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假山冰库前,众人此刻已然发现是打开冰库的石钮坏了,府中的几名侍卫正在合理撬门。
夜玉柔来回转了两圈,见那些侍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心中就仿若十几只小猫抓来挠去一般,一转身,正巧看到巫月过来,当即气势汹汹的迎了上去,“巫月,你究竟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巫月侧身,避开夜玉柔戳过来的尖利的指甲。
“你对奕彤做了……”
“我再说一次,”巫月严肃了神色,毫不迟疑的截断夜玉柔的话,“我什么都没做。而且,是我一直在救她。为什么公主一定觉得是我对陈小姐做了什么?今日我与她才第一次见面,莫非公主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夜玉柔张了张嘴,满腹的不满却不敢再乱说,横了巫月一眼悻悻道,“本公主懒得理你。”
切!
巫月撇撇嘴,懒得理她,是做贼心虚吧?
就在此时,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凉意混杂着飞扬的灰尘如波浪般向众人袭来。
“陈小姐!陈小姐!”得了郭权的吩咐,几名婢女急匆匆冲进去找人。
半晌之后,脸色雪白、嘴唇青紫,头发、睫毛上都挂着冰霜的陈奕彤和流苏被裹着棉被从冰库中搀出。
看到陈奕彤这模样,夜玉柔顿时慌了神,恨恨瞪向巫月道,“巫月,若奕彤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公主绝不会放过你!”
郭权扫了一眼巫月,望向夜玉柔阴阳怪气道,“公主莫急,一会等陈小姐醒来,究竟如何,便知端倪。本将军绝不会坐视某些人在太尉府为非作歹。”
外面的温暖,再加上夜玉柔带来的宫中内侍内力的灌注,片刻,陈奕彤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眸。
“奕彤姐姐,究竟怎么回事?”夜玉柔忙上前去,一脸的关切道,“你怎么会被关在冰库里?”
陈奕彤的思绪也好似被冻僵了一般,良久才意识到夜玉柔说了什么,她的目光缓缓的、一点点移向巫
月,瞬间涌出几分怒色,“是……她……她,关……关……我在冰库。”
“还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夜玉柔嚯的起身转眸瞪向巫月。
“就是她。”缓过劲来的流苏也怒目望向巫月。
“锦王爷,本将军提醒过你,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王爷不要被她的外表蒙蔽了。”郭权唇角浮起一抹嘲弄,望向神色不明的夜锦衣道,“本将军去迎杨神医的时候,正巧在路上撞见了她和百合。”
“谁能为你作证?”巫月毫不客气的堵死郭权的话道,“你的小厮、侍卫吗?他们是你的人,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谁又能为你作证?”郭权反唇相讥道。
“本皇子可以为她作证!”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杏色双龙戏珠纹锦袍的男子正健步而来,眉梢眼角都是浅浅的笑意。
“皇兄!”看清来人,夜玉柔当即冲了过去,亲昵的挽起他的手臂道,“你怎么替她说话呀,你看看她把奕彤都害成什么样子了?”
“奕彤表妹?”闻言,来人才将目光转向裹在厚厚棉被中的陈奕彤,“你这是……”
“奕彤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
夜玄泽?淑妃的儿子,夜玉柔嫡亲的哥哥。
就在巫月心思打转之际,夜玉柔已经伸手指向巫月道,“皇兄,她将奕彤姐姐关进了冰库,若不是大皇兄和郭将军救护及时,奕彤姐姐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巫月暗暗翻了个白眼,看来夜玉柔是死活要将这个罪名扣在她头上了。虽然这的确是她干的,但不能认啊!
“玉柔公主,我都说了一百次了,我是在救陈小姐。”
“是!”夜玄泽笑盈盈的眸子瞥了眼巫月,看向众人道,“这位姑娘并没有撒谎。适才本皇子去沉香水榭时正巧见她急匆匆离开,那个时候松苑方向正好有火光。”
巫月唇角浮出
一抹笑意,心中却敲起了小鼓。
她并没有去沉香水榭,所以三皇子夜玄泽也不可能看见她。那他为何要替她撒谎?更何况,这陈奕彤算起来还算是他的表妹?哪有帮外人坑自己人的道理?
“三弟所言属实?”大皇子夜玄铭冷峻的目光扫向夜玄泽,“你一向爱做和事佬,这事关人命,你可不能和稀泥。”
“看大皇兄说的,”夜玄泽笑吟吟的望向夜玄铭道,“我分得清轻重。”
“三皇子,可本……”
“啊!”一个女子的痛呼声打断了郭权的话。
众人回眸望去,只一个圆脸的婢女正跳着脚呻吟,在她脚下是一枚闪闪发光的小金锭。
感受到众人各异的目光,圆脸婢女当下白了脸,手忙脚乱的将金锭捡起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双手捧着向陈奕彤递去,“陈小姐,你掉的……”
话未说完,金锭竟又从她颤抖的手中跌落。
“对不起,奴婢该死!”圆脸婢女愈发惊恐,同手同脚就去捡那金锭,可一抹幽黑的长鞭却比她更快一步将金锭勾起。
之后,金锭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夜锦衣手中。
他垫了垫,如玉的神色凝重了一分,幽深的眸子扫了一眼众人,手掌一翻,任那金锭再次“砰”的落地。
这一次,大皇子夜玄铭更快一步将金锭抢在手中,同样垫了垫,望向夜锦衣道,“王爷察觉出不对了?”
夜锦衣颔首,“分量上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落地的声音有些古怪。”
夜玄铭颔首,缓缓将握着金锭的手伸出、松开,金锭再次“砰”的落在地上。
“是有些不对。”郭权上前一把将金锭抢过,抬手拔出一旁侍卫腰中佩剑劈向金锭。金锭瞬间一分为二,露出的断面上呈现两种深浅不一的黄色。
几人互视一眼,神色愈发凝重。神情冷峻的大皇子夜玄铭将眸光转向还裹在棉被中瑟瑟发抖的陈奕彤,“陈小姐,这金锭从何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