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帘下车,迪古乃站在车外笑问:“可是疯够了?”我点点头,一面由他拉着往院子里走,一面给他讲方才的趣事。院子里同上回一样,依旧没有下人,四处空荡荡的。我打趣道:“你个千金贵公子,竟也能习惯没有下人伺候着?”
他回道:“我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习惯了?”我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我可不习惯没有人伺候,你既然这么勤快,以后我就把你当下人使唤了。”他揽住我的腰,凑近一脸诡笑,“知道了,晚上会好好伺候你的。”我瞪他一眼,飞快地率先奔进屋。
甫进门,迪古乃出声叫住了我,“别跑,来这边。”我不解的停下脚步,纳闷的望着他。
他带我进了一间屋子,里头生了好几个炭盆与暖炉,暖和极了。再往里瞧,却是五六个大花盆出现在眼前,不过花盆里只有土壤,没有栽植任何东西。我侧身疑惑道:“这是……”
他牵着我走近,温柔笑道:“这是给你的寿礼。”我歪头笑说:“就是这几盆黑黢黢的土壤?”他示意我蹲下去,指着其中一盆道:“你仔细瞧瞧,真的只有土壤而已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几乎快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土壤上,可依旧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土壤,别无他物。
忽然觉得被耍了,我起身,怒气冲冲的问:“胆儿肥了啊你?”
迪古乃哈哈大笑,一面拽着我不让我走,一面缓了缓气,指着花盆笑道:“好了不闹你了。现在的确只有土壤,但里面有一样珍贵的东西——你最爱的山茶花。”
我“啊”了一声,心想他是不是在唬我。嘴上疑问道:“北方的土壤和气候不是不适合山茶花吗?”他神色颇为得意,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个大花盆,“这些黑土。是我去年吩咐花匠悉心培育出来的。花匠是南方人,对山茶花的生长习性了如指掌。虽然上京的冬日很冷,但只要用暖房、暖棚小心保护了。这些南国花儿们还是有可能成活下来的。”
我不胜欢喜,但想着他方才捉弄我。沉着脸不以为然道:“这都还是个种子,得多少年才会长成树,更别提开花了。”他从身侧拥住我,在耳边低声道:“我就是要让你慢慢等……”我微微一怔,仿佛有一样东西在心中生根发芽,“好……我会一直等着,等到开花那天。你要陪我一起来赏花。”
沐浴后,我坐在镜前卸妆,一面想着小温之前的话。迪古乃掀帘而入,腰间围着一方浴巾,性感壮硕的身材即刻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定了定神,合上妆奁,问:“我听小温说,你与一个叫做张仲轲的俳优走得特别近,不知那人有什么特别的长处,竟让你也瞧得上眼。”
他剑眉微蹙。行至我身后,淡淡道:“你也瞧不起俳优?”我摇摇头,拿起梳子,回道:“不是我瞧不起。你也知道,他们身份低微,古来一直被称为贱民。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堂堂贵族王子,怎的和他会有了来往。”
迪古乃轻抚我的发丝,半晌才道:“人虽有贵贱之分,但才华心性却不可同类而语。他固然卑微低贱,却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又精通历史,尝遍世情百态,不似大多数人,对我只是恭维敬畏,并无真心真意。”
我沉吟片刻,搁下梳子,“真心真意?这四个字,价值千金,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你有求真之心,这也实属难得。只是……你与他过往甚密,你父王与合剌……会不会对你有微词?”
