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他肯定在为我放他鸽子这件事生气呢。
我忙同刘教授告了别,快步下了楼,三步并作两步向阿初跑去。
“你怎么进来的,门卫不拦你呀?”我蹦到阿初面前,胡乱找了句开场白,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
“门卫不认识我也认识你叶大分析师的车呀。”听这语气,有点不大对劲啊。
我只能干笑几声:“哈哈,这样啊。”
“穿这么少不冷吗?”我才看见阿初手里拿着我的外套。
“咦,你怎么知道我没带外套。”今天出门急,再加上中午也不冷,我就真没拿外衣。
“看一眼你的衣柜就知道了,反正你翻来翻去也只穿那几件衣服。”阿初说着替我把衣服披上了。
不但没生我气,还这么贴心?真猜不透他葫芦卖的什么药,不会是打算先礼后兵吧。
我拉拢了外套,随口接了一句:“那你可真厉害,我都不记得你有什么衣服。”
“是呀,你也不记得我说的话。”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该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紧绷着脸,完了,现在真的生气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不是临时有案子吗……所以……呃……”我慌忙解释着。
阿初看我半天说不顺句话,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行了,我没生你气,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那谁让你虎着个脸吓唬我!”我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
“这不是逗你玩吗。”阿初说着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好了,我们快走吧,你看那边有个警察一直盯着你看呢。”
我忙回头一看,还真有,就是那个在会议室里一直质疑我的小警察,现在跟出来不会还打算和我辩论呢吧。
我可不想再被他缠上,忙拉了阿初,往停车场去。
上了车,阿初给我递过一个纸袋。
我接过一看,是品悦坊的小点心。
“饿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我心里有点小惊喜。
“你忙起来还知道吃饭呀?”阿初责怪地瞥了我一眼“先吃点垫垫肚子吧,本来打算给你订个海宴厅的夜餐,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忙完。”
“诶?海宴厅!”我一听这名字就口水直流,那可是最出名的海鲜餐厅,就是死贵,难得阿初这么良心,我忙催促他道“那我们快走吧,我都要饿死了,我要吃螃蟹、大虾、炒螺蛳……最好再来头牛!”
“好好好,吃什么都行。”阿初这么说着,却没有发动车子,反而直盯着我手里的袋子,问道“你不打算先尝尝这个吗?这可是品悦今天新出的玫瑰饼,我排了好久的队才卖到的。”
“是吗?”我打开了手中袋子,一阵和着玫瑰气息的饼香就飘了出来。
可是,不对劲啊,阿初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又是品悦的点心,又是名贵海鲜的。
我故作怀疑地看向了他:“你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打算用这点小恩小惠来敷衍我,噢——!你说有重要的事当面讲,该不会是想坦白你出轨了吧?”
“想什么呢?”阿初抬手推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要这样说,那海鲜大餐就取消了。”
“别别,我开个玩笑嘛,只要能吃上海鲜大餐,你干了什么坏事都无所谓。”我说着捏起了一个玫瑰饼放进嘴里,大嚼特嚼。
“你那个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好事吗?”阿初无奈。
“我这一天倒霉透了,能有什么好……哎哟”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牙齿被什么硬东西磕了一下。
还是个不小的东西,凭着口腔里的感觉,我似乎知道了那个东西是个什么形状,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一瞬间明白了阿初所谓“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
也说不清紧张还是激动还是害怕,我看了阿初一眼,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我把那个东西吐在了手心里。
果然是一枚戒指。
“当当当。”阿初十分幼稚的配了音,接着又问了一句:“喜欢吗?”
我强忍着那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佯装镇定地回答他:“什么嘛!居然塞在饼里,我觉得你这个创意不是特别好,还有点不卫生,最主要的是我牙床好像给磕破了……”
阿初还是笑着,就那么不急不缓地看着我,等我再也找不到词絮叨了,他才缓缓开口:“小谨,嫁给我好吗?”
我突然觉得鼻头一酸,讲真,以前看那些求婚视频,老觉得女主角矫情不知哭个什么劲,但轮到了自己,才体会到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我慌忙昂起头,清了清嗓子,努力表现得很冷静:“这么大的事都不挑个好地方好日子,连烟花和气球都没有,一点也不浪漫。”
“今天可是我们恋爱三周年纪念日。”
“诶?是吗?”
“你看你又不记得了。”
“谁说我不记得。”我嘴硬着“那至少也要有烟花吧……”
“好吧。”阿初伸手要来拿过我掌心里的戒指“那我先收回,重新挑个日子放烟花放气球。”
“别别。”我忙握紧了拳头“就这样吧,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
阿初舒了口气,但还是拉过我紧捏着戒指的左手。
“干嘛,想反悔啊,来不及了,反正戒指不退。”我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手。
“我帮你戴上。”阿初略微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我这才摊开掌心,仍由着他将戒指推进我的无名指。
我缩回手看了又看,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好像漫长的犹如一个世纪,漫长的我好像都要想不起来过程了。
就在我沉浸在这份喜悦中的时候,车窗突然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