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最近有一个大消息,国色天香的头牌落儿姑娘,也是连续蝉联了六年花魁的落儿姑娘,有人为他赎了身,离开那个带给她荣耀光环的舞台了。
据说,为她赎身的是名俊朗潇洒的男子。
虽说第四街出来的都是卖笑的妓子,但这落儿姑娘可是名满圣都的才女,而且还是名处子,无数男子懊悔不已。
在苏氏下葬之后,水云落真的不再管国色天香的任何事,每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刻苦练功,连霍司宇和苏墨都被她关在了门外。
苏氏死时说的话,时刻在她脑海中回荡,看惯了人情冷暖的她深深的了解,只有让自己变强了,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手底下的琴弦换成了长剑和兵书,她每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学得无比用心,就算是霍司宇,也只有在每日的晚上才能见她一面。
看着她逐渐消瘦的小脸,他心疼不已,在一次用过早膳,她又要回房之际,他怒而上前,当着绣衣、绣清等人的面,霸道将她扣在怀里。
“怎么了?”水云落望着他的美眸染上诧异。
“落儿,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我们现在还是新婚燕尔吧?”当着绣衣的面,他压抑着嫉妒之火,扣着她细腰的力道越来越紧。
“你明知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娘只是想要我有个好的归宿!”水云落皱眉,有些不想提这件事。
新婚燕尔?
他们算吗?
她貌似从来没有将他当夫君过,偶尔的亲热也是在他的强迫下发生,每晚虽然同床共枕,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是吗?
他心里,已经将她当做妻子,想要和她度过一生了吗?
“可我娶你是真心的,虽然我爹娘现在不便来圣都,但相信我,等我忙完家族的事儿,我一定会带你去拜见他们的。”霍司宇垂眸看着怀中挣扎的人儿,一脸的郑重其事。
不是他不愿,而是不能。
现在,朝堂上动荡不安,他每日里忙的不见踪影,每晚不在太子府歇息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陪伴她,让她开心度过每一天。
没想到,她的心中,却从来没有将他当夫君过,是他太失败,还是她太冷情?
落儿,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我娶你也是心甘情愿的,虽然没有得到我家人的祝福,但你信我,只要我忙完朝堂上的事儿,你一定是他们呵护在手心的宝。
“宇,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我……”抿了抿性感的红唇,水云落美眸闪过挣扎,“娘是我生活的支柱,她不在了,我没心情谈风花雪月,对不起,我……”
“我懂,我懂你们的母女情深,我了解你们的感情深厚,但落儿,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要将我当做夫君,而不是外人!”见绣衣、绣清等人一直看着他们,霍司宇凝眉,弯腰径直将她拦腰抱起,出门上了自己准备好的快马。
“落儿,我知道你可能会讨厌,但你记住,我们是夫妻,我娶你是真心,你就算不爱我,也要把我当成你的家人!”左手搂着她的细腰,右手紧握缰绳,霍司宇双腿一夹马腹,雪白的骏马扬声高嘶,四蹄撒开,朝城外狂奔。
“司宇,你要带我去哪里?”水云落看着完全陌生的风景快速往后,不安的瑟缩了下,敛下的黑眸闪过戒备。
他,是生气了吗?
“娘子,此时并无外人,你可以叫我夫君!”用力一搂她的细腰,让她的美背紧靠自己胸膛,霍司宇平稳的控制着骏马,贴着她的耳畔暧昧低语。
“我……”水云落身体一僵,耳根泛起可爱红晕,感觉到背后徐徐抬头的威胁,青涩的她有些招架不住男人的耍赖。
“娘子,我们是夫妻,害羞什么?”她小巧泛红的耳朵看在霍司宇眼里,可爱又迷人,坏笑着朝她的脖子吹了口气,他邪笑轻吻她的耳垂,“落儿,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呢。”
那日原本是应付苏氏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听墙角的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实际上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他们,并没有圆房。
“宇,我……”水云落纤细的指尖微微颤抖,心儿砰砰直跳,他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也对,男子平日里寻花问柳就是为了发泄,娶妻纳妾为传宗接代,他暗中娶她为妻,许她一生一世,总不圆房,是说不过去。
将来他带她拜见他的父母,她没有显赫的家世,若有个孩子,让他们认可,就更加容易。
可是……
想到那种事儿,她脸颊微红,羞涩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她娇羞嘤咛,“你是要带我,去……”
“去山水别院,那里才是我们的家!”仿佛感受到她心境的变化,霍司宇松了缰绳,任由骏马踢踏着慢行,扳过她的身子,给了她一记温柔缠绵的吻。
“可……可是……”快要无法呼吸他才松开,水云落的脸羞红如熟透的苹果,温顺的靠着他的胸膛,抗拒微弱的可怜,“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我们……”
“交给我,什么都交给我!”说话间已到山水别院门前,霍司宇利落的抱着她下马,牵着马儿进入别院。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除了仆人定期打扫之外,没有一丝人气,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霍司宇将水云落放下,改为扣着她的腰,放任马儿去吃草,霸道将她抵在墙上,强势无比的道,“落儿,嫁给我是不是让你很委屈?”
