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我们睡了。
早晨起来,我和父亲去上班。我在县的采石场上班。
这事父亲没再提,我也在琢磨着,巫师的职业,巫师的灵异,我着实是有点害怕。
再次让我见到了萨满巫师的厉害,那是在八月份。
我下班,我父亲我两个警察在喝酒,我不记得我父亲认识什么警察朋友。
我父亲让我坐下,他们聊的是犯人逃跑的事,我才知道是狱警。
我父亲又拿出那套东西,摆上了,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听着有点吓人,两个警察板板的站着,脸色神情告诉我,他们有点害怕。
父亲折腾完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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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没有越狱,还在监狱里,但是屈着。”
两个警察就不严肃了,笑起来。
“老爱,你太能胡扯了,人都跑了十天了,还在监狱里,监狱都翻遍了。”
我父亲不说话,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他们不相信他。
两个警察走了,我父亲看电视。
“爸,没那么神奇吧?”
“你懂个屁。”
我父亲总是这样训斥我,有的时候我都想抽他一下,可是我始终没敢,虽然七岁的时候就冒出这种想法来。
我差不多把这事忘记的时候,两个警察又来了,把我父亲拉到饭店,一通的喝,我也跟着去蹭饭,我不会做饭,都是我父亲做,我父亲做的咸菜那叫一绝。
他们还是喊我父亲老爱。
他们说我父亲神了,那个犯人果然就是监狱里,在暖气道里,屈在那儿,钻进去,钻不出来了,修暖气道的时候,发现的,人已经死了。
我目瞪口呆,我父亲真的这么神吗?第一回是碰的,可是第二次还这么巧,那就怪了。我对我父亲的敬畏又提了八度。
我抗着我父亲回家的,那两个混蛋警察把我父亲干大了。
我父亲第二天早晨爬起来,走道还晃。
“你自己去外面吃一口。”
我出吃完上班,完是我背了一块石头回来了,因为那块石头太诡异了。
石头是扁平的,有三个巴掌的大小,一面竟然有图案,那图案像是什么动物的,没看到过这种动物,看着尖嘴,细身子,眼睛都能看得清楚,反正冷不丁的一看,就一哆嗦,我就给背回来了。
我父亲背着包从学校回来,看到院子里的那块石头,大叫一声,我在屋子里,吓了一跳,一个高儿跳出来,我父亲就抱着那块石头瞪着大眼珠子看,都快掉下来了。
我父亲的表情让我发懵。
“老天,巫虫。”
“什么?”
我父亲激动得浑身在发抖。
“这是巫虫,萨满巫师最灵光的东西,只有巫祖契曾经拥有过,最后还让它跑了。”
“干什么用的?”
“做法用的。”
我觉得太邪恶了,我看我父亲的眼神,那简直就是邪气四气,我这回是看到了萨满巫师的邪气了。
我哆嗦了一下。
父亲把这块石头竟然锁到了箱子里,当宝贝的收起来,我不知道他最后到底干什么用。
父亲决定让我入巫是在秋天来临的时候,整个小城正是层林尽染的时候,五颜六色的,特别的美,就那一个一个的小泓,都映着颜色了。
父亲那天晚上对我说的。
“你入巫。”
父亲的脸色凝重,我有点发懵,我就没有打算入巫,学点占卜之术到是还可以,入巫意味着什么,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我不想入巫。”
“你是巫师的儿子,你就得入巫,你是巫师,将来你儿子也是,你孙子也是。”
父亲脸色铁青,有点火气。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入巫干什么呢?”
“这是我们的职业,不入巫也得入。”
“那就入呗,值得你大呼小叫的吗?”
我来脾气了,我父亲一个高儿跳起来,他没有腿快,我已经跑到院子里去了。
我去城的小酒馆去喝酒,我的哥们高尔重跟我在一起喝酒,这小子真跟他的名字一样,又高又得的,我们两个是从小胡同里玩到大的。
我没提我入巫的事,我父亲警告过你,这事不准和任何说,否则就把我嘴缝上。
我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我父亲坐在沙发上喝酒,看书。
“你想好了?”
“嗯。”
“明天是星期天,入巫。”
我点头,我是他儿子,只能听他摆布了。
第二天天黑去了古勒山,肯定是进巫墓了。
进去后,父亲就从巫墓的一个石隔里,拿出一件巫袍来。
“穿上。”
我穿上了,父亲也穿上一件,看着诡异,可笑,这什么造型。
父亲摆香设案,满水杀蛇,让我看着都害怕。
“跪下拜祖。”
我们跪下拜祖。
突然,案上的蛇竟然飞起来,我一个高儿跳起来了。那蛇落到地上。
“别害怕,是巫术驱行,它早就死了,看来我的巫术还是没有失去。”
父亲让我躺到了案台上。我就躺,我现在吓得快尿了,这都是什么邪门之术。
父亲把我的鞋脱掉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闭上眼睛,不想看这里的一切。
我一声怪叫,一下就跳起来了,我小脚趾没了,被我亲爹给确下去了,然后他像没事人一样,把脚趾扔到那碗里。
“老东西,你干什么?”
