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便明白了,这白衣男子就是他们之前口中的贵人。
她想到狱卒们之前说的,待办完了正事,他们就来。
难道说,他们口中的正事,就是眼前的这个白衣人?那岂不是说,这白衣人一走,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十七顿时毛骨悚然,死死盯着栅栏外那位白衣催命符发抖,心底已经绝望!
那白衣人走到隔壁,向里只瞄了一眼,便微微摇头,不知道是不是牢里太安静了,十七居然清楚的听到他发出一声极失望的叹息。
王狱卒正满脸期待的看着白衣人的反应,见此情景,便有些失望的低声问,“爷,不是吗?”
白衣人却已转了身,他的举止依旧徐舒,脚步却少了丝从容。
王狱卒便十分的失望,他垂头跟着白衣人往外走,在经过十七时,他目光突然淫/邪的朝十七狠狠一扫,不知是警告,还是彰告她为接下来的遭遇做好心理准备。
十七就跳了起来……
“救救我,我不想死,大人,求你救救我……,”十七扑在栅栏上,拼命将手伸向那白衣男子,她那么的迫切那么的用力,恨不得整个身子都从栅栏里挤过去……,就好像,他是她溺如水中即将沉底时突然出现的巨大浮木…
衙婆和王狱卒都跳了起来,王狱卒猛冲过来,喝道,“住口。”
那白衣人已停住了脚,徐徐回头,灯火昏黄下,他半掩在帷帽中的眸子清澈如水又分明深不见底,看着十七,他微微眯起眼,未说话。
而王狱卒已经扑到了栅栏前,牢房里的气息那么的浑浊,却掩不住他身上浓烈的熏人欲呕的旱烟味,十七绝望了,她凄厉大叫,“我是冤枉的,我没有藏匿江洋大盗,我不会被你们侮辱的,你们休想,休想……,”说罢,她手一扬,雪亮尖利的银钗直对着自己的咽喉插去……
她知道已再无退路,向那白衣人呼救不过是垂死一搏,其实她根本未抱希望。
如果已无生路,那就干净痛快的去死吧!
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去,黄泉之下,奈何桥头,娘和母亲也不会怪她轻贱生命的罢!
银钗冷利,森森寒光,十七的魂魄已在半空中,只待银钗一落此生便了,然而她手才扬起,那白衣男子突然动了,也不见他用什么手法,就见一道白光自他的袖中直射十七的胳膊,十七胳膊一麻手一酸,“当”一声,银钗落地,银钗边上,一颗小小的珍珠正滴溜溜乱转。
十七捧着酸麻的胳膊惊恐的看着那男子,“你,你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我连死都不可以?”
白衣男子不说话,边上一黑衣人已向衙婆问道,“这女的怎么回事?”
衙婆正被这一幕惊呆,见问忙结结巴巴回答,“她,她藏匿江洋大盗,被……被抓进来……”
白衣男子眼风一扫,已转身,远远只听他吩咐,“赎了她。”
正满心绝望的十七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被震得懵住了……
绝处逢生,竟来得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