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生半个月才回到家里,送鬼的路是艰难的,她不知道有多恨老爱,但是没招儿,没干过人家,就得服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原则。
寒冷的冬季一过,春天一来,河水一化,就是在万物复苏,这个时候人的思想也活跃起来,县长找老爱说部落的事,让老爱给打了一个电炮,我就愁死了,你说你打我就算了,我是你儿子,也不会告你去,可是你打了县长,那还行了。
那不是没事找事吗?老爱被抓起来了,县长的秘书就找到我了。
“你父亲打了我们县长,这事说严重也严重,说轻也就轻,你把部落找出来,这事就没事了。”
“那你杀了他吧!”
秘书一愣,这招子他们玩得太多了,我就知道老爱没事,就是打了你县长,最多拘留几天,一个电炮也不至于怎么样。
县长亲自来的,和我谈了,我说。
“不谈,你愿意枪毙他都行,太操心。”
县长愣愣的看了我半天,知道,我识破了他的招术,看来是县长有意惹怒老爱的。
老爱第三天就放出来了。
高尔重离婚了,家产一人一半,高尔重把满汉楼留下了。
我去喝酒的时候,泣生竟然也在,坐在角落里喝酒,我勒个去,我冲她摆了一下手,她还了一下,真有意思,这仇人做得。
我上楼和高尔重喝酒,他摆脱出来了,说又找了一个对象,是县电视台的主播,我一愣,那个主播我知道,特漂亮,竟然让这损小子给刮上了,这人倒霉的时候,就不一定是真的倒霉了。
塞翁就是一个牛逼的例子。
我喝完酒,出来,泣生已经走了,我就知道,麻烦事会来的。
伊玲在花店里唱巫歌,我坐在那儿听,泣生竟然进来了,听到巫歌,就大叫声,嗷嗷的跑了,没影子了,她竟然怕听巫歌,我愣住了,这到是有意思了,伊玲锁着眉头,愣了半天说。
“这人什么毛病?”
“不知道,大概是突然想出来家里的火没关吧?”
我现在能编,而且合情合理的,伊玲没再说什么。
我没有想到,泣生真的就出手了,找老爱去苏子河边对巫,我勒个去,真的对巫呀!
老爱把我叫去了。
“如果我真有的意外了,就把我送进巫墓,立个牌位,那龙木棺你就留着,如果后面没有巫师了,你做为终结,住进去。”
“就是一个小泣巫师你怕什么?”
“你是不知道,大巫师都是死在了这样种半野不野的巫师身上了,他们有一股子劲儿,天天弄巫事,我们就没有那空了。”
“是,人家巫事的时候,我们在喝酒,这就是进步和退步之说了。”
第二天,到了苏子河边,那里的草已经绿了,一股草香。
泣生是在我们到了半个小时后到的,我看到她远远的飘来,当时就尿了,泣生穿着萨满巫师的千色袍子,晃瞎了眼睛的过来了,这种袍子老爱跟多说过,巫事过千,才能穿,这是我没有料到的,老爱也有点发愣。
泣生到了我们跟前说。
“这被子漂亮吧?”
我没有看过,老爱肯定看过。
“你自己缝的吧?”
老爱嘴损,就这一句话,把泣生气得差点没跳河了,如果要是跳河了到是好了,可惜她没有跳。
“少玩嘴,来真的,我到河的对面。”
泣生从桥绕过去,到了对面。
“坐冰,我离远点,别上手,就是我死了,你也别上手。”
老爱一正经,我就知道事情严重了,我的汗就下来了。
“不如我们跑吧!”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老爱瞪了我一眼。
“一个大男人跑?你丢得起这人吗?”
我摇头。
我退到一边了,泣生已经坐下了,这就是对巫的开始。
我拿着录像机,我想,这也许就是老爱的最后一次巫事了,弄个影像留着。
河水竟然形成了一条波浪,通对着两个人,那是两个人对巫开始的信号,我拍着。
突然河水就起来了,十多米高,吓了我一大跳。
老爱竟然悬起来,对岸也是悬了起来。
然后河水劈开了,就像是劈开的山一样。
两个人到了河中间,水又合上了,我勒个去,老爱能行不?我就毛了,紧紧的盯着河水。
十分钟后,老爱冲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着。
“我去他八奶奶的,呛死我了。”
我给拍着。
“怎么样,怎么样?”
“这个泣生还真就挺厉害的,不过她这次不死,也不敢再找我了。”
我一直没有看到泣生上来,这样把人杀了?
我扶老爱回去,他还是咳嗽,竟然有血了,我送到医院,呛着肺子了。
“你怎么搞的?”
“她玩阴的,弄不过我了,就脱了衣服,我一下没控制住,就这样了。”
我勒个去,我看着老爱,笑。
“你想什么呢?我是看着可笑,那样还敢脱衣服。”
我一个就乐得不行了。
老爱住了三天医院回家,我问泣生没事吧?
