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没想到面前的男子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出身名门、举止优雅尊贵不说,还有这样豪爽好客的性格,苏沫顿时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嘘……”在她兴高采烈时,霍司宇却将手指竖起,瞄了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道,“小声一些,落儿姑娘吃了药,刚刚睡下!”
“呀,姐姐睡了!”苏沫惊呼,意识到声音过高连忙小手掩口,水灵灵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说不出的可爱。
被她可爱的动作逗笑,连一直板着脸的霍司宇也忍不住嘴角勾了勾,淡淡道,“夜凌,带苏姑娘到偏房休息,稍后落儿姑娘醒了,再……”
“外面是谁?是沫沫来了吗?”女子淡淡的声音插入,带着一股子凉薄清冷的气息,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是的!”责备的看一眼苏沫,霍司宇浑厚的声音带了柔和,“落儿姑娘刚刚吃药,先睡一会才好,苏姑娘在下会安排!”
“落儿并无大碍,劳烦公子挂心!”水云落的声音如她的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淡漠而清冷,“沫沫,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正好有事找你。”
“好的,姐姐!”苏沫开心一笑,再也不管霍司宇刚才如刀刃的目光让自己后背发冷的事儿,笑嘻嘻的跑过去,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你怎么带来了这么个聒噪的小丫头?”房门再次关上,霍司宇将景夜凌拉到廊下,皱起的眉头显露了他的不悦。
这么聒噪好动的人儿,会打扰那女子休息的。
她失血过多,需要安静调养,这个妙人儿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岂不是让她不开心?
犹记得蓝月方才的诉苦,因为她的多嘴,被那女子瞪了一眼,满脸委屈的事儿,他心底不悦越来越浓,望着景夜凌的目光,充满责备。
“公子,是绣衣让她过来照顾落儿姑娘的!”景夜凌觉得自己就是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却不得不实话实说,“绣衣说苏姑娘了解落儿姑娘的喜好,能照顾她,让她养身体时,不至于心中烦闷……”
“她是怎么知道落儿姑娘受伤的事儿的?”霍司宇眯眼,危险的气息刹那间在廊下弥漫,冰冷骇人,“难道落儿姑娘写信告诉她了?”
下意识的抬眸望了望那女子所在房间的位置,怀疑低喃:会是她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的,落儿姑娘给苏姑娘的书信很清楚,只是叮嘱苏姑娘好好照看老夫人!”景夜凌连忙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俊脸微红,“是属下说漏了嘴,又被心细如发的苏姑娘察觉,所以才……”
“公子,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景夜凌心中一凛,连忙下跪请罪。
“罢了,你若受罚,她心中必然不痛快,你先下去吧!”目光沉沉的望着满脸懊恼和自责的属下,霍司宇沉吟良久,听到房内传出女子娇俏的笑声,这才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景夜凌站起,看他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目光却总是飘向传出欢声笑语的房间,心中顿时了然。
公子对那位落儿姑娘的关注,已经不止是风月,那个清冷却独特的女人,不能留!
这么想着,他身上陡然透出骇人冷意,却在霍司宇目光扫过来时,消失殆尽。
因为那一眼包含的意义,他非常明白,不许动她!
有公子在,他是没有办法动那女子一分一毫的,等过了这三日,看看公子对她的态度,再下决断吧。
他想着,对霍司宇躬身,“对不起,公子,属下越矩了!”
“知道便好,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允许出现第二次!”霍司宇看了他一眼,皱眉淡淡道,“夜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既然跟了我,就该相信我的能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比你清楚!”
“是!”景夜凌低头,懊恼又愧疚。
公子韬光养晦近十年,寒王殿下的脾气他摸了个通透,只是不知寒王殿下还有哪些人手罢了,他怎么能怀疑公子的能力呢?
对落儿姑娘,或许他只是怜悯她的身世而出手相助,他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间的猜忌,便让那清纯如百合花的少女,失去姐姐呢?
据说,落儿姑娘是家中的顶梁柱,如果他动手除掉了她,岂不是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殿下筹谋多年,就是不想让百姓陷入战乱之中,才想暗中进行,不让寒王殿下继续嚣张下去,他这么做不但坏了殿下的初衷,更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自诩为高手的他,又怎么能做呢?
看着他愧疚自责的样子,霍司宇心中有些不忍,大手放在他肩上,无声的安慰了下便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人站在廊下,听着女子清脆的笑声,莫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