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云凌给成献帝跪下后,就直接认罪,“启禀皇上,微臣今天来认罪。当年是微臣被越国太后身边的丫鬟给蛊惑,做了损害东靖国百姓安危的事情。微臣愿意接受惩罚,以死来谢罪!”
历来那些犯过事的罪犯,一旦罪行被人揭穿,无不狡辩为自己辩解。
可像云凌这种一上来就直接认罪的人,倒是大大出乎成献帝的意料。
殿中文武百官一时间哗然不已。
今日萧清毓在膝盖两处缠上厚厚的绷带,也强撑着上了朝。
在众人哗然间,萧清毓一身太子蟒齐袍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拱着手向成献帝说道,“父皇,云凌虽然已经对当年的事认了罪。可其中可能涉及一些越国的机密事情,儿臣觉得有必要屏退一些无关人等。”
萧清毓这个提议很合理。在没有找到云凌的这几天里,成献帝每天都要受到周娴君的压力。眼下云凌既然已经来认罪,万一他不小心说了些越国的辛秘事传出去,越国太后发威起来,他可就不好过了。
成献帝点点头,喝退朝中文武百官。
宽敞的大殿一下子就剩下和当年狸猫换太子事件有关的几个人。萧清毓因为是太子。成献帝也没让他避退这事。
成献帝捋着胡须,沉着脸问道,“云凌,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可以把事情的来齐去脉说清楚了。”
云凌在心里把要说的话组织了一番。刚想张口,云政手执玉笏,这时也向殿中紧跨了一步,对成献帝跪下。声音洪亮,“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当年的事情牵扯的范围广,牵扯的人太多,不能仅凭云尚书片面之言就断案。微臣恳请皇上给周太后下帖子,再把牵扯当年那事的人一并召集在一起。大家只有互相对峙,才能还原当年事情的真相。”
云政对云凌这个同胞弟弟所作所为早就寒了心。
担心成献帝又会像以前那样偏袒云凌,他干脆提议把周娴君也召来。有周娴君压制着成献帝,成献帝即使想偏袒云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成献帝大手来回的摩挲着他自己的下巴。
云凌抬头,目光和萧清毓在半空中相互交换了下。
萧清毓还来不及说话,恰好殿门口成献帝的贴身太监又躬身走进殿内,将周娴君派人送来的一张帖子递送给成献帝。
成献帝低头快速的将那张帖子浏览了一遍后,抬头对殿内的云凌说道,“周太后那里也派人送来消息说她的贴身丫鬟已经招认是云凌你指使她偷梁换柱的。现在周太后的意思是想要让你们两人对峙一番。”
成献帝沉思了小片刻,下了最后的决定,“这样吧,就按照云爱卿的提议,朕摆驾带着你们去医馆走一趟吧。大家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在台面上说清楚,事后该追究谁的责任那就看周太后怎么处置了。”
成献帝这次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把。
以前他留着云凌,那毕竟是国家内部的矛盾,他睁一眼闭一眼也没关系。
但这一次周太后已经给他下帖子。表明要亲自过问当年的事情。那他这个皇帝没道理为了维护云凌,而让国家陷入危机之中。
所以,他现在就已经向云凌表明态度,这一次他要死或者要活,那权都由周娴君这个越国太后来处置。
云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颗心又沉了沉。
成献帝一句话下去,自有太监摆驾,等他们一行人到了医馆时,周娴君那里也带着楚嬷嬷苏明月他们到了医馆。
周娴君的意思是想当着云初浅这个女儿的面,把事情的来齐去脉说清楚。这样的话,女儿知道她当年也是被奸人蒙蔽,才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抚养,说不定能消除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拉近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云初浅被萧云霁强行“喂”了一碗的人参汤后才被他抱到医馆的客厅。
担心她身子骨太弱,受了凉,萧云霁又亲自给她披了一件狐狸毛的大衣。做完这些还犹嫌不够,他又命人在客厅里点了最上等的银丝炭。
他做这些事时一点都没有去注意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反而一脸的坦然,就好像云初浅本来就该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他是为女王到处张罗的奴隶。
萧清毓默默的注视着云初浅,她一张小脸似乎又清瘦了许多。大概是为了遮住她那张还很惨白的小脸,她脸上略施了粉黛,白净如青瓷的肌肤上透着两抹轻薄的嫣红,黑亮清澈的瞳孔依旧是亮晶晶,一头青丝半挽半披,眉眼间透着一种出嫁新妇独有的娇媚。
萧清毓看着萧云霁这般体贴的照顾云初浅,他心里又窜起一股嫉妒的怒火。
拢在宽袖里的也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总有一天,他会从萧云霁手里抢回她的。
他这样子想。
苏明月也把萧云霁对云初浅的照顾看在眼里。和萧清毓一样,她心里也窜起一股嫉妒之火。甚至于她觉得云初浅该谢她才对。
如果不是她和云初浅互换了身份,云初浅哪里可能嫁给萧云霁这样英武神勇的男人。
周娴君将手里端着的茶盏往茶几上一放,对着成献帝他说道,“东靖国皇帝陛下,接下来的事可能会牵扯我们越国的国事,还请东靖国皇帝以及太子殿下,稍微回避下。”
周娴君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成献帝在这个女人面前,底线只能一步步的被拉低。
听她这样说,成献帝和萧清毓便不好再留在客厅里。萧清毓离开前,趁着众人不注意他,目光飞快的又和云凌交换了个眼色,之后他才走出大殿。
高娴君冷厉的目光从下面跪着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视过,最后落在了云凌身上。
“你来说吧,当年你是怎么要挟阿妙帮你做那等狸猫换太子的事情的?”
