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霁继而又勾勾唇,对着周娴君提议道,“母后,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是这三人所为。也不要姑息养奸了。现在直接把这三人拉出去斩杀了就可以了。”
他的话一掷下,云凌精明的眼睛里就掠过一抹隼光,脸上也闪过慌乱的神色。
楚嬷嬷一听萧云霁的话,脸色一白,急忙的抛下云凌,又双膝着地,跪着来到周娴君面前,痛哭流涕的求着道,“太后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愿意接受太后娘娘的惩罚。但请太后娘娘念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留奴婢一条活路吧。只要能活着,奴婢愿意接受严刑酷罚。”
苏明月也不示弱,也跪着来到周娴君面前,眼泪混合着鼻涕,不停的求饶着。
周娴君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她无比痛恨这两人。
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又让她对她们两人生出一丝怜悯不舍之情。
就像苏明月说的,她虽然不是她的女儿,可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骨血里早就流淌着亲情血缘还要深固的感情了。
让她亲手除掉这两人,她终究是狠不下心来的。
萧云霁目光邪肆的看着楚嬷嬷和苏明月在对周娴君“攻心”。他俯下头,轻轻在云初浅耳畔低语道。“浅浅,听我话,闭上眼睛,没我的话不要张开眼睛。”
云初浅仰头疑惑的去看他。
萧云霁宠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唇角勾着粲然的笑容,“乖,闭上眼睛!”
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出于对萧云霁的信任。云初浅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
等她阖上眼皮后,萧云霁迈着坚挺的步子先是向屋里关着的门走去。打开房门,他对屋外站着的张天低语了几句。张天一脸恭敬,按他的命令将一把锋利的长刀递给他。
萧云霁再返身回到屋子时,他的步子径直的向楚嬷嬷她们走去。他的身形颀长高大,一走到楚嬷嬷她们面前,楚嬷嬷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等她们抬头看时,就对上萧云霁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萧云霁凌厉的目光在楚嬷嬷和苏明月身上扫了扫,“噗嗤”一声呵呵大笑,,“楚嬷嬷,苏明月。没错,你们这些年跟本王的母后共患难也共享过富贵。你们的确是有资格向本王的母后求情。求她老人家放你们一条狗命。”
他跟云初浅叫周娴君一声“母后”。
萧云霁眉眼一抬,又向周娴君看去,“本王的母后是个心慈的人。她感念和你们这些年的感情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过嘛……”他说话的声音再次拔高,竟将他藏在身后的长刀“唰”得下就向楚嬷嬷招呼过去。
“啊!”楚嬷嬷叫着抱住自己的脑袋,苏明月夜被吓的屏住呼吸。
下一瞬,长刀贴着楚嬷嬷的脸蛋而过,楚嬷嬷一头挽好的发髻如瀑布般洒下,被夜风吹得不停舞动。萧云霁一双狐狸射出阴鸷的眸光,咂着矜贵的嘴唇,笑道,“不过,被你们伤害的人中不仅包括本王的母后。还包括本王的王妃。本王母后原谅你们,可以的。但本王的王妃不会原谅你们对她造成的伤害。”
楚嬷嬷只觉得自己刚才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她双腿一软,整个身子都跌坐在地上。而在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拔身而出时,邪恣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已经又幽然响起,“所以,本王这个当夫君的不能不为她讨回公道。”
楚嬷嬷浑身一震,刚要向周娴君求饶,萧云霁手里的长刀就已经落下了。
“啊!”长刀一落,半空中飞起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殷红的鲜血刹时迸裂而出,空气中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屋里其他人再定睛向半空中那条抛物线看去时,脑袋在半空中抡了一圈后,最终滚落在云凌面前。
这番恐怖而凶残的景象让屋里看到这个情形的人心中皆是一颤,云凌瞥了一眼人头分尸的楚嬷嬷只觉得脚底窜起一股寒气,连他的牙关都在不停的打着冷颤。
偏偏砍了楚嬷嬷手臂的那人还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拖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向他迈步而来。
“……晋亲王……饶……饶命啊……”平日里的云凌机关算尽,各种把人当草芥看。但现在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他再奸诈,再卑鄙,对上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萧云霁,他骨子里也生出一股恐惧的感觉。
这一股恐惧之感随着他的血液流动在他全身滋长蔓延,让他的每一寸骨血都惊惧起来。
云凌吓得已经不敢抬头再去看萧云霁。可萧云霁锦密的眼睫眨眨,又狡黠的一笑,“云尚书,刚才是你一直在向本王的母后表示说你对楚嬷嬷如何的深情,愿意和她在黄泉路上执手相伴。眼下本王已经先把楚嬷嬷送去黄泉路了,该轮到你了。”
云凌已经全身都在打寒颤了。身子骨碌的爬到萧云霁的面前,像条狗似的不停的给萧云霁磕头,“晋亲王……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萧云霁手握着刀柄,讥笑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么一个祸害,他不杀了他难道是留着他祸害人?