“没有!”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水云落摇头,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霸道男人。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双眸幽深如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却燃烧着簇簇的渴望火焰,仿佛随时都能将她烧为灰烬,这让她很惊慌。
“那,你究竟爱过我没有?”霍司宇目光深沉的望着目光闪避的人儿,强势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同自己对视。
此刻,他痴痴的看着她,心头思绪满溢,暗潮汹涌。
爱上这样冷情的人儿,他注定是付出的多,得到的少吗?
“我……”水云落脸上又是一红,有些羞涩的闪避着,“宇,我们已经成亲,如你所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听懂她的暗示,霍司宇目光一亮,迫不及待的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的走向她曾经居住过的房间。
她认床,他想要她在喜欢的地方,成为他真真正正的妻。
“落儿,等这一天,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房门关上,男子的满足叹息和女子的娇俏嘤咛,在空气中逐渐飘散。
御书房内,身形伟岸的男子负手站在窗前,浑身漂浮着刚硬的望着气息,明黄色的衣角随风飘扬,更添威武。
“老三,你说的是真的?”许久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霍离殇目光冰冷如冬日里的寒风,让人背后直冒冷汗。
“回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匍匐在地上发抖的男子抬起头来,竖起两根手指,俨然是被霍司宇打压得狼狈逃窜的阴柔男子,当朝寒王霍司寒。
望着面色阴霾的男人,他眼底流露出嗜血的疯狂。
大哥,你既然喜欢那个女人,那就和她一起下地狱吧,这个天下,我会治理得很好,你就不用操心了。
“国色天香的落儿是前朝之后,这怎么可能呢?”霍离殇凝眉,有些不敢置信,见他还跪在地上,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起来吧!”
对这个儿子,他是宠的,但仅仅是宠而已。
他的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他们儿子手中的,只有宇儿那么冷清霸气,浑身上下透出王者气息的男人,才会将江山治理得更好,让百姓过上更加幸福的日子。
老三虽然有能力,但最多只能做个寒王,可惜他本性阴柔,又时常耍小聪明,和霍司宇的利落大气相比,差得太远。
帝王也有私心,私心的将最好的交给最出色的人。
“谢父皇!”霍司寒行礼后站起,双手垂在两侧,看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踌躇的轻唤,“父皇,大哥他……”
“太子的事情,朕会处理,你先下去吧!”霍离殇表现得很淡定,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并没有心情多谈的样子。
“是!”不甘的胸膛起伏了下,霍司寒垂眸,眼底阴戾一闪而过,霍司宇,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我找到证据,看你怎么解释。
这事没确定之前,谁也不准告诉,这是圣旨!
刚刚到御书房门口,还没踏出门槛,男子充满压迫和威严的声音随风飘来,让他眼底嫉妒之火燃烧得更炽。
霍司宇,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好的都归你,坏的也落不到我身上?
太子之位是你的,圣都第一才女倾心于你,圣都第一舞娘爱你,朝中半数以上的大臣支持的也是你,现在你还娶了圣都第一美人,你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你比我出生早了几个月?
论才华,论能力,论武功,我哪里比你差,为什么他们都看中你,不在乎我?
我不服,就算现在父皇信你,宠溺,等我找到你妻子是前朝公主的证据,看我怎么在朝堂上参你,让你失去一切!
愤愤不平的走出御书房,丝毫没发现背后男子眼底射出的冰冷阴霾。
霍离殇转着手里的朱砂笔,目光森冷得可怕,国色天香的落儿,不管是前朝遗孤还是风尘女子,如今她已经是宇儿的心上人,是宇儿的软肋。
宇儿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不能有软肋,这个女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如今已经,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