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竟然是宁湛来了!
萧怀素原本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却被这突然出现的转折给惊住了。
那一身黑色的长袍迎风摇摆,冷峻的面容,犀利的目光,虽然依旧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亲切感,可此刻萧怀素却是无比开心,能够看到他,真是太好了!
“竟然是他!”
杜延玉也是瞪大了眼,虽然她对宁湛不感冒,此刻却也欣喜不已,扯了萧怀素的衣角低声道:“咱们有救了。”
杜延云也是见过宁湛的,此刻见他突然出现虽然还有些诧异,可到底心是放下来了,依这位宁家六公子的品性,自然不会与宁三一般。
同样是宁府的公子,却是这般的不一样,杜延云不由鄙夷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宁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指的就是眼前这位了。
宁湛往那一站身形挺得笔直,就像一颗昂扬的青松显得大气凛然。
而宁泽却像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一般,一见得宁湛便心里发悚,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势,赶忙退到了宁沣身边,眸中冷光连闪,低声道:“三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沣阴郁的目光扫了一眼宁湛,又落在那一直含笑相对的宁渊身上,眉头深皱,“四弟,六弟,今日是刮的什么风,将你们两兄弟都给吹来了?”
“三哥!”
宁渊轻咳了一声,上前拱手道:“我原本是和阿湛上山来观景的,咱们也没料到会遇到三哥与七弟,”说着目光转向了杜延云姐妹那方,带着些许凝重,低声劝说道:“好歹这几位也是杜阁老府上的小姐,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三哥只怕也讨不到好果子吃!”话到最后口气也硬了起来。
宁湛已经逼不得已露了面,即使他想打这圆场和平解决,也需要先震慑对方,宁渊很明白这个道理。
宁沣母子依仗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宁远的宠爱,失去了这一点,他在宁府便什么也不是了。
宁沣抿了抿唇,宁渊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谁知道父亲宁远会不会因为这事惩罚自己,毕竟那可是杜阁老的家眷,他原本想要成其好事,就算杜家最后吃了哑巴亏也不得不咽下去,指不定还要主动求着他们宁家成就这一段姻缘呢。
只是眼下……
宁沣目光一转,有些忌惮地看了宁湛一眼,从刚才宁湛露的那一手来看,若是要硬来,他绝非对方敌手。
若是当初是他上的归元宗,恐怕今天的局面就完全不同了,他不由恨恨地咬了咬牙。
宁沣心里恼怒,但面上却也不好发作,只回头瞪了宁泽一眼,低斥道:“七弟,原本是让你好好请萧小姐她们过去,怎么还动起手来,这下让六弟误会了吧?”说着又转向宁湛,笑道:“六弟深藏不露,从前倒是小瞧了你!”丹凤眼微微眯起,闪过一道厉芒。
宁泽怔了怔,也明白了宁沣的意思,赶忙向宁湛道歉,“六哥,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几位小姐这般鲁莽。”
宁渊拍了拍宁湛的肩膀,又对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对着宁沣俩人笑道:“既然是个误会,那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说着又对杜延云她们笑着拱手道:“让几位小姐受惊了!”
杜延云对着宁渊微微颔首,只是唇角紧紧地抿着。
没想到一个总兵府家的公子都能嚣张到这副模样,他们宁家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三哥,七弟受了伤,我看你还是尽快带他回去包扎一下。”
宁湛淡淡地瞥了一眼宁泽仍然在浸血的手腕,唇角拉出一抹嘲讽,“若是晚了,只怕他这双手要废了。”
“好!”
宁沣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音调来,沉着脸一挥手,“七弟,我们走。”
“是,三哥。”
宁泽赶忙应了一声,再也不敢多呆,追着宁沣的步伐而去。
杜美君却有些慌了神,眼下事情未成,那她算是什么,两头都不着边?
她想追着宁沣而去问个明白,可他的脚步太快,一眨眼都在下一个弯道上了,更何况杜延云姐妹几个好似喷火的目光看向她,更让她觉得尴尬不已,左右难安。
“邓小姐,难不成你还要带我们游山?”
萧怀素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来,目光好似利箭一般地射向邓美君。
“我……”
邓美君扯了扯唇角,勉强牵出一抹笑来,“那既然几位没了兴致,我这就走了……”说着赶忙转身,带着丫环逃也似地离开。
“你早就该走了,坏蛋!”