又是一阵尖利的刀柄劈空声,他的刀已经落下。
云凌到底不是楚嬷嬷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萧云霁厉刀落下的那一刹那,他一个迅捷的闪身,躲到边上,堪堪的躲过凌厉的刀刃。萧云霁狐狸眼一眯,手上的刀又挥舞着向云凌劈去。
云凌精明的眼睛一眨,抓扯过离她最近的苏明月就向萧云霁推过去。
萧云霁手上的刀恰好落下。
长刀一落,半空中飞起一条纤细的手臂。
下一刻苏明月就发现她左手臂被萧云霁的长刀直接给砍落下来了。
“血……啊……”苏明月凄厉的尖叫声在整件房间里响彻起来。
云凌瞥了手臂被砍的苏明月一眼,脚底像是抹了油一般,飞快的向屋门口逃去。周娴君的几个影卫闪身就向云凌追去。恰巧这时房门被人从屋外撞开。
萧清毓领着人冲进来。
云凌精明的眼珠子下一刹那间掠过一抹算计的精光。他脚下轻功一施,闪身一个擒拿手夺下萧清毓手里的剑,就把萧清毓给劫持了。
“你们都别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他!他好歹是东靖国的太子殿下。他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丢的也是东靖国皇室的脸。”
形势一时间急转直下,朝着有利于云凌的方向发展。
跟在萧清毓身后的那些侍卫们一时间面面相觑,皆是不敢上前。
萧清毓清润的目光在场中环视了一圈后,微眯着眼睛向萧云霁看去。他右手扯着一把刀。刀的刀刃上还在滴着血。他一身的衣袍也沾上殷红的鲜血。
风儿轻吹,他桀骜不羁,像是这世上最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山。
云初浅起初听到屋里的尖叫声,她遵守和萧云霁的约定,便没有睁开眼睛。后来听到云凌劫持萧清毓的声音后她才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她被屋里血淋淋的景象给怔住。
但她心里也清楚,不管是楚嬷嬷还是苏明月,她们本该受到惩罚。她不会可怜她们的结局的。
她目光在梭巡了一圈后,落在被云凌劫持的萧清毓身上。
恰好萧清毓这时目光也向云初浅看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对视了下。云初浅马上一个白眼翻过去,立时移开了目光。
萧清毓心伤之际,眼里的温润目光也陡然凌厉起来。他对着萧云霁道,“小皇叔,他现在劫持了孤,你看在孤的面上,就先放过他一条狗命吧。”
云凌陪着萧清毓,马上从鼻子里哼出声来。“萧云霁,你若是再敢轻举妄动,我一不小心伤到太子殿下。皇上可不会饶过你。”得嘞,刚才还像一只狗似的对萧云霁顶礼膜拜。
一朝得势,马上露出他小人得志后的张狂。
屋外得知萧清毓被劫持的成献帝也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的闯进屋里。一看到自己最得意的皇子被云凌给劫持了,他两道眉毛一竖,大喝一声,“云凌,你疯了吗?快点放了老八!”
云凌将成献帝眼里的紧张看在眼底,心里就又得意了一番。
“皇上,只要你放过微臣。微臣平安离开这里后一定让太子殿下完好无损。”
萧清毓接过云凌的话,温隽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孺慕的乞求表情,父皇……”
成献帝眉心拧成结,心里斟酌了小片刻后,脸上神色依旧踌躇不决。毕竟云凌得罪的是越国的周太后。他这里若是直接说放了云凌,周太后以后跟他追究起云凌的事情来。他也搪塞不过去。
到时候两国生了嫌隙,大战一触即发。
他这个东靖国皇帝可就要被千万人唾骂了。
云凌咬咬唇,手上握着的长剑在萧清毓脖颈上划出一道口子,一脸狰狞神色的拖着萧清毓往屋外走。屋里的影卫侍卫们只敢将他包围住,但不敢有确切的行动。
成献帝看着萧清毓脖颈上凭空多出的一道伤痕,眼皮一跳,张口想要替萧清毓向周娴君求情。
萧云霁在边上洞悉了成献帝的意图,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当着满屋子的人讥笑着,“皇兄,看来你这选太子的眼光还真是不行呀。老八好歹也是咱们东靖国储君,就这么容易的被一个奸人劫持了?这样‘无能’的他,你也敢把江山托付呀!啧啧,果然是仔卖爹田,不心疼。”
萧云霁讥诮的话让成献帝心里一怄。他狠狠的剜了萧云霁一眼。
