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向宁才从情欲中清醒。意外的,身体某处清凉的感觉比之预料中的痛苦好了许多。
韶之紧张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醒了?感觉好些没?”
向宁轻轻的嗯了声,心底感激他至少没有上手后就走人,对自己总算还有几分真心。
韶之微松口气,温柔的搂着他:“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你突然肯接受我了?”
接受他么?向宁嘴角轻扯:身体的接受和心的接受是两码事。
“想明白了而已。”向宁握着他的手轻摩他的指尖,“反正我也逃不掉。”
韶之被他磨得心猿意马,忽略了他语气中的冷嘲与无奈。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还是因为喜欢我才认命的吧?”
向宁笑容更浓:“是啊!”认命。因为有过心动,所以还能忍爱身体的接触。他看着欣喜若狂的韶之,心中默道:忍忍吧!韶之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用两年,他就会回京成亲。在那之前,保住自己不沦陷于他所谓的真心里,他们分道扬镳那日,便是他解脱之时。
向宁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天假,李师傅当他因高凯之死受了惊吓,自是同意。
晚间,韶之再来时给他带来两块紫水晶。
向宁惊喜的道:“紫晶不易得。这两块质地很不错!”
韶之见他喜欢便高兴。这可是他命人在洋商那儿寻了许久才找到的:“可惜小了些。你看做什么好?”
向宁想了想:“这样的大小,做戒面正好。”
韶之瞧着他道:“那就做两枚戒指吧!”
向宁收了紫晶,脑子里还想着款式的时候,韶之凑到他跟前伸出五指:“要不要看看我手指粗细?”
于是向宁取了条软尺,圈住韶之的中指,记下了尺寸。烛光下,韶之觉得,向宁拿着软尺量他手指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勾魂使!自己的七魂六魄全被他勾了去!
向宁抬头就见到韶之动了情欲的脸,心中微寒:昨日才做过,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韶之一把勾了他的软尺,向宁的手不由自主跟着的往前一带,被韶之极快的握住拉到自己的怀里。
“两枚水晶,你我各一个。”韶之也用软尺量了向宁中指的尺码,“记下了没?”
向宁掩下心中方才刹那的慌乱:不能再为他心动了!月向宁,你难道真想万劫不复?!
韶之似乎对这把软尺玩出了兴趣。他忍笑将尺一圈圈的全缠在了向宁的手指上,然后一起取了出来:“你平时是这么整理它的么?”
向宁哭笑不得,夺过软尺道:“你想太多了!”
等他收拾好物件,韶之已经脱了外套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向宁暗叹,明日又要向李师傅请天假了。不料韶之仅是搂着他嘀咕了一句:“要致富,先修路。想吃肉,先养猪。”
向宁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了他的意思,羞恼的一脚踢在他小腿上:“谁是猪?!”
韶之的脸埋在他胸前闷笑不止:“我是猪,行了吧?唉哟哟,别踢了,痛啊!”
两人吵吵闹闹嘻笑声不断,向宁入睡前悚然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是上扬着的!
心底涌起惊涛骇浪,他蓦地睁眼侧头看向韶之,竟然撞进了他脉脉柔情的笑眼中。
“你快睡。”韶之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睡着了,我才睡得着。”
向宁微微了张了张嘴唇,咽了下口水,闭上了眼睛。
韶之看着他笑容渐淡:向宁,无论你瞒着本王做什么打算,本王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离开的!
清晨,韶之恋恋不舍的离开向宁温暖的大床回到寝室,心里还馋涎着向宁的睡颜,心神荡漾。陈公公送来一封信:“殿下,昨晚上送来的。”
韶之面色微变:“是太后的信!”
太后在信中关切的询问了他的近况,随后提醒他,过了年你就十七了,与孙家定下的亲事,可以准备了。
陈公公猜也猜得到太后信里说些什么,暗暗摇头。殿下此时满心满眼的全是月向宁,怎么可能同意成亲?
果不其然,王爷提笔回信:儿臣初到两广,根基不稳万事待兴,加之内忧外患,实无暇顾及亲事,亦不想娶了孙家小姐陷她与险境。望母后见谅,等儿臣整收两广的海运与官场后,再作打算。
太后收到儿子的回信,苦笑摇头:内忧外患啊!可怜的皇儿!
向宁接了韶之的私活,不好拿到制作局做,便趁休沐时,在自个的院子里干活。
他的院落偏辟,通常不太会有人经过。阳光温暖明亮,他坐在窗前案边,用蜂蜡削刻戒指的雏形。
韶之不知什么时候从窗子跃进屋来,静静的拉着椅子坐在他边上看他雕蜡。向宁揉眼时才发觉身边多了个人,他放下蜂蜡,好奇的问:“习惯于晚间出没的侍卫大人,怎么大白天的就光临寒舍了?”
韶之实话实说:“想你了!”
向宁不料他说开撩就开撩,面孔微红。自认比不过他皮厚,索性不理他。韶之为他端茶倒水,擦汗理发,殷勤不已。
向宁被他弄得心神不定,索性放下活计问:“你到底让不让我干活了?”
韶之附在他耳边低声问:“今晚上,能来找你么?”
向宁不解的问:“你哪天晚上不来找……我。”恍然间明白了他问题的真义,向宁止不住声音渐轻。
第一次之后,他已休养了近十来天。韶之的耐心算是极好了。
“嗯。”向宁极轻的应了声,心中忍不住想,就算真是猪也养肥了。
韶之听得清楚:“那我就不走罗!”
向宁瞪他一眼:“别打扰我就好。”
于是,韶之支着胳膊欣赏着向宁干活时的模样,眼底全是爱恋。
然而向宁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再也没得宁静。今日怕是做不成什么事了。
起身欲走时,被韶之绊了一脚,直接摔在了他的怀里。韶之更是搂紧了他:“怎么走路也走不稳?”
空气里立即撒满了别样的味道。向宁急道:“别这样,会有人经过的!”
“不会。”韶之的手灵巧的解开了他的腰带,直接探入内衣,“谁也不会过来!”他以为这幢院子是他随意让陈公公安排给他的么?就算他们在这儿大战三十回合,也不会惊动任何人。
向宁手腕勾着外套与亵衣,无力的撑着椅子的双柄,韶之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挑起了他的情欲。
向宁隐隐明白,今日,是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