杜延玉对着邓美君扮了个鬼脸,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恨恨地唾了一口,却引得一旁的宁渊轻笑了一声,她回过头去一看,立马便不好意地红了脸,躲到了杜延云的身后。
这个杜三小姐倒是有意思。
宁渊笑着摇了摇头,今日宁湛表现出来的实力连他都惊叹,这就是一般武者与内家武者的区别,宁湛这几年在归元宗的日子没有白呆,除了他们的父亲宁远,只怕在这西安府里没有人都胜过他这个弟弟。
“二表姐!”
萧怀素上前来轻轻挽了杜延云的手,目光含着谢意地看了宁湛一眼,又转头道:“那咱们现在……”
杜延云沉吟道:“虽然他们眼下都走了,但难保……”说着看了宁湛兄弟一眼,“难保他们趁人不备又回来,而宁公子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守着咱们。”
虽然邓美君与宁沣稍稍有些破坏了她们游山的兴致,但美景当前,行到一半又这样退去的话,几人心中都有些不甘。
宁湛轻咳了一声,目光淡淡地扫过萧怀素,这才对着杜延云道:“杜小姐放心,我会守在山下,保证不让他们再上山一步!”
“阿湛!”
宁渊无奈地看向宁湛,今日的事情宁沣必定会记在心上,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怕能等他们回府得有好一番折腾。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面上看似冷漠,可实际上心底一片火热,只怕真是对那萧家小姑娘上心了。
想到这里,宁渊不由向萧怀素那里瞄了一眼,果然见到小姑娘一双黑眸中骤然闪过晶亮,显然是对宁湛这个提议很是惊喜感动。
“这……怎么好意思?”
杜延云亦是又惊又喜,她倒没想到宁湛竟然这般大义。
杜延玉双眸也泛着晶亮,显然是对宁湛多了几分好感,果然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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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素含笑对宁湛道谢,今日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只怕这事难善了。
“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几位小姐游山的雅兴。”
宁渊微微抱拳,上前拍了拍宁湛的肩膀,自个儿倒是越过了杜延云几人先行往山下而去。
宁湛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怀素,想到她刚才怒斥宁沣与宁泽的场景,唇角不自觉地轻翘,果然是个胆大的丫头,这才对她点了点头,疾步追上了宁渊的步伐。
看着宁渊与宁湛两兄弟相继离去,杜延云这才来到萧怀素身旁,面色凝重道:“表妹,只怕在今日之前邓美君与那宁三公子便串通了起来,我们真是看错了她。”
杜延玉也跟着走了过来,心头有些纳闷,“可就算这样,那宁六公子他们怎么也会那么巧的出现,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说着转向了杜延云与萧怀素,“二姐,表妹?”
“确实是巧!”
萧怀素唇角微翘,宁沣他们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不过连宁湛也来了,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洞悉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放心不下这才暗自尾随着宁沣他们而来?
想到这一点,萧怀素便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人,刚才出现时目光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是什么意思?
萧怀素咬了咬唇,面上飞起一抹红霞。
宁湛会是专程为了救她们而来的吗?
还好宁家的几个护卫都只是受了轻伤,很快地便恢复了过来,毕竟宁沣只是想要显摆一下,又不是真要与杜家为敌。
如今瞧见势头不对已然退去,更不可能再对杜家人下杀手。
“二姐,山上不可能再出状况了吧?”
杜延玉有些担忧地往山顶看了一眼,虽然宁沣他们已经走了,但会不会在山顶上还留下了后手?
杜延云略微一想,便摇头道:“应该不会,那位宁三公子表现得那般自信,肯定以为在这里就会收服了咱们,还怎么会多花心思在山顶上去布置一番。”
“再说了,”萧怀素上前挽了杜延玉,笑着接口道:“咱们已经走得够早了,眼下才爬到半山腰,他们又得起多早才能爬上山顶打个来回再退到这半山腰上?这样耗时又费事的事情我看他也不会去做!”
“表妹说得对。”
杜延玉眸子一亮,也松了口气,“那接下来咱们可以放心游玩了。”似又想到什么,冷哼一声,“没有了那讨厌的邓美君,咱们也自在。”
提到邓美君,几人的面色都沉了下来。
杜延云轻叹了一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吃一堑长一智,咱们今后也要多长个心眼了。”
萧怀素与杜延玉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应是。
“倒是刚才宁六公子那一说,”杜延云别有深意地看了萧怀素一眼,这才捂唇笑道:“我还以为他们兄弟俩要送咱们上山去呢!”
