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是下一任塑方节度使,将出任黑雕军主帅,也是侯大勇阵系中的重要的一个人物,侯大勇要成事,必须要得到他的支持,因此,侯大勇必须要向他交底。
侯大勇从怀中取出精致的防风打火机,轻轻一按,只听“嗒”的一声轻响,一朵蓝色火焰出现在打火机上。
这种防风打火机是公元2021年才配备到陆军特种部队上,是最新的军用高科技产品,蓝色火焰不惧风和水,另外还可以调节火焰温度,火焰温度最高可达到二百度。次物石虎见过防风打火机一次,当时侯大勇并没有演示其追卓越性能,石虎只知其能快速的点火。
侯大勇把打火机平举,送到石虎身边,道:“石兄,此火为二味真火,不惧水和风,你试试便知。”
石虎猛吸一口气,对着蓝色火焰吹去,蓝色火焰摇动数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石虎又吹了两次,仍然如此,侯大勇笑道:“清水河畔的大风也奈何不了这二味真火,石兄就不必再费力气了。”
石虎愣了一下,默不做声的取过一杯茶水,往蓝色火焰淋去,只听“嗤、嗤”一阵轻响,升起一阵白色水蒸气,但是火焰根本不受影响,颜色稍变,转眼又恢复蓝色。
侯大勇笑吟吟地道:“道家有三味真火之说,老道长只得二味,还不算最厉害的,石兄,如今你该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侯大勇虽表演了二味真火,对于陛下正值盛年就会龙驭归天的说法,石虎犹不信服,道:“世人能工巧匠颇多,我虽然弄不明白此物为何不怕风水,侯兄说法,愚弟仍然不敢全信。”
侯大勇怀中还有一支手枪,若取出来演示一番。定然会有极好的效果,但是这只手枪是侯大勇的防身利器,自不可轻易示人,侯大勇想了想道:“石郎是否记得我有一柄削金断铁的匕首,那柄匕首也是高人所赠,窦田、郭宝玉算地上大周朝技艺高超的匠人。以窦、郭两人之力,即使使用了风箱、焦碳和灌钢之法,仍然造不出这种神兵利器。”
这柄匕首石虎曾经赞叹不已,自然印象深刻,他不得不承认道:“侯兄的这两样宝物确实不凡,非常人所能制造。”
侯大勇心道:那是当然,二十一世纪特种部队的产品,大周朝自然难以望其项背。嘴上却道:“世上奇异之事颇多,我等芸芸众生,岂能窥破天道。”侯大勇这一句也是有感而发,科技发展到二十一世纪,也有太多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
石虎被侯大勇弄的有些蒙了,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有这等奇事?”石虎是个心智极为坚强之人,很块就调整心态,脸上表情又如石佛一样。
侯大勇已退为进,把难题抛给了石虎,道:“石兄,何去何从,由你抉择。”
石虎此时,内心争斗的也颇为激烈,从感情上来说,侯大勇和他共同战斗了四年,一起把黑雕军打造成纵横沙场没有敌手的雄狮。他愿意辅佐侯大勇成为一代雄主。但是,从理智上来说,陛下柴荣同样是一位厉害人物。使万禁军实力超群,若两强相遇,受罪的是中原老百姓,便宜的是四周环视的胡族。
良久,石虎下定了决心道:“若陛下真的在显德六年病逝,我愿意辅佐侯兄逐鹿中原,但是,若局时陛下平安无事,我一定会全力阻止侯兄。”
侯大勇盯着石虎的眼睛,冷冷地道:“石兄,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石虎平静地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能死在侯兄的刀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随后,石虎又淡淡一笑,道:“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天下大定之时,人心厌战,黑雕军若贸然起兵,定然应者寥寥,侯兄要三思而后行。”
侯大勇看了石虎半天,道:“石兄真是一尊石佛,竟然敢来冒死相劝,若换了别人定然难逃一死,可是对石兄我却下不了手。”
石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侯大勇长叹一声道:“好,我就赌上身家性命,相信石兄一次,若在显德六年陛下没有病死,我就断了问鼎之心。”石虎闻言,眼睛一亮,安慰道:“我们两人之言若传了出去,均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侯兄有家人,在下也有父母妻儿,侯兄赌上身家性命,愚弟何尝不是。”
