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官差已经急不可耐要闯进来了。萧云霁凌厉的目光迅速的将屋里环顾了一番,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根本不能藏人。
云初浅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她眼珠子也在屋里一转,随即的将目光往床榻上扫去。
“快!你先往床上躲!我出去应付下!”
她强行的压下心中那份不安,开始强势命令面前的和尚。
萧云霁苦笑,他中的mei药实在是太过霸道。以至于他现在一身武功都使不出来,竟然沦落到要靠一个小姑娘来庇佑的地步。
想到这些,他身上又涌起一股汹涌难捱的燥热。
云初浅见他站着不动,也不跟他客气,干脆将他推向床榻边,将他按在锦被里。
如今,她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好让鸳鸯那里弄出动静后把人吸引过去。
她才刚把萧云霁安置好,套上一件披风,屋门就被人用力的踹开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差已经冲进了她的屋子。
“大小姐,老奴实在是拦不住这些官爷们。”张嬷嬷在那帮官差之后冲进屋里。
还真是老天在帮忙啊,本来她们就算计着让人看到忠勇侯府的嫡女和男人厮混的画面。没想到突然冒出刺客来,把官差吸引来了。
这下正好,等这些官差一进屋就能看到大小姐和男人同处一室的情形。明天整个汴梁城也都会知道大小姐的“风流”事迹的。
打着美好的算盘,她一进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在屋里打转起来。可等看到站在轻纱帷幔后的云初浅,她一愣。
大小姐喝了那药汤,这时不是该昏睡吗?
为什么隔着帷幔她还能感觉到她那双清明冷酷的双眸正盯着她看呢?
还有,她放进屋里的那个男人哪去了?
张嬷嬷心里恻然,但还是鼓起勇气,出声建议道,“大小姐,既然这些官爷们说刺客潜入了你的房间,为了大小姐的安危着想,那干脆就让这些官差们在屋里搜一遍吧。”
说着话,她的目光不停的向帷幔后的床榻处看去。那男人应该是被她藏在衾被里了。
“张嬷嬷你是老糊涂吗!”云初浅怒喝一声,“我们云家养你,你就是这么护主的吗?今夜若是让这些官差这般肆无忌惮的搜查我的房间,我这个小姐以后还有脸在汴梁城呆着吗?”
张嬷嬷从来没有被云初浅这样训斥过,现在被她这么一训斥,老脸顿时一红。但还是梗着脖子辩解,“大小姐,老奴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啊。没有什么比大小姐的安危更重要了!”
云初浅目露鄙夷。
应该是没有什么比让她这个忠勇侯府嫡女被毁更重要吧。
两人说话间,那些官差也把屋里打量一遍。没有搜到刺客的他们目光一时间也齐齐的望向帷幔后床榻。
这屋里能藏人的地方大概只剩下那里了。
领头的官差上前,就要越过帷幔向云初浅站着的方向走来。云初浅拢在袖袍里的手攥了攥,下一刻她回头抓起床榻上的瓷枕,就向那个向她走来的官差脚下砸去。
瓷枕落地,摔的粉身碎骨。
而那官差也轻怔了下,停下了前进的步子。
“本小姐乃忠勇侯膝下唯一的女儿。我爹现在虽然不在汴梁城了,但我这个侯女的房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搜的。本小姐狠话放在前头,今夜哪个官差敢走到本小姐床前搜人,本小姐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的。”
她凌厉狠辣的话铿锵的落下,让屋里的官差们一时间面面相觑了。
他们都差点忘了,忠勇侯云凌最是宠爱他的女儿了。他们今夜这般冒然的闯进她的厢房已经是得罪了忠勇侯,若是再上前去搜她的床,那以后还不得被忠勇侯追杀啊。
几个官差一时间生出离开之意。张嬷嬷见这些官差这么快怂了,心里免不了暗骂了他们几声。正想着怎么留住他们时。
门口,白氏带着一群丫鬟们急匆匆的赶来。
白氏一进屋,也不去关心女儿的安危,而是扬起客气的笑容对领头的那个官差道,“几位辛苦了。我这女儿自小被我们夫妇宠坏了,说了些不懂事的话,几位官差还请见谅。”
没有维护女儿的清誉,一上来就先将云初浅贬了一番。
之后,她的目光才从几个官差的身上越过,落在帷幔后站着的云初浅身上。
“浅儿,别胡闹!这几位官差也是在办正事,咱们不能让这几位官差为难。有娘和丫鬟们在,你就让官差们将房间彻彻底底的搜查个遍吧。”
白氏这分明是纵容外人欺负云初浅。
云初浅心骤然一痛,白氏为何要这般对待她这个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