云凌一个用力的磕头声,对着周娴君道。“启禀越国太后,当年吾皇命云某出使越国,在那里遇到了您的贴身丫鬟阿妙。云某和阿妙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云某人对她情根深种。但她并不喜欢云某人。她说她喜欢的是贵国的昭阳侯。可惜昭阳侯只喜欢她家小姐。为此,她心里对她家小姐生了怨恨之情。”
周娴君心“咯噔”一下,再看向楚嬷嬷的目光就变得陌生起来。
楚嬷嬷身子猛然一绷紧,赶紧跪着抢白云凌的话。“太后娘娘,不是他说的这样的……”
“阿妙,你先别开口。哀家要听听云尚书是怎么说的。”周娴君冷冷的打断楚嬷嬷的话。
云凌这个时候自然是能怎么抹黑楚嬷嬷就怎么讲了,“阿妙说昭阳侯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她若是能给他当个妾,她也愿意。”
这大概似乎周娴君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的阴暗秘密。
自己最倚靠的丫鬟原来心里竟然怀着这样可怕的心思。
周娴君看向楚嬷嬷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这么多年。她人生的境遇浮浮沉沉。但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里,她也是心怀感激之情。
她有爱她的男人;对她忠心耿耿的仆人;乖巧听话的女儿……她的人生其实已经是很圆满了。
十多年的黄粱美梦一朝清醒。
她赫然的发现她的人生已经走到了一个糟糕的境遇里。
爱她的男人如今昏迷不醒;对她忠心耿耿的仆人,原来背地里那么记恨她;她乖巧听话的女儿其实是别的女人生的……
血淋淋的现实给了她一记最致命的打击。
她心里早已经掀起万丈波涛,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镇定的神色,继续听着别人是怎么在愚弄她的人生的。
云凌又继续说道,“云某人当时被她所拒,心里十分难过。后来因为要回东靖国,便也没有继续和她联系。但在云某人回国一段时间后,突然收到她的信。她的信里告诉云某人说她因为昭阳侯的事情,非常记恨她家小姐。她想报复她家小姐。让云某人悄悄的去一趟越国……”
“不!不是他说的这样的!”楚嬷嬷已经急的又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了。
周娴君一个冷冷的眼刀剐下来,楚嬷嬷被她的目光所慑,一时间不得不又闭上了嘴巴。
云凌俯身向周娴君磕了一个头,又继续说道,“当云某人秘密去越国时。就发现……她身边多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她当时告诉云某人说……这个襁褓里的孩子是她家小姐和……”云凌说到周娴君和昭阳侯的辛秘往事,语气一顿,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后,才又继续的说道,“她说孩子是她家小姐和昭阳侯生下的孩子。她要报复她家小姐,她要让他家小姐骨肉分离,亲人不能相见。”
听到云凌这样的话。周娴君脸上的淡定神色再也伪装不出来了。
她在恨自己。
很恨当年的她竟然没有觉察到贴身丫鬟的异常。
也恨自己识人不清连累她亲生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云初浅一诧异,顿时明白她成亲的那一夜为什么昭阳侯会和他一起坠落悬崖。
那时候可能是昭阳侯从萧清毓手里救下的她,后来被萧清毓的手下追的急,没办法之下他只能抱着她一起跳崖了。
楚嬷嬷脸上已经堆砌了满满的惶恐。她心里虽然惧怕周娴君的威严,可云凌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她要是再不为自己辩驳,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污点了。
“云凌。你不要信口胡诌。当初明明是你故意接近我。又是你怂恿我换的孩子。”楚嬷嬷太阳穴处隐隐的有青筋在抽动,看向他的目光也满是阴翳,“我当时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丫鬟,你一个世家贵公子怎么可能对我一见倾心。你分明就是怀着险恶的居心接近我罢了。只怪我当时太傻,被你几句甜言蜜语给骗,才帮着你做出伤害我家小姐的事情。”
这一对保持了许多年不正当关系的男女,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恨不得狂cha对方几刀。
楚嬷嬷也不停的向周娴君磕头,“太后娘娘,您千万不要听云凌对奴婢的诬陷。奴婢当年是被他利用的才做出胡涂事情。现在这个云凌把所有的罪责都往奴婢身上推,奴婢冤啊。”
周娴君口中泛苦,脸上神色既愤恨又显得凄然。
相当矛盾。