“好在他们懂得忌讳,没这般唐突!”
杜延玉也跟着笑道,眼珠子一转,道:“那位四公子看着比六公子和气多了,一脸的笑意,看他们长得也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嫡亲的兄弟。”
“嗯,宁家也就是他们俩人是嫡出了。”
萧怀素点了点头,心头又不禁轻轻一叹,虽然贵为嫡出,可在宁沣面前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没有撕破脸面,看来真如外间所传闻的一般,嫡子的地位不如庶子,活得也真是难啊!
萧怀素又回头望了一眼,宁湛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姐妹几个这才带着丫环与护卫继续往山顶攀爬而去。
而在下山的路上,宁沣一张脸沉得都要滴出水来,一拳头打在道路旁的树干上,碗口大的小树应声而断,他却还是不解气,上前狠狠地蹦了树桩两脚,“可恶,坏我好事,宁湛真是该死!”
“三哥,四哥他们不会早认识了杜家小姐吧?”
宁泽小心翼翼地看了宁沣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暂时被汗巾包裹来止血的手腕,心里也是憋屈得很,他还没做什么便被宁湛给弄伤了,若他真要做了点什么,只怕这手都要被打断了吧?
这杜家小姐到底和宁湛他们有什么交情,他可不相信这兄弟俩是恰巧出现在这里的,明显就是为了她们而来!
宁沣猛然回头,狠厉的眸子如狼一般盯着宁泽,片刻后才缓缓冷静了下来,“七弟说得不错,是有这个可能,”眉头一皱,“可就算认识,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巧地到了这里,难不成是杜小姐约了他们?”
“不,不可能!”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被宁沣摇头否认掉,“明明是邓美君约的杜小姐,女子相约,怎么会再叫上其他的男子?!”
“那就是谁泄露了消息!”
宁泽提醒了一声,既然不是他们自己互相约好,那就证明是有人事前走漏了消息。
宁沣半眯了眸子,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厮,那小厮立马一个激零,跪地摇头道:“三爷明鉴,就是借小的一千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到处乱说啊!”
“谅你也没这个胆量!”
宁沣冷哼了一声,这才转向了宁泽,薄唇一抿,“七弟,不会是你的小厮……”
“不会的,”宁泽连连摆手,“两个小厮我谁都没说过,都是今日离府时临时带走一个,事前他们俩人谁都不知道。”
“邓美君也不会那么傻自己说出来……”
到底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宁沣这下也有些糊涂了。
“不管怎么样,我想四哥他们还是有所忌惮,不然也不会帮忙打这圆场。”
宁泽如是说道,只是在提到宁湛时话音中难掩恨意,“只是六哥出手也太恨了,我这手现在都疼!”
“走吧,今日只怕不能成事了,先回去再说。”
宁沣点了点头,正欲转头就走,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声音,接着一抹靓黄?色的身影直直地从山道那里追了过来,“三郎等等!”
宁沣眉头微皱,是邓美君追来了。
“三哥,我在前面等你。”
宁泽回头看了邓美君一眼,自然知道她有事找宁沣,连“三郎”这等亲密的称呼都唤了出来,倒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一般。
宁泽冷笑一声,真是个蠢女人,也难怪宁沣只是玩弄她!
等到邓美君到来,小厮也自动向后退远了几步。
“三郎,你走得这般快,我追了好久!”
邓美君站定后还抚着胸口喘气,今日这事还没个最终的说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沣就这样离开,所以才一路跑着追了上来。
她已经得罪了杜延云她们,事后也不知道杜家人会怎么做。
可宁沣这边难道也不给她一个答案?她这颗心可悬得够久了,连马晴雯都与她决裂,在这西安府里她可再没有什么朋友了。
“你还有什么事?”
宁沣淡漠地看了邓美君一眼,见识了杜延云的美貌之后,邓美君在他眼里连一根草都不是,若不是她背后还有个当府尹的爹,他根本都不想再搭理她。
再说今日之事没成,她邓美君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三郎,你答应我的事……”
对于宁沣的冷淡邓美君心中一跳,可还是强撑着面色说道:“将杜小姐她们引来这里我已经花了最大的努力,可谁知道六公子他们会半路杀出来,这也不能怨我……”
宁沣冷哼了一声,也懒得与邓美君多费唇舌,只道:“既然事情都没成,那咱们说的怎么能算数?美君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应该分得清。”
邓美君脸色大变,实在不敢相信宁沣就这样翻脸无情,只颤声道:“三郎,就算得不到杜小姐,你我之间还是有情谊的,你忘了我们曾经……”
“我眼下一肚子火,什么都不想说。”
宁沣一挥手止住了邓美君的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眼下别来惹我,若是今后有事,我自会找你!”