他重新拾起梳子,在身后给我梳头,“父王如今年纪大了,多待在府中休养,对外界之事,不怎么关心了。至于合剌……只怕我与俳优们来往越多,他听说后更舒心才是。”
我瞬时明白过来,转身按住他的手,拿开梳子笑说:“你这人,真不老实,倒也似那泼皮无赖了。”原来迪古乃和张仲轲来往,也有这样一个目的:迷惑合剌的眼睛,彻底取得他的信任,打破合剌以往对他的防备之心……以为自己的弟弟,不过是一个心无大志,流连于勾栏之乐的风流公子……
迪古乃嘴角轻勾,弯腰将我抱了起来,“我就是个无赖,而且现在……也要做非君子的事了。”我脸一红,下一瞬已经躺在了床上。迪古乃解开浴巾,我急忙捂住眼睛,口里嚷道:“你羞不羞啊。”
他低低一笑,大掌一挥,床幔落地。我方铺好枕头,一床大棉被兜头一罩,他光溜溜的爬了进来,在棉被下摸索着解我的衣扣,“看过那么多次,你还不熟悉吗?”我掐了他一下,背过身不理他。
“今儿你寿辰,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寿礼已经送过了,其他的就不必了。”
“不行,之前说好的,咱不能耍无赖。”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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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言必行、行必果,待到第二日天微亮,我才忍着全身的酸痛,得以入眠。
醒后已快晌午,被窝里只余我一人,迪古乃不知何时起来的,我竟没一点感觉。拥被坐起,后背虽暴露在空气中,却未觉得冷。低头一看,脸上有些烫,昨夜他太疯狂了,身上全是属于他的印记……
门外似乎有人,我唤了一声,有人回道:“娘子醒了吗?”
原来是小温。我飞快的穿好衣服,一面问:“二爷走了吗?”他回道:“二爷天方亮就走了。”我闻后微微叹息,迪古乃要忙的事那么多,昨儿晚还出城来陪我,一大早又匆匆回城。以后只怕他得两头来回跑了,也许我之前答应他住过来太草率了。若他出城太频繁,不仅自己受累,估摸着宗干若是晓得了,回头又得念叨他了。
也不知迪古乃和徒单桃萱,如今关系怎么样了,不到两个月,他俩就得成亲了……
洗漱完毕后,小温端来了午饭,我好奇道:“这是你做的?”他低头应是,我不觉好笑,“你一个男人也会做饭?”他嘿嘿一笑道:“二爷不喜欢丫鬟们伺候,我就学了些做饭的功夫,也好时时伺候二爷。”
不喜欢丫鬟们伺候?我抿嘴而笑,迪古乃难道是怕我吃醋?毕竟这个时候,很多伺候主子的丫鬟,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不仅伺候主子起居,时不时还要伺候到床上去,成为主子泄欲的工具。
当然若是真有丫鬟在这儿伺候着,我想我也会找理由把她们打发走的。我的心眼儿,可不比迪古乃大多少。
我见小温在一旁站着,便招呼他过来坐,小温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尊卑有别,小温不敢无礼。”我无奈一笑,正想说都是一家人,却忽然意识到一件很尴尬的事。在现代,男女婚前同居十分正常,可是在古代,似乎有点……
这样一想,不禁想到了两年前,在那艘华丽的游船上,把在古代的第一次献给了迪古乃。不,穿越前的我,也还是个黄花闺女。这样说来,迪古乃可是占了两个女人的第一次。我的,小七的……
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回忆起当时的心态,虽然有过犹豫,但最终还是从了他。事后只觉得很刺激,很感慨,很羞耻,毕竟是在野外,有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可我一直没有后悔过。尽管现代的我,是一个排斥婚前性行为的保守女性。然而在这没有法律约束、人人生而不平等的封建社会,在这个女人可以被当做价码、政治牺牲品的男性主导时代,在经历了差点被完颜宗磐强暴、被思羯按掳至雍古的意外后,面对迪古乃充满欲望的眼神和爱意缠绵的抚摸,我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既然这是我认定的男人,与其日后会遭遇种种不可知的变故,还不如当下就把自己托付给他。至少,我的第一次,给了我爱的男人……
以至于后来,强迫入宫,剧烈反抗合剌时,我更加庆幸自己已经是迪古乃的女人。
那么迪古乃,当年火急火燎的要了我,是否也是怕我再次落入别人手中?
可是其他人,会如何看待这一切?
譬如小温,如今迪古乃让他在这里伺候,他不可能不知道昨儿夜自己的主子爷和我同床……
不知不觉中,我手里的碗放了下来,面对一桌子美味佳肴,食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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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马上要国庆了,各位亲们出游要注意安全喔。还有放长假,各位看书的时间多了,嘿嘿,奸笑中,希望那周《帝王歌》成绩猛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