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太太
盛国纲顶着一身一头的雪花走入家门,进入楼后先打了个喷嚏。
仆人上前为他摘下礼帽脱下大衣,而他伸伸手臂扭扭脖子,很有活力的大喊道:“太太!我回来了!”
楼上立刻响起了高跟皮鞋落地的清脆声音,马三小姐——盛太太穿着一身单薄洋装,小鸟似的跑了下来。眼看着丈夫那么高大挺拔精神,她那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影,把昨夜两人间的不快全部忘怀了:“国纲,怎么大白天的就回来了?”
盛国纲上下打量太太,见她腰细胸高,洋装裙子紧紧的箍着浑圆臀部,很有一种窈窕青春的曲线美,就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想你了,不成吗?”
然后他也不顾忌着还有仆人随从在场,伸手就去大揉对方胸脯。马三小姐一看他又不分场合的乱**,立刻羞的无处可藏,奋力的转身背对了他:“国纲,你干什么?”
这时外人已经识相退去,盛国纲闻了闻手上的芬芳,满不在乎的笑道:“我摸我自己的老婆,怕什么?”
马三小姐虽不是那种古板封建的女人,可是也绝接受不了丈夫的如此行为:“什么话?!我真是受不了你的教养!”
盛国纲伸手一捏太太屁股:“你受不了我的,不只是教养,还有别的吧?”
马三小姐这回真是受不了了,满面羞红的便往楼上走去:“你再说这些肮脏话,我可要翻脸了!”
盛国纲追迈步追上:“翻不翻脸的随你,把屁股给我留下就好!”
马三小姐听到这里,真觉着自己是掉进了淫窝里,简直快要疯了。
盛国纲对于自己这位太太,那是相当的满意。
马三小姐完全符合他对女人的审美观,这甚至让他在成婚之后大大减少了寻花问柳的次数,直到如今他对太太的身体有些熟悉太过了,才渐渐的又故态重萌起来。而在另一方面,马三小姐虽然爱盛国纲风姿潇洒,不过当真成了夫妻共同生活起来,她才晓得了什么叫做“后悔不迭”。
盛国纲有着畜生一样的体力,夜里只要在家留宿,就必然要把马三小姐搞个死去活来。几个月下来,马三小姐并没有怀胎的迹象,反倒是落得腰肢酸痛,下身也时常出血、见了盛国纲的**就会心惊。
“上床夫妻,下床君子。”马三小姐一边打开盛国纲那双不安分的手,一边急急的敷衍道:“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嗳,国纲,别这样……”
盛国纲解开了太太的上衣扣子,把整张脸都拱进了对方的胸怀中。马三小姐六神无主的依靠墙壁站立了,也不知这丈夫是太爱自己,还是根本就是个禽兽。
盛国纲有点饿了,所以在太太怀里吃了一顿奶后就抹抹嘴直起腰来,又走到梳妆镜前理了理头发:“哎,我说,中午吃什么啊?”
马三小姐那**被他吸的疼痛不已,不想他转过身就像没事人一般,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就很寒心的系好扣子:“你那个厨子能做出什么好的来?不是饺子就是包子!”
盛国纲很认真的盯着镜中面孔:“别那么娇气!饺子包子不是都挺好吃的吗?”
马三小姐叹了口气——她没觉着自己特别娇气,可她毕竟是马家的小姐出身,她再不讲究,也不会习惯那种炊事班一般的饭菜。
她也向盛国纲提过意见,可惜没有用。盛国纲认为家里的伙食挺不错,而且厨子又可靠——可靠,这就比什么都强。
盛国纲揽住太太的细腰,一路下楼同去餐厅吃饭。
不出马三小姐的预料,饭桌上果然摆了几盘饺子,每个饺子都有三寸来长;另有几屉小笼包,尺寸倒还适中。马三小姐坐在桌旁,毫无食欲,只肯喝一点米粥;而盛国纲两口吞下一个饺子,随即又生吃了一瓣蒜。抬起头来面向了马三小姐,他仿佛要说点什么,然而一张嘴,话没出来,他先打了个嗝儿。
马三小姐屏住呼吸低下头,心里简直在替丈夫害臊。
这时盛国纲终于是发了言:“太太啊,你那行李都收拾好了没有?下午就搬吧!”