云凌精明眼珠子里闪烁过算计的眸光,仰头瞥了周娴君一眼。脸庞上的线条一软,突然上前紧握住楚嬷嬷的手。一脸痛心疾首,“阿妙,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对你的一片苦心啊。我之所以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你的主子,根本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想让你明白咱们这些年做的事情有多离谱多过分。”
楚嬷嬷阴着脸一把推开云凌的手,冷笑着道,“云凌,你别在这里假惺惺对我好。你现在表现出这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只不过是为了能保全苏明月罢了。”
两人既然已经撕破脸皮,楚嬷嬷也没什么顾忌,凌厉的目光好似戳人的利箭往云凌身上以戳,张口就要把他和苏明月干的那些肮脏事抖出。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我要报复我家主子。那我当初完全可以直接掐死孩子,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将两个孩子对换。还有。昭阳侯在汴梁城出事的时候,我还在越国皇宫伺候我家主子。昭阳侯出事只有你们这对黑心的父女两才能干出来的。”
云凌脸上的温柔和无奈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也冷着脸,顾不上其他,直接上前就去用力的扯住楚嬷嬷的手腕。
“阿妙!够了!你别再辩驳!我都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在想着怎么给自己推卸责任!”
他强硬的扯着她的手,拖着她就又要往周娴君跪行几步。楚嬷嬷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开他的钳制,咬咬牙,她也顾不上她的身份直接就张口重重的在云凌的手臂上咬下一口。这一口咬得不轻,云凌痛的马上放开了手臂。
楚嬷嬷梗着脖子又哭着对周娴君道,“太后娘娘,您也看到了,云凌他这么一个强势的人,奴婢怎么可能指使的动他。奴婢当年真的是一时胡涂被他骗了才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
“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当年别有居心接近你。都是我筹划将两个孩子给对换的。也是我把昭阳侯害成这样的。”云凌脸上的阴冷再次一变,化为浓浓的无奈之情,他又连续给周娴君磕了三个响头,睁着发红的眼眶,潸然的说着。“越国太后,云某人知道自己和阿妙犯下的罪行罪不可恕。云某人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太后娘娘能让云某人和阿妙在黄泉路上做一对相携手相伴的夫妻。”
云凌在这个时候表现的对楚嬷嬷越深情,越发的向周娴君他们表示他是因为楚嬷嬷的缘故才把两个孩子对换的。
言下之意,楚嬷嬷才是当年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他顶多是从犯。
“云尚书!”就在云凌还在向周围人表示他对楚嬷嬷如何的深情时,有一道铿锵的声音在他耳畔边陡然响起,他被那道声音喊的身子一顿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就看到萧云霁不知怎么的黑沉着一张俊脸,手里竟是拿起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向他刺来。
电光石火之间。他脑子里下意思的蹦出的念头就是:他不能死!
不能!一定不能!
眼角的余光瞥见身侧跪在他身边的楚嬷嬷,他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的直接一伸手,用力的将楚嬷嬷往他面前一扯,直接将楚嬷嬷推出去去挡萧云霁刺来的长剑……
楚嬷嬷被这突来变故给吓到了,眼看着萧云霁刺来的利剑越来越逼近她,她整个人吓得全身都在不停的打颤,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准备去迎接那刺向的长剑……
可是预料中的那种疼痛感一直没有落下,她悄悄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萧云霁手上提着的利剑在离她大概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下了。
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她马上松口气。
可就是在此时,她又听到萧云霁笑的极为邪魅的声音响起,萧云霁看着她身后的云凌,撇撇嘴角,“云尚书,你果然是个‘好’男人啊。大难临头,能用这么特别的一种方式保护让你情根深种的楚嬷嬷,本王可真是佩服啊!”