侯大勇正色道:“对于契丹人和党项人来说,黑雕军是一把锋利的宝刀,黑雕军镇守西北,始终威胁着契丹人的左腹,若契丹军大力南下,黑雕军随时可以从河套东进,断其退路,有黑雕军在北,契丹军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同时黑雕军还同时压制着盘踞在银、夏、绥诸州地党项拓拔人,党项拓拔人稍有异动,黑雕军不过一日就可取其老巢。
石虎久经边事,听侯大勇所言不虚,频频点头。
“从这两点来说,黑雕军是维护大周朝平安的定海神针。我会朝之后,石兄要专心训练黑雕军,切不可自毁长城,给诸胡可趁之机,若石兄有削弱黑雕军之举,我侯大勇三尺宝刀决不会吃素。”说到最后几句,侯大勇已是声色俱厉。
石虎悠悠地道:“显德三年,有一次我两都喝醉了酒,侯兄讲过世界之大,远远超出我的想像,向西穿过沙漠,还有比中原之地大数倍的土地,那里也有山川、河流和田地,向南越过群山,也有一块富饶的土地,气候宜人,雨量充足,物产丰富,向东顺海漂流则有一个大岛,若运气好还可以到达一个比中原还要广阔的陆地。”石虎有些神往地道:“我们不若带上黑雕军,到海外去创建一个没有杀戮地仙地。”
侯大勇闻言心中一动,如果柴荣如期病逝,以黑雕军实力确实可以和赵匡胤争夺天下,而且凭着对历史的粗略了解,自己还可以未雨绸缪,抢得先机,不至于为赵匡胤所害。但是,若历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了改变,柴荣到期不死,黑雕军再强大,也不能悍然发动内战,内战,确实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憾事。石虎在这一点上看的很准。局时。黑雕军远走海外,或许真的可以建立一个崭新地国家。
侯大勇拍了拍石虎的肩膀,道:“我们两兄弟畅所欲言,也算相互交了底,大家做事情也就不必相互猜忌,实在是痛快,今天我们就学桃园之刘关张,结为异姓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石虎看着似笑非笑的侯大勇,叹道:“看来侯兄心中犹有疑虑,结拜之后,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能同生死,共命运了。”
侯大勇笑道:“正由此意。”
下午,除了执勤官。指挥使及指挥使以上的军官全部受邀来到侯府,侯大勇和石虎在侯府举办了隆重的结拜仪式,仪式结束以后,侯大勇搬出几坛老酒,侯大勇带头,众将一醉方休,石虎为人严肃,虽说酒量颇巨,喝酒却向来是点到为止,众将平日里也不敢过分劝醉,今日石虎一反常态,主动出击,和众将推杯换盏,酒宴结束之后,出门竟有些摇摇晃晃。
侯大勇回到内院,也是一身酒气,躺在床上,只觉得头昏目眩,腹中酒意不断上涌,师高月明端来一盆热水,跪在床上,细心地为侯大勇擦拭脸颊,侯大勇突然一坐而起,对着热水盆就是一阵呕吐,小屋顿时酒气冲天。
党项男子大多好酒,师高月明从小就见识过男人们喝醉之后的各种醉态,跟随侯大勇一年多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侯大勇喝醉之后呕吐不止,就对屋外喊道:“绿绮,拿点蜂蜜水过来。”
侯大勇大吐一阵,酒意去了不少,浑身也舒服许多,也不用师高月明搀扶,起身坐在胡于椅之上,接过师高绿绮递过来的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侯大勇只觉入口甚甜,有股山野的花香,问道:“蜂蜜水?“师高月明道:”上次我有身孕之时,买了不少放在地下室里,蜂蜜水解酒效果着实不错。“
侯大勇在现代社会里,从来不喝蜂蜜水,酒醉之后,喝上一碗带着甜味的蜂蜜水,只觉满嘴生香。
大周朝多已蔗糖为糖料,由于运送困难,蔗糖在西北算的上贵重物品,一般人家买不起蔗糖,就有贪吃甜味地人专门到野外去找蜂窝,训蜂人也就成为黄河两岸颇香地职业。
师高月明怀上小孩之后,师高绿绮自作主张,到外面买了一些蜂蜜水,准备让师高月明喝,没喝几杯就被侯大勇发现了。蜂蜜中虽有营养,但是,花粉中常有各种细菌,有些会出现在蜂蜜中,而且喝多了蜂蜜水容易让孩子体形较大,生孩子就会有困难,增加生产的危险。侯大勇把这个道理讲给两女听了,师高月明知道郎君亲自编写了《接生之十二规矩》,这方面知识丰富得让人即惊讶又好笑,当然乖乖地听从了安排,从此注意控制甜食的食用量,果然,顺利生下一个健康匀称的小宝贝。
师高月明不喝蜂蜜水之后,蜂蜜水只能让师高绿绮一个人独享了,师高绿绮每天早晨已杯蜂蜜水,喝得肌肤白嫩,秀发浓密,并且意外的治好了便秘之苦。
师高绿绮见节度使清醒了过来,就回到隔壁房间照顾小清,师高月明站在侯大勇身后,轻轻为侯大勇揉捏头部。
“月明,你有什么不愉快之事吗?”侯大勇偶尔见到师高月明垂泪,这几天,师高月明情绪正常,侯大勇几乎忘了此事,今日喝了酒,侯大勇又想起此事。
“郎君怎么如此问?”