我疼的都要晕过去了。
“巫师的脚趾是要砍掉一个的,我们都是。”
“混蛋。”
我被送到了医院,住了半个月医院才回家,又养了一个月,去上班了。
我想,就这么着成巫师了?什么也没学会,就先掉了一根脚趾头,那可是我满人的记号,这个老东西,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想,他要是告诉我,恐怕我也不会入巫了。
我那天才注意到,父亲的脚趾真的少了一根,这是我从来没有注意到的,父亲发现我看他的脚趾,就把脚藏起来了。
“德行。”
我还恨他,我进卧室玩电脑。
父亲喊我吃饭,我坐在桌子上,父亲给我倒一杯白酒。
明天我就教你萨满的巫术,不过你记住了,不能显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我没兴趣,这一切砍得我心惊肉跳的,说不定往下还要闹出什么妖精事来。
从那天开始父亲你烧上一盆热水,然后往里放一种虫子,山里面的一种虫子,这种虫子我们都叫鬼虫,软软的,长着无数的毛,刺到身上,就会疼上几天,我不脚往里放,父亲就硬按着往里放,我惨叫一声,父亲就像没听到一样。
“我可是你亲儿子。”
“我也是你亲爹。”
第二天,脚疼,鬼虫死了,那毛刺同样会让你疼。
我晚上都不想回家了,回家第一件理就是泡虫脚。
半个月后,我竟然习惯了,不疼了。但是脚竟然在变着,骨头变形了,脚背凹下去了,成了一个坑,我父亲的脚就那样,我问过,他骗我说是砸的。
“怎么会这样?”
“鬼虫泡上就会这样,这是脚坑,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我什么都不想明白,这脚一泡就是小半年,一直到来年的春天,就不泡了。
我不知道下一步父亲要干什么。
父亲除了做,很少给我讲关于巫师的事情。
春天一到,父亲带我去山上,那儿他弄了一个空场,弄了桌子。
“这儿真不错。”
“我花了半个月的功夫弄的。”
我就知道父亲又要对我下黑手。
“巫术,历史被认为是一种骗人的东西,最多也就是说,一种文化,没有实质上的什么作用,事实上不是这样,巫师必须上晓天文,下晓地理,知识通达,方能成为巫师。”
父亲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这是你要学的第一本书,必须学透,学精。”
父亲把书递给我,我接过来看,愣住了。
“这是老满文,没有圈点。”
“我不认识。”
但是我知道,老满文就是在蒙古文的基础上加上了拼音,音调,现在几乎没有懂这个的,更别说还是老满文。
父亲把翻过来的本子递给我,记住了,一一的对照着学,我给你的时间是两个月的时间,就在这儿学。
我头都大了,从小就不爱看书,何况这么难懂的书。
我对照着:
夷平尽犯,真而慎射,无坎之途,夜过女地……
反正我是不明白,一直到一个月过去后,五月份的时候,我才明白,这是一本写着过去历史的书,就是满史。但是,在史书上都没有记载,应该是不为人所知的一段历史,我不知道学这个有什么用。
我慢慢的读懂了,也喜欢上了这样的文字,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我会喜欢上这样的文字。
五月底,父亲说。
“你学懂了,下一步就是看这本书,上一本不过就是历史,野史。”
父亲的这本书用布包着,包了多少层,看来是十分的珍贵了。
书泛黄,手抄本,上面写着《巫学》,依然是老满文。
我翻开看。
骨占之术,占空,占实,占多,占伤,占理……无所不占,占而不祥,祥而致死……
我看着都冒汗,占术无数种,种种犯着邪恶之气,什么不祥,不吉,大伤,镇死,反正学这个,弄不好就要命。
我看着父亲。
“占术就是泄露天机,泄露天机之人,都是天火焚死。”
“那我不学了。”
“晚了。”
我父亲瞪了我一眼。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抱养的,不然没有一个亲爹会对儿子这样的。
我开始了学习占术,三十二种点占术,术术邪恶。
我学会了最普通的一种占术,找东西,用嗜草之占。
那天,高尔重给我打电话,说医疗卡丢了,正等着用,问我社保有人没有,马上补办一张。
我想到了占术,我想我得得瑟一下。
我去了高尔重的家,自己在家里呢!
“不用办,我想想办法。”
我拿出嗜草,这种草在小城的山上有很多,动物不吃,人不碰的一种嗜草,长得很普通。
我把六根草摆好,连续三次,我把占卜东西的这个全背下了,我就把三次占的不一样的次数,和书中的对照,得出结论,那丢的了卡在床上。
高尔重看了半天说。
“扯蛋,我没闲功夫跟你扯。”
“找找看。”
“我都找了八百遍了,连耗子洞我都掏了几把了。”
我把床上的背全部掀下来,抖着,医保卡就真的掉出来,高尔重当时就像傻小子一样,瞪着我。
我得意,活这么大,第一次得意,可是我没有算出来,一场灾难正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