此话是满满的嘲弄,前一刻嘴里还在不停向大家诉说他有多爱楚嬷嬷,他犯下的罪过都是楚嬷嬷指使的。下一刻大难临头,就把他深爱的女人推出去挡剑。
他的爱太廉价。
也间接表明他刚才嘴里说的那一套愿意以死谢罪的说辞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他比谁都爱惜他自己的命!
云凌瞬间感受到众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加鄙夷。他已经咬着后牙槽,心里把萧云霁诅咒了个千百遍。
每到关键时刻。萧云霁就要蹦跶出来坏他的好事。
要是没有萧云霁,他可能早就除掉云初浅了。
萧云霁……
只要这次他能闯过这次的难关,他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让萧云霁有好日子过的。
萧云霁突然来的这么一遭,让劫后余生的楚嬷嬷整个人先是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里。可很快的她就又从那种迷茫的状态中抽身出来。她呼吸紧促的看着云凌,迷茫的目光里渐渐燃起两簇熊熊燃烧的火苗。
云凌比她认知的还要恶毒、卑鄙、凶残。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恐怕比草芥都不如。
而她竟然被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男人教唆着做出祸害自家主子的事情。
她这些年只活出了两个字。
蠢。
贱。
她几乎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一般扑向云凌,紧握着拳头就不停的捶打他。
“你个不得好死的畜生!你害了我这一生……我要是不活了,我也一定会带上你一起上路。”
她在怒骂声中又用尖利的双手不停的抓着云凌的脸。云凌一张保养的还算好的清润脸庞一下子被抓出了好几道口子。起初云凌还想装出一副对楚嬷嬷深情如故的模样,对她的打骂都不还口还手。
后来楚嬷嬷打扯的厉害,还用她尖利的指甲去戳云凌的眼睛。云凌再也伪装不下去,和楚嬷嬷厮打起来。
场面顿时乱糟糟。
周娴君眉心打着结,厌恶的收回目光,回看向云初浅,小心翼翼的征询她的意见,“浅浅,你看要怎么处置他们?”
云初浅清亮的眼瞳从两个撕扯在一起的人身上移开,最后落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苏明月身上。
她终于知道前世的苏明月为何会指明要她这个东靖国的皇后去越国当人质了。
也清楚前世她的娇娇染了天花,根本不是周娴君派人动的手脚。那分明就是……苏明月知道她在御花园里与周太后见面,故而才派人设计要毁掉她们母女两。
苏明月啊苏明月……
前世的她夺了她亲生父母的宠爱,理所当然的行使着从她这里抢过去的权力,用最苛刻的手段最变、态的方法折磨着她。
或许在苏明月折磨她时,苏明月心里还可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讥笑着她。
这一世,围困着她的疑团终于化解了。她不是那种能全身闪烁着圣光,只要一开口就是“慈悲为怀”的圣人。
她想为前世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前世她受过的那些苦难,她也要一一的回敬给苏明月。
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嘴唇,她轻声道,“母后,她也要受到该有的惩罚!”云初浅伸手指了指苏明月。
苏明月一惊。赶忙“扑通”一声给云初浅跪下,眼泪刹那间滚落,“浅浅妹妹,虽然你从小不能在母后身边长大。可我也是受害者。我没有想过要骗母后的。”
苏明月也是真的急了,又回头去求周娴君,哭诉着说道,“母后,明月从小跟在你们身边。明月五岁时,爹爹被刺客袭击,生命垂危,当时明月守了爹一整夜。明月十岁时,母后你被宫里的妃嫔放的蛇咬到,也是明月帮着你把毒给吸出来的。母后,明月虽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可这些年的相处,明月是真的把你们当亲生父母孝敬的。”
萧云霁在边上听着苏明月这些煽情的话,唇角邪痞的一勾,淡淡道,“明月姑娘的确是很伟大。只不过咱们现在还是把话题拉回来,让明月姑娘说一下到底是谁把昭阳侯害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昭阳侯也算是越国的高官了,身边总是会有随从的。云凌想要把他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也不容易。除非……有内奸和云凌相策应。
而就像楚嬷嬷说的那样,昭阳侯出事时,她还在越国。能把昭阳侯折腾的这么惨的内应只有苏明月了。
萧云霁继而又勾勾唇,对着周娴君提议道,“母后,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是这三人所为。也不要姑息养奸了。现在直接把这三人拉出去斩杀了就可以了。”
萧云霁这样的提议直接而粗暴。厮打在一起的云凌楚嬷嬷也不由得停了手。尤其是云凌,他眸光都在颤抖了。
直接将他们三人拉出去斩杀?
那他和萧清毓筹划了一夜的计划岂不是都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