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

愉悦

虞光廷是个身体好的,从来不晓得吃药就医,所以如今见了虞幼棠这般垂死的光景,竟是一无所能,只有惊慌嚎啕的份儿。

“哥……”他端着一小碗面汤蹲在床前,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边吸鼻子一边哽咽哀求道:“你吃一口吧……你要活活饿死吗?”

虞幼棠静静仰卧,毫无声息。

金公馆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宅,先前仰仗金家吃饭的大小流氓们也不再登门——他们很忙,忙着自立山头,或是寻找投奔新的靠山。

金家是彻底倒了,二老板也已经奄奄一息,也许在新年到来之前,金家这一页就可以在法租界完全翻过去了。

在第三天早上,虞光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满屋子的搜罗钞票,凑了一大卷子钱塞进裤兜里;紧接着掀开棉被,将虞幼棠强行扶了起来。

手忙脚乱的为哥哥穿戴了,他使足力气背起虞幼棠,然后双腿打颤的走向门口。一手拉开房门,他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重阳!把汽车开过来,我要送他去医院!”

白重阳正在楼下发呆,听了这一嗓子后就遥遥的答应了一声。而虞光廷反手托住虞幼棠,就觉着背上这具身体软绵绵沉甸甸的,仿佛连骨头都没有了。

他一直没有力气,现在也没有,一个虞幼棠就要压得他东倒西歪;不过他心里有勇气,他要救他哥哥的命。

一路咬牙走到楼梯口,虞光廷强定心神,停顿下来先稳住了双腿。

抬头四顾一番,他没有找到仆人踪影,无奈之下只好深深提起一口气,然后一手扶住楼梯栏杆,一手向后护着虞幼棠,虾米似的弯下腰,一阶一阶向下挪去。走到一半时他那左腿软了一下,险些一个俯冲滚下楼——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登时就又站住不敢动了。

偏偏小猫此时追了上来,用前爪扒着虞光廷那裤管大行撒娇,虞光廷被它缠的迈不开步子,又怕踩了它,就恨的直骂:“臭妹妹!走开,别添乱!”随后又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楼下大叫道:“来人啊!有没有人过来帮帮忙啊!”

话音落下,楼下大门忽然缓缓而开,寒风夹带着白色阳光席卷而入,果然是来人了。

盛国纲一手拎着白重阳,在随从的簇拥下傲然而入。

白重阳还是个半大孩子,在盛国纲手中已经吓的发痴。而在进门之后,他立刻就被盛国纲远远的推开了。

虞光廷已经得知了盛国纲的所作所为,又见哥哥因此落到了这般境地,连命都要搭上了,心中就愤恨之极。不上不下的停在楼梯中间,他和盛国纲对视一瞬后,立刻大喊了一声:“滚!”

盛国纲那涵养仿佛是越发好了,听了这一个字后毫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迈步走到了楼梯口。

双手插兜仰望上去,他很平静的发问:“幼棠怎么了?”

虞光廷看了他那镇定自若的态度,简直要气的哭出来:“我哥要被你逼死了!你滚!”

盛国纲听闻此言,当即几大步跑了上去,口中又试探着呼唤了一声:“幼棠?”

虞幼棠伏在弟弟的背上,早已陷入了深层的昏睡、毫无知觉了。

盛国纲这回也变了脸色——他猛然出手,好像飞贼抢夺一个包袱一样,瞬间就把虞幼棠拖过来扛在了肩膀上。

扭身一路飞跑下楼,他在虞光廷疯狂的追逐叫骂下冲出了金公馆。

虞光廷是个顾前不顾后的人,他想着要送虞幼棠去医院,就没想到现在天寒地冻,出门前还该给他那病哥哥穿上件厚衣服御寒。

虞幼棠在长久的昏迷后受到了冷风刺激,终于是在汽车中隐约有了知觉。迷糊中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他立刻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恍恍惚惚的望向了身边。

近距离的凝视着盛国纲的侧影,他先是愣怔,随即就在半梦半醒之中骤然清明了神智。而盛国纲这时关切的回过头,忽见虞幼棠苏醒过来,便略觉心安的向他一笑:“冬天爱生病,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然后他也发觉了虞幼棠的衣裳单薄,就自动脱下了身上的厚呢大衣,想要用其把虞幼棠裹好搂进怀里。

可是就在下一秒钟,他那脸上忽然挨了一记耳光!

说是耳光,其实只是柔软冰凉的手掌拂过面颊,毫无力道,类似抚摸。于是他顺势抓住了那只手,并且侧过脸来亲吻了一下:“幼棠,我们先去治病,养好了再打。”

温热嘴唇的触感让虞幼棠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他在极度的悲愤中战栗起来,胸前则好像是被人用力按压住了,让他无论如何喘不过气。红着眼睛呻吟了一声,他一手抓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索着要去打开车门——他是绝不想死在盛国纲面前的!

司机在后脑勺上挨过一记爆栗之后,立刻加大了油门,直冲医院。

盛国纲单手将虞幼棠禁锢在怀里,因为无计可施,所以也是心急如焚。

他真的很怕虞幼棠死——如果虞幼棠当真此刻死在了他的怀里,那他今天这一切成功都将大打折扣!

他自认为很爱虞幼棠,他要把这个人养在身边,就像养一盆名贵花草一样,远观亵玩,用气息去拂乱那柔弱枝叶,用手指去撩拨那娇嫩花瓣。他也知道虞幼棠是个聪明的病人——这样更好,就仿佛是花朵通了灵,别有一番异样乐趣!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很陶醉的畅想过无数次了,所以务必要美梦成真!

在这天的傍晚,平静下来的虞幼棠被送进了单人病房中。

盛国纲把虞光廷关回了金公馆,又派了几名手下前去看管他。而他自己驻守在病房中,则是万分留恋的不肯离开。

虞幼棠在用药过后,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盛国纲用棉被盖严了他的全身,又把他那只接受输液的左手规规矩矩的妥善摆在了床沿处。

小心翼翼的搬来椅子坐在床边,他向前俯过身去把胳膊肘支在了床上,以手托腮凝视了虞幼棠良久——平心而论,虞幼棠现在并不好看,因为眼窝泛青,面颊和嘴唇都是惨白的,短发也凌乱;可是盛国纲看在眼中,却是感到了一种很满足的怜爱。

终于到手了!财富、地盘、势力、虞幼棠——全部到手了!

他抬手拂开了虞幼棠那搭在额头上的乱发,然后用手背缓缓蹭过了对方的脸蛋。欠身凑上去轻轻抱了抱对方,他坐回原位,很缠绵的唤了一声:“幼棠?”

当然是没有回应的。

于是他把手插进被窝里,摸向了虞幼棠的手臂。

手指隔着病人服试探捏弄,他想要透过柔软皮肉去感受到虞幼棠的骨头。

他很快乐,老饕一样兴致勃勃,估价一般遍体抚摸对方。最后他收住动作,将虞幼棠的一只手拉出来细看良久,那脸上不由自主的就带了微笑——好像是视线中生出了牙齿,要用目光把虞幼棠细嚼慢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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