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皇上年事已高,因这剑伤和今晚收到的恐吓,可能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太医医正的话,让皇后瞬间崩溃,这怎么可能,今晚皇上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转眼就说醒不过来了,这不可能。
她又哭又笑的,让皇上的寝宫嘈杂纷乱,汉王挥挥手,让莫云送皇后下去休息,更是派了杨御医去为皇后把脉。
“医正的意思是,父皇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贤王已除,还有人对自己的父皇下手的,难道是文宣国不想自己跟康时国联合,所以故意派人来刺杀自己的父皇的,他想了想,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抓住的那些舞女,个个都身亡了。汉王没有办法,在皇室只有他一个王爷的情况下,他临危受命,更是听从了安良,派出一支军队,支持康时国对文宣国的战争。
汉王按照祖制登基,定永丰年。
永丰元年,汉武帝追封先帝为文帝,自己则为武帝,兑现了对康时国的承诺,派出一支军队,支援康时国对文宣国的战争。
“汉王哥哥,你说咱们能不能去和亲啊?”咏月在御书房,一脸天真问道。
汉武帝脸上闪过一丝讥讽,这是要继续前两个月的话题,难道自己的父皇拒绝谈的话题,在自己这边就能有机会吗?
汉武帝不得不怀疑这个号称最聪慧的郡主的智商。不过咏月忽视了汉武帝的讥讽,她只想要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依然不依不挠的问道。
“汉王哥哥,你知道咏月这一生,就想出去看看,难道这个机会您都不愿意给吗?”终于换了一种比较含蓄的问法,反正汉武帝是不想用和亲这种旧把戏的,但是眼前的郡主妹妹如果很想这么做,他是不介意送她去康时国的。
他也没有回答,就一直静静的看着咏月郡主。
“皇帝哥哥,咏月可以帮忙的,真的。”伸出三个手指,对着头顶,在那里信誓旦旦的说着。
“罢了罢了,你这个请求,雍亲王知道吗?”汉武帝知道雍亲王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可是很宝贝的,如果知道这个闺女心心念念的想远嫁,估计都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咏月拉着汉武帝的胳臂,“皇帝哥哥,如果父皇那么容易商量的话,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现在啊。”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汉武帝也表示无能为力了。
咏月郡主嘟着嘴走出了御书房,一脸的惆怅。
满园的花儿,春意黯然,这个年,因为先皇去世,所以不能大肆庆祝,康时国的使臣一行人,已经在回康时国的路上了,汉武帝看着自己的版图,父皇的文书政策已过时,现如今,必须以武力了。
康时国
阳夏收到公良丞相的密函,紧缩的眉头舒展了,连日来的暴雨转晴天了,“看来丞相真的不负朕的所望,能说服高辉国出兵,虽然耗费较长,但是结果可人啊。”得知此喜报,阳夏大笑三声,“天不亡我也。”
这个年,因为公良丞相的密函,一改之前的愁云密布,高辉国也及时的派去了援兵,阳夏相信,胜利不远了。
成功的偷袭了敌人的粮草,嘉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虽然发现了纸条,然后嘉澍派出侦察兵,查出了这次押送军粮的队伍等等,也成功的截获了文宣国的粮食。
天气渐渐冷了,康时国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场硬战,各方面的军需都想到了,文宣国则不然,想着康时国之前的几场战争都败得一塌糊涂,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做过多的准备,结果就出现了粮草供应不足,还有入冬的衣物等。
“周边小镇的人都扯出来了没?”担心文宣国的丧尽天良跟不择手段,嘉澍提前安置了周边的小村落跟小镇,让文宣国即使霸占,也只能扑空。
“禀将军,只有一个小镇不愿意撤出来,其他的均安排妥善。”副将领命出来回复,不过他也不敢有所隐瞒。一一如实道出,脸上的神情依然凝重。
“什么,怎么可能,你没跟他们说这里的情况吗?”抢完粮食,文宣国的士兵肯定要拿康时国的百姓出气的,这个镇子,会不会被屠,很难说,嘉澍很激动,他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如果不是文宣国一直在欺负康时国,他也不愿意打战的。
