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殷昊率游击军团回到景州,越岩从铁剑关撤军之后,景州地区进入了稳定的发展时期。
水易寒带着人踏勘了景州辖地内的所有土地山林,将可供耕作的土地三万六千余亩全部分配给了旗下农户。一万两千余亩草场也全部分配给了旗下牧户。九千余亩山林安置了旗下的猎户,同时发布命令所有山林皆由都护府统一管理,一律不得私砍滥伐,林木经营由经都护府授权的指定商户从业。
景州辖地内景越江沿岸和北边一个叫云梦泽的湖泊则成了旗下渔户安身立命的家园。
商户也学着西原号一样,组织了若干商队往来周边地区经营各种土产。他们先将景州特产的青盐贩到图勒汗国,再把图勒汗国的马匹贩运到景州,沿途在草原各部收购玉石珠宝等货物贩运到秦国。
在秦国收购铜铁等,其中一部分运回景州,余下的和一部分玉石珠宝还有秦国特产的黄金、织锦、棉布、铜器运到梁国,又在梁国收购火药、药材等各种货物北运。这些商户当初在洛都本来就是从事这些生意,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现在不但替都护府采购铜铁火药等材料扩充军备,同时还成了都护府广布天下的眼线。
他们收集各种情报顺路利用或鸽信带回,其中有些人利用在各地开设的分号替都护府作些很隐秘的事情。
殷昊命胡三页负责组织军械局,之前在景州还没成立前,他就开始建设火器作坊。如今已经制备了一批专用机械,可以达到日产三十支新式火枪的产量。殷昊命铁虎组建了一支专属都护府的火枪部队,如今也已有近万人相当于一个军团了。
而水易寒也将部分工户集中起来,以军械局为核心组建了一批专属军械局的工坊专门生产军队所需的被服的军械,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生产民用物品,这也为都护府开辟了不小的财源。还有的工户则从事着民用品和盐铁等矿业的开采生产。
整个景州都护府辖下呈现了六业兴旺人丁日增的局面,从此一个北地江南在这两江源头出现了,很长一段时期内成了和江南一样的财富之地。
景州军也在贾演等众将的精心调教之下大幅度的提高着战斗力。
为了景州的发展和景州军的壮大,水易寒、铁虎、贾氏兄弟等人都废寝忘食忙得不可开交。
而这段时期身为景州都护的殷昊的日子却过得极为舒坦。
国公府的后花园。
“纪少爷,来!到这儿来!”一个白胖胖的小男孩蹒跚着在几个侍女中间走来走去,侍女们正拿着一个藤球逗弄着小家伙学步呢。
殷昊和洛月小两口相拥而坐,躺在一张凉榻上看着憨态可鞠的儿子玩得不亦乐乎。他们相视而笑,殷昊拿起一颗冰镇的葡萄去了皮儿轻轻地放入洛月的口中。洛月用一双红唇轻轻含住他的手指吸吮着指上残留的果汁,含情默默的样子极为旖旎。
“等天气稍凉点,我们就带着纪儿回原州去吧!父亲都来信催了好几次了。一开始是越军威胁走不开。后来你带兵出征,我身上也有了,就又没走成。现在孩子也学步了,你也回来了。你都没带我见过公婆呢!”洛月松开了殷昊的手指柔声说道。
殷昊点了点头道:“父亲和母亲应该
也期盼着看看你这个儿媳,抱抱盈纪这个长孙吧。”
“你大哥虽说成婚比我们晚些,可其实我们圆……都是两年以后了。嫂子怎么一直都没动静?长孙按理说应该出自长房的……”洛月说到一半语塞了,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
“都是为人母的了,还那么羞,此刻就我们两个,说些梯己话又不碍的。”殷昊看着洛月娇羞的样子不觉将她拥紧了几分。洛月听着这话更是羞不可言,把个脑袋直往殷昊怀里钻。
“这恐怕只是机缘吧……”殷昊听洛月提到徐梓桐,不禁又想起杨花林中那淡淡的忧伤,转而岔开了话题,“不过……简嫫嫫说象你这样子更容易生养,以后必是多子之福。”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打量着洛月如今越发丰硕的那对硕大的丰满,同时一只手却悄悄抚上了丰腴的玉臀。
“要死了!还有人在呢!你就动手动脚的……”洛月感觉到臀上的一只大手不安份的动作,嗔着瞪了他一眼,却并为制止只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大嫂也未必不能生养,可能真是机缘未到吧!”
正当小两口说着梯己私房话的时候,水易寒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后园。他是殷昊的亲近之人,他和铁虎、贾氏兄弟等人都可不经通传直接进见的。
“公子,有大事……”水易寒看到殷昊和洛月两人调情的场景,避无可避只得侧着身低头禀报。
“哦!什么大事?”殷昊听他这么说连忙问道。洛月也看见了水易寒尴尬的样子,忙从殷昊怀中起身,招呼侍女带着幼子回房去了。
直到洛月带着一众下人离开,水易寒方才回禀:“商固、吴陵、函谷三郡之民揭竿而起组建了民军,如今已然占领了郡城和周边的数个县城,您在江北六郡布下的火种烧起来了!”