“不好说,弄不好就死在河里了,几天后就浮上来。”
可是没有这样的消息传来,如果真的在河边看到了尸体,小县城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传遍了。
我担心弄出人命来,去了泣生家,从后院跳进去的,我进去走到窗户那儿,竟然听到了哭声,吓得我一激灵,慢慢的抬头往窗户里看,竟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对着镜子哭,女孩子也看到了我,突然就脸就变成了泣生。
卧槽,吓尿我了,一个高儿就跑,想跳墙,太急了,没翻过去,掉下来了,想爬起来的时候,泣生就在我身边的,这速度也太快了,肯定是用了巫移。
我站起来,冲她点头乐。
“我看看你没事没有,挺担心的。”
我心里都毛得不行,你八大爷的,你玩什么阴招子呢?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
泣生阴险的一笑,我翻墙就跑了。
我回到满汉楼,脸都白了,我的亲奶奶,不这么玩行不?姑娘瞬间变成了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高尔重问我怎么了。
“没事,跑步呢!”
我们喝酒,他说一会儿他对像来。
我到是想看看真人。他对象来了,我一声大叫,我去你奶奶的,那个主播并不是天天在电视上出现的主播,竟然是我在泣生家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或者说就是泣生。
老天呀,我的妈呀!
我脸都白了,泣生到是镇静,冲我点头笑了一下。
“我朋友坐冰。”
我冲她点头,然后说。
“我还有事。”
我跑了,一气干到老爱家,然后就不行了,我想是跑爆缸了。
我缓过来跟老爱说了。
“这也可以理解,这泣生一生没有结婚过,她的事到是听说过一些,不过也不太详细,不过这么玩是巫师的一个大忌,这就是玩死的节奏了。”
“为什么?”
“她想回到年轻时,谈一声恋爱,可是玩年轻,巫气就流失,慢慢的就会死掉,时间不过就是四个月,看来泣生这老婆子是玩疯的了。为爱一死都行了。”
“这下麻烦了,那个男的是高尔重。”
老爱一个跳起来了。
“你别总是那么大动作不行?早晚让你吓的水箱开关失灵了。”
老爱瞪了我一眼。
“这可麻烦了,这样的恋爱让高尔重会受伤的,他可以体验到一个女孩子所有的美,所有的温柔,达到一个极致,四个月后,泣生就死了,那样的打击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我愣住了,如果这样怎么办?找泣生说,离我朋友远点?或者高尔重说,那个人就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是一个巫师?这两招可能都不行。
我去他八大爷的,这么邪恶的事情都发生了,我都担心,伊玲是不是千年不死的巫师。
老爱说过,有千年不死的巫师,但是从来没看过,是传说,也许是巫师职业的一种向往,那是不可能活过千年的,最大的巫师就是一百四十二岁,那都让人觉得可怕了。
老爱半天说。
“这事得阻止,不然高尔重在泣生离开后,容易精神出问题,弄不好就殉情了。”
“有办法吗?”
“我去找泣生谈去。”
老爱走了,我在家里等着,我不知道老爱能成功不?估计这方便的可能性很小。
我最奇怪的就是,高尔重说是主播,电视台就几个主播,都在电视上露过面,这个我没看到,高尔重难道就不去电视台接泣生吗?
我去了电视台,我去他三姨的叔叔的爹,泣生真的就在电视台,竟然是刚转过来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叫枝雪,一切都改变了,还什么孤儿,泣生看到我笑了一下说。
“你是尔重的朋友,见过一面,你来找我?”
“不是,我找一个朋友。”
说完我就上楼了,我勒个去,我找她?是找她。我真想从楼上跳下来。
我从电视台回来,老爱也回来了,他说没找到人。
我就说了这事,老爱一愣。
“看来她竟然能长久的变成另一个年轻的人,而且能达四年之久,看来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一死之爱。”
老爱叹了口气,我想,如果老爱变成小伙会是什么样子的?我锁着眉头盯着老爱。
“你是不是想什么坏事呢?”
我一下就笑了,摇了摇头。
这事真是难办,怎么办?如果把这事挑出来,泣生就会玩命了,她把自己的命,赌成了四年的爱情,这事我和老爱都没有敢动,如果动了,这个泣巫说不定就会拼着老命的把我们干死,干得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看到高尔重的样子,如果四年后,泣生一死,那高尔重会怎么样呢?
他有那电线杆子那么粗的神经吗?显然不一定有。
我真的就没办法了,老爱最终说,随她去吧,四年的爱情,泣生给他是最完美的,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或许也是值了。
我想,现在只能是这样,得找机会,可是这样的机会泣生会给我们吗?显然不是,这是拿命来赌的,谁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