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拓躺那儿安安静静全程看着邬涤一举一动,他面色平静无波,倒是墨厌为四皇子捏了一把冷汗,他还真担心邬涤任性妄为闯出祸来……连累到主子。
邬涤过来床榻边冲褚江拓笑了笑,抱起她那床棉被转身去了隔壁客房,裹着棉被倒头就睡。
“呜呜呜!呜呜……”褚名宽一看都各自歇息了,只有自个儿被捆绑着丢在冰冷的墙角,不禁后悔自个儿半夜跑来自讨苦吃。
“再乱哼哼当心我割了你舌头喂狗!”邬涤迷迷糊糊中发出警告,然后彻底安静了。
褚江拓睁着清明的眸子望着那面墙壁……一片狼藉的破窟窿良久,直到睡意袭来闭上眼睛睡去。
沉睡中的邬涤是被墨厌用力推醒的,“你不是要早走赶路吗,还睡得像死猪一样!”墨厌听到动静惊醒,看到主子已经坐在榻边穿靴子。
“嗷,好困。”邬涤挣扎着从棉被中钻出来,一眼就看到当地站着的一袭白衣美男子。
邬涤赶紧揉揉干涩的睡眼,冲他笑道,“大美人儿,你也起了,今日穿厚实些,雪后会很冷。”邬涤下榻穿了靴子。跑去一看褚名宽仍旧在墙角靠着,看样子也是才被惊醒,一脸睡意忪惺。
“赶车的,我们赶紧走,快!”邬涤忽然像狼追一样火急火燎跑过来背起包袱扭头就走。
“……”墨厌翻个白眼,不知道邬涤又盘算甚小九九。见主子毫不迟疑跟着邬涤出门,他只得过去拿起所有携带跟着走。
“呜呜!呜呜呜……”空留褚名宽发出愤怒的……声。
三人打马跑离客栈很远一段,邬涤又停马下来,笑嘻嘻的望着马背上的褚江拓道,“我们在这里吃口饭热乎了再走吧?”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烟熏火燎的小面馆。
“急着赶路也是你,不着急的还是你!反复无常发什么疯!”墨厌瞪一眼邬涤,嘴里怨归怨,人已经跟着下马,雪后天寒地冻的,他也认为该喂饱肚子再出发。
褚江拓毫不犹豫下了马,缰绳交给墨厌,跟着邬涤往饭馆里走去。墨厌牵着三根马缰绳,心酸的望着二人背影,主子对邬涤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这边褚名宽没哼哼多久,便有人来了,来人一个是五大三粗的胖老板娘,一个是瘦的跟猴子似的小伙计。
“你看看!你看看都破坏成甚样子了?!!宿客都反应说昨晚那么大动静!就你耳聋了听不见?!眼下人都跑光了!你让老娘找谁赔去?!你分明是胆小怕事不愿管!我要你有甚用?!”一脸凶神恶煞的老板娘,用她那只肥厚的大手死劲儿拧着小伙计干巴巴的小耳朵咆哮。
“啊啊啊,疼疼疼!”小伙计痛呼着斜着脑袋捂着耳朵,忽然扫见墙角有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他定睛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老老老板娘!您您快看!还还还有有人!”他一脸惊喜,结结巴巴指着墙角一脸生无可恋的褚名宽。
“你少给老娘瞎鬼嚼!当老娘眼瞎啊!哪有……!”老板娘继续叫骂,不料顺着小伙计所指回头一看,果然看见……是人没错!
褚名宽看着老板娘一把丢开能逃脱升天的小伙计,甩着一身横肉朝这里走来,虽是她两只眼睛被肉挤成两条细缝,他仍是看见了她眼中冒着绿光……
“好哇!原来就是你这混账干的!看老娘今日不宰了你!!”老板娘张着血盆大口边冲褚名宽喷口水边撸袖子。
“呜呜呜!”褚名宽边摇头边呜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倒是给爷把嘴里的布揪开才好商量啊!!
“还死不承认?!你今儿个要是不翻倍赔老娘!老娘让你看不到明儿的日头!”老板娘直接伸出肥爪就抓褚名宽那只大耳朵。
褚名拼命闪躲,用力点头,结果很不幸还是被揪住了耳朵用力一拧,那滋味……太销魂!痛得他眼神一凛,瞅一眼面前那肥硕的一堆,他瞬间满眼示弱,边用力点头边用眼神示意这蠢猪一样的母夜叉,赶紧给他揪开嘴里的布。
老板娘一看他怂了,这才气顺不少,才狠狠一把扯掉他嘴里的布,“说吧!你要给老娘怎么个赔法?!”叉……腰居高临下瞅着看不清面目的弱男子,老板娘神气十足。
褚名宽活动着僵硬的脸部肌肉,心底暗咒邬涤一句,头也不抬冷淡道,“我家有的是银子,赔你多少也赔的起,随便你开价,前提是你解了我绳子。你也看到了我是被贼人陷害,并非有意闹事。”说完牙槽酸得直抽抽,试着调息仍旧浑身无力,该死的邬涤简直要吭死爷啊!
“老娘如何相信你说的是不是鬼话?!五百两银子!先拿银子来!!”老板娘不上当,插着水桶腰冲褚江拓头顶直喷口水。
“我是京里大户人家子弟,用不了多久随从会找过来,他身上有足够的银票。”褚名宽仍旧低着头耐着性子嘴磨碎道,就是为了能松绑自由。
老板娘用那两条缝的眼睛仔细打量几眼他,看到他一身绯红的锦缎衣裳,一看就知绝对是上好的衣料,至少她活了这把年纪,从没见过如此让人眼馋的好布料。
“老娘姑且信了你这鬼话!”听到这话,褚名宽心下一松,不料老板娘又来了句,“哼!那就等你的人送来银票等老娘拿到手!老娘再放你!”老板娘肥胖的体形没影响到她的精明。
“……”褚名宽后悔浪费半天口舌,“那好,有劳你耐心等等。”褚名宽低头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自个儿简直悔不当初,就不该让着邬涤!
邬涤这边吃饱喝足后,又买了些零嘴干货带着,再次打马赶路。
褚名宽这边才好不容易盼来了他所谓的‘随从’,老板娘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刚听到周边有不小动静站起来的功夫,就冲进来一批……官兵。
挂着大刀的官兵横冲直撞进来就迅速四处搜索,老板娘吓得腿软,刚要问什么,就见带头配剑那黑衣人直接单膝跪地冲那……看不清面目被绑的人低头抱拳道,“主子!!主子!属下来迟!请责罚!”只一眼就对上褚名宽凉淡的目光,他再不敢去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