“去,安排人在文宣国的阵营前叫骂。”一个副将拱起手来,准备领命出去,“等等,”嘉澍目光凛凛的看着他,“切记一定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如果文宣国出兵,你们就跑,带一支二十人的军队即可。”嘉澍吩咐完,挥挥手,让副将先站着。
“魏副将,你带一支三十人的队伍,全体骑马,将马尾系上一根树枝,要大的树枝,如果文宣国的士兵出来追打,你们就策马跑起来,务必造出重大声势,记住没?”嘉澍一一叮嘱之后,方放他们出去办事。
但愿来得及。
硝烟四起的边陲小镇,嘉澍带着一对五百人的队伍,看到残破的城门,里面城里躺着的是一具具毫无生命特征的尸体,他跳下马,摇了摇躺着的人,他伸出食指跟中指,往那人的鼻间探去,没有气息,而且身体僵硬。
他叹了叹气,自己终究还是迟了,悲秋了一会,嘉澍知道不彻底的把文宣国赶出去,这个小镇的悲剧每天都会上演的,他吸了吸鼻子,吩咐下属去看看镇中是否还有活口,还有把这些康时国的臣民安葬了。
衣不蔽体,残肢四处飘滚,老人,小孩,都没有一个活口,待士兵们清点完毕,嘉澍拿着一只火把。
看着夕阳的余晖,“乡亲们,你们一路走好,康时国必将为你们报仇,让文宣国彻底的滚出康时国。”壮志豪情,气动山河,悲怆的语言,漂浮在这苍茫的大地上,只见嘉澍手中火把一丢,边陲小镇上一千四百五十口人,整整烧了一天一夜,让大地永记这一刻。
将士们忙碌了好几天,还是没保存下来这个镇,他们内心也是悲愤的,“将军,要不跟那些人直接干了吧,这样死忍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一先锋小队长,忍不住的说出了口,他不是怕死,可是这窝囊的死法,让人很憋屈。
“是呀,将军。”“将军,咱们直接进攻那帮狗杂种吧。”“将军!”“将军!”面对将士们的苦闷,将士们内心的怨气,安良嘉澍他懂,他都懂,可是将士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他不能这样轻易的就让他们送命。
嘉澍站在高台上,“兄弟们,我们要把文宣国赶出康时国!”底下一片轰动,“赶出康时国。”“赶出康时国。”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大。
“但是,兄弟们,咱们要赢,咱们决不能输。”嘉澍喊完,停顿一下,只见下面又喊起了“绝不能输!”“绝不能输!”
“是的,我们绝不能输,兄弟们,咱们不能意气用事,咱们要的是胜利,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们要的就是胜利!”最后一个字,嘉澍是从胸腔发出声音的,他看到下面因为屠城这件事而深受影响的士气,正在一点点的凝聚,他内心是无比激动的。
“将军,我们要赢!”“将军,我们要胜利!”“将军,我们绝不能输!”这样的豪情壮志,深深的回荡在素衣的耳边,她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她为这个男人喜极而泣了,这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拯救人民的神。
她站在帐篷前,望着远处那个被夕阳,被落日度了一身金黄色的人,那一身沉重的铠甲,让这个男人,在这一刻,特别有魅力,让人深深折服。
曼青望着桌面上一层深深的灰尘,她的心不禁又飘向很远很远,远到她想起了那个间谍的公主,那个准备叛国的显吁,还有其他的其他的,她还想起了女儿,那个出生了还来不及看一眼的女儿,那个被自己父亲杀死了的女儿,她满腔的爱被生生浇灭了。
冷宫废后,荒草飘零。
入冬的冷宫,更是人迹罕至,一日三餐断断续续的,曼青也从不在乎这个,她已经不想活很久了,真的很久了,久到她应该一看到自己的重生就自杀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好像太迟了,只是还能阻止一下康时国衰败的脚步,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的。
窗外纷飞雪,腊梅入墙来。
曼青想起了那年冬天,那年的舞会,还有她最爱的骑马装。
公良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腊月二十八到了北京,他来不及回家换套衣服,直接跟着车马进入皇宫,看到阳夏,他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老臣终不辜负圣上的期望。”掀开衣摆,公良丞相直接跪在青砖石板上,那一声脆响,让空旷的殿堂,回响甚久。
阳夏赶紧自书案前起身,跑到公良面前,双手扶起这位鬓间微霜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