起身,让出一半的位置给端木夜坐下。
端木夜翻了翻书,眉宇瞬间一层阴霾笼罩,将书合了几来,放在一边。“这里面的草药都是毒草。”
“制毒,当然要用毒草了。”西门疏淡然的说道。
“疏儿,这些毒草本就对人身体有害,况且你现在有孕在身,不疑碰这些毒草。”端木夜板了脸,神情严肃而认真,这些毒草可不是开玩笑,若是误食会要了小命。哥下见放雪。
“我只是看看,又没说要制毒。”就算要制毒,也要等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这句话西门疏没说出来。
制毒是很危险,一不小心自己中毒,不及时服用解药,会要人命,端木夜的担心,她很清楚,这些年她之所以学制毒,因为制毒是报仇的一条捷径。
“不许制毒了。”端木夜拿出他的魄力命令,唯我独尊。
“听你的。”西门疏一口答应,当初她制毒是为了报仇,现在她不报仇了,如果他阻止,她会放弃。
端木夜一愣,有些意外她会一口答应,她很执着,甚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轻易就放弃,还真意外。
“木夜,刚刚凌雪来找过我。”西门疏移了移身子,依偎在他怀里,结果束刚才的话题。
“嗯。”端木夜淡淡的嗯了一声,环住她的身子,对凌雪来找过她,兴致缺缺,凌雪住在王府,不来找她,找谁?
“凌雪不知道凌然失踪的消息。”西门疏清眸一抬。
“嗯?”端木夜又嗯了一声。
“你不打算让凌雪知道吗?”西门疏问道。
端木夜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告诉她又能怎样?还不是让她凭添烦恼,还不如不知道为好。”
“你不是凌雪,怎么知道凌雪心中所想。”西门疏不赞同他的话,上次凌然来王府找凌雪,没找到,又跪在她面威胁她说出凌雪的下落,现在想想,她当时那番话真的有些伤人,凌然那么爱凌雪,而她的话字字诛讥,对凌然来说是致命的伤痛。
她还在想,若是凌然再来王府,她就妥协,结果凌然没再来了,反而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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