“一日我见你抱着小清垂泪,月明肯定遇到什么难事。”
师高月明一怔,双手稍稍停顿片刻,道:“那是风沙吹进了眼里。”
师高金在房当部是客卿身份,在部落里颇受尊重,家中有成群的牛马羊和仆人,师高月明算的上房当族中的千金之女,同心城破后,师高月明无奈之下成为了侯大勇的侍妾,侯大勇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不知不觉中,师高月明发自内心地爱上了这个称雄一方的男子
因为有爱,就渐生占有之心。
师高月明在梦中醒来,常常情不自禁的点亮油灯,坐在侯大勇身边,痴痴地看着侯大勇沉静的睡容,侯大勇喝酒之后轻微的鼾声,偶尔流出来的口水,都让师高月明如痴如醉,师高月明地妈妈常说的一句话:“男人痴,一时迷;女人痴,无药医。”师高月明小时候不明白此句话的含义,此时,当自己全身心地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不能被自己完全所拥有,这种感受如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地咬着师高月明柔软的心灵。
当师高金来到了府上的时候,侯大勇和师高金纯是上下级见面之礼,侯大勇一句“师先生”,如冬天地一盆冷水,让师高月明从头冻到了脚底。师高月明甚为要强,虽自怜身世,心中的苦闷深藏在内心,落泪也总在寂静无人之时。
不过,和师高月明长期生活在一起,侯大勇阅人无数,人情练达。从师高月明的只言片语和异常举止中隐约扑捉到她内心深处的情绪,侯大勇对此事也无可奈何,他假装完全不了解师高月明的想法,只是闲谈时不时的讲讲中原的风俗人情。
师高月明双手稍停之时,侯大勇握住其细腻的手掌,轻轻拍了两下,张了张嘴,却又无话可说,随后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伴随着侯大勇绵长的呼吸,师高月明一夜未眠,天要放亮的时候,师高月明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侯大勇按列早起,师高月明双膝抱在胸前,如一只受惊的浅水虾。
自侯小清出世以来,侯大勇雷打不动得晨炼就改在中院进行,由于节度使在中院晨炼,原本对晨炼一直三心二意的封沙被迫起了早床,跟着众亲卫们一起习武,侯大勇见封沙参加了两年的晨炼仍是细胳膊细腿,便命令罗青松做封沙的监工。
封沙嘴皮子利索,闲来无事之时,封沙和罗青松时常斗嘴,罗青松嘴拙,常被封沙说的哑口无言,侯大勇下令之后,罗青松有了监工身份,自然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常把封沙弄的狼狈不坎,更可恨的是侯大勇一点没有同情心,对于罗青松的暴行从来不制止,时不时还煽风点火。
这几天,撕开封沙的韧带成为罗青松最有兴趣的事情,封沙从六岁起开始读圣贤书,如今已有二十二年,读书期间向来是摇头晃脑,甚少伸拳动腿,韧带自然很紧,要打开谈何容易,罗青松不顾封沙的反对,强行让其压腿劈叉,弄的封沙双腿欲裂,今天一大早罗青松就把封沙从床上拖了起来,逼迫封沙把一条腿笔直地放在一堵灰色的半墙上,用下巴去顶脚尖,封沙费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用下巴碰到膝盖。
封沙正在痛苦不堪之时,侯大勇过来解围。
侯大勇浑身蒸腾着热气,来到封沙和罗青松的身边,对封沙道:“今天到此为止,里奇部长老柳红叶说是八月十八日要到灵州,他把时间定的这么准确,我倒要看看他今天是否能到。”
又对罗青松道:“把风之子备好鞍,我要出城迎接柳长老。”
封沙吃了一惊道:“昨日已派出几队侦骑,若遇到柳长老,定会迅速回来报信,届时出去不迟。”
“久居灵州城莫说风之子,就连我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今天就带着五百亲卫出城溜达一圈。”侯大勇见封沙还想劝说,打断道:“柳长老是贵客,出城迎接才显出我们的诚意。”
封沙见侯大勇主意已定,而廉县外的胡骑早被扫荡一空,节度使率领五百亲卫队出城料来没有危险,就没有强柬,急急忙忙到亲卫营去找刘黑狗。
一个时辰不到,五百亲卫队从北门奔出。直奔廉县方向而去。
亲卫队全是清一色的若尔盖的战马,个头并不高大,却强健异常,五百匹战马纵蹄狂奔,踏起一阵黄沙,地面也在微微颤抖,亲卫队带着那面宽阔的黑雕军帅旗,不过并没有展开,只展开了十余面中型军旗,军旗随着战马的奔驰,在风中猎猎作响,极有威势。
亲卫队作战之时,总是对侯大勇进行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在灵州外驰骋,没有什么危险,刘黑狗没有命令军士围住侯大勇,而让侯大勇一马当先,冲到队伍最前面。
烈马配勇士,军旗撒热血,侯大勇心胸也为之一阔。
出城十里,数匹战马从远处狂奔而来,来到阵前,这一队侦骑多是狮营老军,他们远远就瞧见了这一支队伍,待到近前,瞧见队伍前面竟是节度使,立刻勒住战马,战马还未停稳,几个侦骑就干净的翻身下马,利索地行过军礼,一名军士报告道:“里奇部长老距此不过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