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设宴朝阳殿,锣鼓喧天,歌舞升平,洋溢在热闹中。
后宫嫔妃,只有西门疏缺席。
西门疏站在窗户下,抬头望着天际的色月,琢磨着要不要不亲自去。
“没朕的允许,你居然敢私自出宫,你就不担心朕置你的罪。”东方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此时此刻,他突然出现,对镇静自若天崩不惊的西门疏来说,心也漏了一啪。
西门疏猛的转身,凝望着站在门口的东方邪,一身龙袍在月光下愈加威严森冷。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朝阳殿为淑太妃接风吗?
“母妃一回宫,就直接去了佛堂。”东方邪算是解除西门疏心中的疑惑,迈步走了进来,落坐在桌前,看着桌上还摆放着未动过的饭菜,蹙眉,问道:“你就吃这个?”
对她出宫之事,东方邪并没有追究,想也知道甘力风起了很大的做用。
西门疏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淡然的说道:“能有口饭吃,已经很不错了。”
她做了淑太妃四年的儿媳妇,了解她只要进了佛堂,除非她自愿出来,否则谁也请不动她,东方邪的执着,大部分是遗传了淑太妃。
稿那热闹,弄那么隆重,要不是知道东方邪设宴是为淑太妃接风洗尘,西门疏还以为是东方邪又要封妃了。
“你是在指责朕亏待了你?”东方邪拿起筷子,拨了拨盘上的青菜,没有一点油气,青菜也是黄黄的,一看便知是御膳房不要的东西,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来炒。
他虽然没给玉溪宫分配宫女太监,但绝对没有克扣她们的膳食,只要她们勤快点,自己去御膳房取,想吃什么就取什么,并没有暗中叫御厨刁难她们。
看这桌的菜,东方邪也了然,有人暗中作梗,是谁,东方邪并不想追究出来,这与他无关,是她结怨太多,不能怪他。
“臣妾哪敢。”西门疏自嘲一笑。“人家入宫,是想尽办法得到皇**,而我入宫,有温饱就很满足了。”
“你是在怪朕没**幸你?”东方邪微眯着双眸,想到暗卫的禀报,倏的一下把目光投向她平坦的腹部,讽刺的说道:“食药前三思,这估计是你最后有孩子的机会,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死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染上花柳病。”
西门疏就知道,这家伙有暗中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以前的东方邪冷漠寡言,现在的东方邪嘴毒得很,侮辱人都一套一套。
“几个月前,帝君置晋王妃腹中七月胎儿于死地时,可曾三思过?”西门疏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好似在说别人的事般。
“甘蕊儿。”咔嚓一声,东方邪手中的筷子折断,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那件事,知**少之又少,就连母妃跟絮儿他都蒙在鼓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话虽没细说,却一句话概括整件事的重点。
在母妃心中,西门疏只是因他灭了相府,而怀着孩子消失,母妃却不知,他既然灭了相府,又岂会容西门疏活在这世上。
“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西门疏承认,她是因为他提及孩子,才变得冲动。
“你到底是谁?”东方邪身影一闪,冰冷的大手掐住西门疏的脖子,狰狞的脸变得铁青,杀意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