殷昊一听这个消息,心中也不由得一震,他立刻起身对水易寒说道:“我们去衙门!”
其实,殷昊在洛江南北转战期间一直都非常注意在民间宣扬复国和抗越的宣传。而且转战各地对于军队的军纪非常重视,所以在江南四郡及江北六郡都留下了不错的口碑。
加上越军的后勤如今已经只能依靠在民间劫掠来维持。来自民间的抵抗意志越来越强烈了。今年冬季,江北越军的后勤已经无法从江南调运。而因为魏军在原州军的高压之下军需后勤的供应也出了问题,所以转道魏国境内的军需也被魏军以各种方式截留挪用。所以江北越军在民间的劫掠越发猖獗。最终导致了今年冬季许多地方都出现了冻饿死百姓的事件。
百姓们在这种情况下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反抗暴政。加上景州派在各地的密探也在秘密地煽动,于是一场波及了江北六郡的大暴动终于爆发了。
事件的起因最早只是函谷城内镇军的一个小小的军纪惩戒。在镇军方面,虽然越岩采取了清洗行动。但总体上来说,越军的兵力并不足以镇守如此多的地方,那些洛军降卒还是大批地被征调到各地镇军服役。
函谷城的镇军军营里有一伍士卒,因为连着几个月都没有拿到军饷便到郡使衙门闹饷。原本这种事情只需要稍微安抚一下也就过去了。可这位函谷新任的郡使,是今年刚刚考中的越国进士。其人出身越庭书院,办事有些操
切,对军中情况也不是很熟悉。他下令全伍士卒全部砍头示众,而他们所在的营也被全体罚鞭挞十下。
战友被杀,自己还要受罚,仅仅是因为没有拿到军饷。这种事情在军营里并不是小事。于是一场私下已经酝酿了好久的兵变被公开地激化了。镇军之中一个营的暴动,最终引起了函谷全镇两万镇军的集体行动。
函谷兵变就好象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一个触发点。随后商固城中的百姓也在城中大户马魁的率领下发动了暴动,随后吴陵的三个县城也相继发生了民变。
商固、吴陵、函谷三郡地处江北六郡的中间和西、北三个方向,彼此之间都有交界。三方面的暴动主事者很快就联系上了。他们一边公推商固大户马魁为首领统一指挥调度三郡的防守,同时也向景州军发出了投效求援的书信。
接到了这封书信之后,水易寒立即赶往国公府向殷昊禀报。等殷昊抵达都护衙门的时候,贾源及四个近卫军团的参领都来了。
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殷昊就在沙盘上看了起来。
这三郡之中吴陵的义军并未占据郡城,但吴陵郡辖下六个县有四个县城都被当地的义军占领了,基本占了大半。函谷的位置很危险,它南边就是灵宝郡。越岩为了守御灵宝监视防御卧虎山区派驻了五万越军和三万镇军在此驻扎。北边的商固相对来说地势稍稍靠后,离景州最近,万一有事撤回景州也来得及。
不过殷昊看着沙盘并没有考虑这三郡的事情。他反而把目光看向了另外三个地方——羊角关、祁堰、镇堡。
祁堰是铁剑关出关后第一个郡城,往东就是吴陵。离镇堡最近的宣河已经被原州军占领了。只要拿下镇堡,从榆树堡出关之后,直接就可以和原州军的控制区接上。还有江南的羊角关,如果把此地占领,从江南四郡向江北运兵的捷径也被堵住了。只要拿下了这三个地方,整个江北六郡就全部落在了殷昊的手中了。
商固函谷和吴陵这三郡燃起的星星之火已经成了燎原之势了。夺取江南六郡将战线直接推向洛江以南,与此同时与原州连接起来,双方携手一起对洛都施加压力。收复洛都也就指日可待了。
“伯寅,我命你率五个军团从铁剑关出击,十天内夺取祁堰。”
“忽都尔,我命你率四个军团从榆树堡出击,五天时间拿下镇堡!”
“另外命令仲原率三个军团即刻启程从景越江经铜山去隐龙山,连同侯轩所部给我拿下羊角关!”
殷昊连发三道命令。最终的落点,众人都看在眼里。他们也都在心里细细地一盘算,随即个个露出一丝喜意,看来公子准备趁如今之机占领江北六郡。景州军终于要出关了!
“国公,那我们鹰骑军团做什么?”这时安依娜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众人都看着殷昊。
鹰骑军团自成军之后,一直没有参与过任何战斗。他们白白顶了一个近卫军团的名号,军饷是最高的,可却毫无寸功。军中就是这个脾性,没有军功的人在同袍眼中,就是新兵。
殷昊军中虽然欺压新兵是眼里禁止的。但那些眼神在安依娜看来充满着不屑。她也渴望着有一场战斗能让她的鹰骑军给别人一种实至名归的尊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