马三小姐听到他又提起这桩事情,就蹙起眉头不满道:“我不搬,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搬家?”
盛国纲笑道:“那边是新房子,漂亮!”
马三小姐固执的摇头:“新房子是不假,可这里也不旧啊!再说这房子多暖和,要搬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开春后再搬不也是一样的?”
盛国纲往嘴里填了一个包子,边嚼边说:“那房子里也安装了热水汀,一样暖和。”
马三小姐留恋此处的舒适温暖,万分不愿搬迁:“我不!我没见过几处新房子不冷的。国纲,我真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搬家呢?”
盛国纲这些天为此事和太太磨破了嘴皮子,因为编造的谎言借口太多,此刻理屈词穷,故而就忽然恼羞成怒起来。把双筷子往桌上一拍,他沉下脸怒道:“你妈的!让你搬你就搬,又不是让你睡大街上去,备好了洋房等你去住,你还跟老子唧唧歪歪——你个臭娘们儿是不是欠揍了?”
马三小姐听到了这一番谩骂,又羞又气,脖子耳朵都红了:“盛国纲,你、你……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她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带着哭腔向外就冲:“你欺负我,那我走好了,我回家去也能有一口饭吃!”
盛国纲起身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拎小鸡似的就把太太给当场制住了:“你他妈往哪儿跑?你敢往外走一步,往后就别回来!回家?回哪个家?你现在姓马还是姓盛?”
马三小姐“哇”的哭出声来——马荣生一死,她回家去只能面对老母兄嫂,都不是她贴心的人。如果她真和盛国纲闹了离婚,那不但名誉受损,而且以后的生活也要大成问题。
马三小姐嚎啕了一场,也没吃上午饭。
下午她和她的行李被盛国纲运送去了一处新公馆中——正如她所预计的那样,新公馆很冷,水汀管子是温的,家具都没有备齐,一点儿也不好。
傍晚时分,盛国纲把虞幼棠从医院里接过来了。
经过了短暂的休养治疗后,虞幼棠那身体的确是得到了很有限的恢复——比如说,他可以吃饭了,但是只能吃流食;他也可以下床了,不过走不了很远。
这种情形当然是让人不能乐观,不过虞幼棠在寒冷时节里本来就是半死不活的,所以眼下的状况也不能算是太糟糕。
盛国纲亲自把虞幼棠从汽车中背进了房里。虽然隔着层层厚重衣服,可他还是隐约能感觉到对方那柔软的身体。他爱那种柔软——病态,脆弱。
经过了这几日的病房生活,盛国纲发现自己仿佛是有点怪癖——他几乎是喜欢上了伺候虞幼棠的那种感觉。
虞幼棠的一切都不让他感到厌恶嫌弃,他就爱虞幼棠是个弱不禁风的病人。
把虞幼棠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盛国纲转过身来弯下腰,为他解开了大衣扣子。
虞幼棠苍白着一张脸,嘴唇倒是偏于嫣红。神情木然的垂下眼帘,他嘶哑着声音轻轻说道:“我要走,我有家。”
盛国纲笑道:“你走不了,这就是你的家。”
虞幼棠继续毫无感情的说道:“盛国纲,你们害死了金哥,现在我们是仇人。”
盛国纲苦笑着对他一抱拳:“幼棠,祖宗,求你了,别冤枉人好不好?金先生是马荣生杀的,我事先都不知道这事!”
虞幼棠微微的喘了口气:“盛国纲,我不傻。”
盛国纲连连点头,一边替虞幼棠脱下了大衣一边答道:“好,好,你不傻,我傻,我坏,行了吧?我说破了嘴你也不信,我是没法子了!”
虞幼棠被他揽到身前,也无力躲避。沉默片刻后,他又哑着嗓子开了口:“盛国纲,我有家,我不住在你这里,你让我走。”
盛国纲动作不停的答道:“幼棠,我们身上有药水味道。一会儿我给你洗个澡——你很久都没有洗过澡了,洗过澡后换上干净衣服,一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