说罢一甩衣袍,头也不回地离去。
邓美君的父亲还有用处,宁沣也不想就这样与邓美君撕破脸来,这个傻女人虽然已经勾不起他的兴趣,但指不定哪天还能起点作用,每一步棋都不能走绝了,留一线以后也好翻牌。
邓美君咬了咬唇,泪水滑落脸庞,身后的丫环赶忙上前劝了几句,又扶着她继续往山下而去。
“自食其果!”
一道冷哼响起,一身黑袍的宁湛慢慢地从一颗大树后走了出来。
对于邓美君的遭遇她半点不同情。
“这邓小姐也是,痴心一片却错付情郎!”
宁渊惋惜地摇了摇头,目光又转向宁湛,“阿湛,你不会真打算一直守在山下吧,不等她们下山,这还不走了?”
“自然是真的。”
宁湛点了点头,“答应了就要做到,岂能言而无信?”顿了顿又道:“四哥可先行离去,有我一人守着山脚即可,相信三哥他们也不会那么傻地走回头路。”
宁渊叹了一声,有些无奈道:“今日这事只怕回去后不能善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先回去探探风向也好。”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会与宁沣对上,但不是现在,希望宁沣能够只把这当作是男女之间的争风吃醋,就算有争斗也仅仅定格在这种层面之上,若是真上升到了权势之争,那可就要在府中搅起轩然大波了。
宁渊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道:“阿湛,那位萧小姐……你可是中意她?”
“我……”
宁湛怔了怔,反射性地想要否认,可话到唇边,却又说出来那一个“不”字。
是喜欢吗?
可喜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有些不懂。
他只是觉得她很勇敢,很机敏,很聪慧……也很美!
虽然她年纪尚小,可已是个小美人胚子,他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也不算多,其中最美最脱俗的当属他母亲袁氏。
可是袁氏却不能让他感觉到一丝真实,仿佛那只是一具可以远观的雕像,半点让人亲近不起来。
可她却是那么鲜活的存在,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
想到那张清丽的脸庞上绽放的笑颜,想到那一双黑眸中映出他的倒影,不知道怎么的,便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心里发酵,让他神智微熏。
自从那一日在湖中救起她之后,心中好似多了一点放不下的牵念,缠缠绕绕地划过心田。
想要忘记,却又在不经意中想起,这算是喜欢吗?
“阿湛,你怎么了?”
见宁湛整个人好似石雕一般杵在了那里,宁渊不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神!”
“四哥!”
思绪被打断,宁湛的眼前这才清明了起来,看着宁渊那一脸促狭的笑意,他顿时觉得有几分心思被人窥破的尴尬,只低了头不说话。
“还说不是喜欢?”
宁渊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头道:“好了,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命人查查那杜家与萧家的事,萧小姐看着也不到十岁,若是按咱们西安府的风俗,最早也要十三才能出嫁,若是你真中意,只怕还要再等上几年了。”
“四哥说什么呢?!”
宁湛微微皱眉,这些事情他想都没想过,那丫头才多大点啊。
再说他对她……他根本还没弄清楚这种心情到底代表着什么,而眼下家里这般状况,整个乌烟瘴气的,根本不适合成亲,他可不想将来娶个媳妇回家还让她受罪。
“好了好了,眼下先不说这个。”
宁渊呵呵地笑着,给了一个宁湛我什么都懂的眼神,这才道:“那我也不多留了,若是三哥他们已经离开,我也要快些追上去,以免他们在父亲跟前告状,我也得好好辩解一番不是?”
“嗯,这次劳烦四哥了。”
宁湛有些歉疚地看了宁渊一眼,他当然知道眼下不是和宁沣他们对上的时候,还好今日他也够克制,对宁泽算是点到即止,没当场废了他的一双手。
若是宁泽再敢靠近萧怀素一分,只怕也不会是这么轻的下场。
小惩大诫,也算给这小子长长记性。
“咱们兄弟俩还说这些干什么?!”
宁渊笑了笑,拍拍宁湛的肩膀便先行离去,只留下宁湛一人站在山道上,脑中还在纠结着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