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震惊的望着被摔在地上的张嬷嬷,太阳穴“突突”一跳,脸瞬间就又寡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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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她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狐狸眼。
心“咯噔”一下,她心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她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云初浅携着一身的寒凛气息跟在萧云霁身后进了屋。
她毕竟是侯府夫人,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只一瞬间就已经猜到萧云霁这是来帮云初浅出头的。
长睫一眨,她面容瞬间转忧,眼眶一红,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下床,疾步来到云初浅面前,一脸焦急的询问着,“浅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身黄浆?”
云初浅忍着痛轻努了下嘴唇,露出一抹凉薄且讥诮的笑。
她为什么会这么狼狈?
她的“好”娘亲还真的是装了一手无辜啊。
萧云霁也凉凉笑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夫人……老奴对不起你,背着夫人你……对大小姐下毒手了。”张嬷嬷到这时候了,还不忘维护白氏,将所有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白氏苍白的脸庞故作震惊的抖了抖,完全一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反应。
萧云霁腿一抬,一只脚用力踩在张嬷嬷受伤的腰部,将全身的力量压在她的腰间。
“咔嚓”一声,就传来了骨裂的声音。
张嬷嬷腰椎骨硬生生的被他踩碎。
张嬷嬷已经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但还是咬紧牙关道,“不关夫人的事……你们要杀就杀我!”
白氏哭着奔到张嬷嬷面前,脸上的表情显得既痛恨又难过,“嬷嬷,你怎么可以这样。浅儿是我和侯爷的孩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
面上她是这样哭着说的,可在萧云霁他们看不到的角度里,还是飞快的递了个眼色给张嬷嬷。
张嬷嬷收到她递过来的眼色,心里明白,这是白氏在警告她。
她几个儿子还有孙子的性命都掌控在白氏的手里。
若是她敢把白氏给供出来,那他的家人都要陪着她去阎罗王那里报名了。
张嬷嬷心里明白,再抬头时,就用无比痛恨的目光狠狠的剜向云初浅,声音也变得尖嘎阴厉,“夫人,老奴为什么不能杀大小姐?像大小姐这样又蠢又笨,活着只会糟蹋侯爷和夫人你们名声的女儿,老奴为什么不能替天行道?”
云初浅黛眉轻轻一蹙,心里马上就猜到张嬷嬷这是准备当着萧云霁的面抹黑她了。
果然。张嬷嬷接下来又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她,“大小姐,别府的小姐哪个不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就只有你!学什么都学不会,笨的只会丢夫人的脸。夫人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再为侯府添个小公子,都是因为大小姐你!夫人整天为你操劳,心情不佳,哪里还可能怀上孩子。老天真是不公,夫人这般善良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种只会丢人现眼的女儿。”
张嬷嬷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堪,这要是真心疼女儿的母亲,又怎么会允许下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女儿。
可白氏很有“耐心”的等到张嬷嬷把云初浅臭骂了一顿后,才委屈的哭着,“张嬷嬷,不许你这样说浅儿。她再混账也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害她!“白氏抹着泪,言语之间完全是一个慈母在维护不争气的孩子。
萧云霁深幽不见底,侧过头去看身侧站着的云初浅。
在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之前,他也曾无数次的听人讲起这个忠勇侯府嫡女是如何混账如何嚣张跋扈的事迹。
整个汴梁人都讥笑她是“东靖国第一草包”。
成献帝把第一草包女赐给他这个亲王,其实也不过就是想用这桩姻缘来作践他罢了。
毕竟,哪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希望娶个草包女回家啊,而且还是被毁容的草包女。
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要重新审视他的小未婚妻了。
云初浅的眼神已经变得冷酷而无情了。可她没有马上反驳张嬷嬷的话,而是一脸悠然的向屋门外守着的丫鬟们淡淡命令道,“去把咱们忠勇侯府的仆人们都召集过来。“
有萧云霁在,守在门外的丫鬟们得了她的命令,只得赶紧下去把人召集过来。
等仆人们到齐后,云初浅挺起胸膛,对萧云霁道,“王爷,麻烦您派人将张嬷嬷拖出去鞭刑。臣女要让整个忠勇侯府人知道得罪了臣女这种‘丢人现眼’的大小姐,会有怎样悲催的下场。”
明明处决的是白氏的人,可她一句话都不跟白氏交代,直接越过她请萧云霁帮忙,这无疑是在打白氏的脸。
而且,她让人把忠勇侯府的下人们召来观看张嬷嬷受刑,又何尝不是用这种方法来威慑那些轻视她的下人们。
至于张嬷嬷……
云初浅蹲下身,钳住她下巴,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嬷嬷,你不想招供是不是。好,那咱们等下看谁厉害!希望你等下不要求我……”
她目光阴鸷阴沉,藏了太多的暗义,灼的张嬷嬷眼睛一痛,让她心中冒出一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
只觉得这个平日里刁蛮任性,无才无德的大小姐,好像一下子就长大,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