就他嘴大、脚长,哪里他都能插上一嘴、插上一脚。整天就只会给他这个皇兄难堪。
萧云霁又将手上握着的长刀往云凌面前一扔,一阵“铿锵”声后,萧云霁转身回走到云初浅身侧,隔着她身上披着的狐狸大衣,将她温柔的抱起。
然后对着座位上的周娴君道,“母后,浅浅差不多该吃药了。我抱她回去吃药。您留着慢慢看戏,东靖国太子殿下都能被劫持的大戏,这恐怕是东靖国开国以来最惊(丢)心(人)动(现)魄(眼)的精彩好戏了。母后您能碰上这样的大戏,真是幸运呀。”
很显然。萧云霁是看出了萧清毓故意装柔弱在帮云凌逃命的事情。既然萧清毓这个太子存心想帮云凌,成献帝最后的天平也一定会偏向萧清毓那边。
与其留着继续看他们拙劣的演技,还是回去喂他家小白眼狼喝药去。
成献帝已经恨不得脱下脚下的龙靴向“嘴贱刻薄“的萧云霁扔去了。他发誓萧云霁不说话的话真的也没有人会把他当成哑巴的。
因为云凌劫持萧清毓堵住了房门口。萧云霁抱着云初浅想离开,那就必须从云凌和萧清毓身边经过。萧云霁狐阴幽的瞳孔里闪烁着漫不经心的光芒,对云凌道,“麻烦,先让一让路。”
不知是出于急切的想送走萧云霁这尊大佛的心思。还是被萧云霁身上萦绕的铁血霸气气势所慑。云凌还真的乖乖扯着萧清毓往边上一避。
当萧云霁他们夫妻从萧清毓身边走过时。萧清毓听到萧云霁用一种长辈教育晚辈的口吻教育着云初浅,“我早就跟你说了,那些年轻的公子哥初出茅庐,各个都觉得自己吊炸天,结果一出事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乖!以后别搭理这些吊炸天的年轻人。目光要长远些,像本王这种既成熟又温柔还能保护你的大叔才是你的王道。”
云初浅再次被萧云霁的“无耻”给雷到了。
不带这样损别人,夸自己的。
萧清毓脸色黑沉。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萧云霁的嘴巴更让人可气的吗?
他明明只是在配合云凌演戏而已,结果话从萧云霁嘴里说出来……他就成了史上最窝囊最废材的太子了。
本该是一场扣人心弦,紧张营救萧清毓的大戏,被萧云霁这嘴讥讽的顿时成了一场闹剧。成献帝气的胸口在不停的起伏着。他也不是傻子,在经过萧云霁那般刻薄的讥讽后,他也算是猜测到萧清毓被劫只不过是在配合云凌演的一场戏罢了。
但他又怕自己若是也对云凌放水,恐怕会让周娴君看了他和萧清毓父子两的笑话。
他整了整脸上的神色,也不妥协了,咬着牙对云凌强硬道,“放了太子!不然朕现在就命人屠了你的娘和儿子。”
云凌可是凉薄之人。在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去关心云老太太和云志远的安危。他劫持着萧清毓,拖着他的身子不停的往外退。
成献帝已经命人去传召弓箭手。在萧清毓的配合下,云凌一路退出医馆,在退到大街上一处拐角时,云凌一个猛力将萧清毓推出。他闪身躲进拐角的某条巷道里,不见了。
萧清毓虽然得以平安,成献帝却也没有多少的喜悦之情。
他伸手轻搭了搭萧清毓的肩膀。叹着气,在他耳畔边轻声道,“朕知道你想留云凌一起对付萧云霁。不过云凌真的是个太有心机的人了。你若是留着他,一旦没有控制好他,有一天他可能会毁掉你的。”
萧清毓拱了拱手,向成献帝恭敬的说道,“父皇,儿臣一定谨遵你的教诲。”
云凌跑了,楚嬷嬷死了,场中只剩下苏明月一人。断了手臂的苏明月忍着痛,跪在周娴君面前的她哭诉着求道,“母后,求你留明月一条命吧,明月以后愿意为母后你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她这是还想留在周娴君身边。只要能活着留在周娴君身边,她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周娴君双唇抿紧。收起眼底流露出来的怜悯之情。用绝情目光看着她,“明月,看在我们母女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哀家可以饶过你一条命。不过你以后也不要再留在哀家身边。哀家若是把你留下来了,你让浅浅怎么想。”
苏明月先是听说周娴君要留她一命,眼里立时又有了光彩。可又听说要逐她走,她几乎是马上失声的叫出来,拼命的给周娴君磕头。“母后,您不要这样对明月。明月……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亲生的母亲……求您了!不要那样对明月!”她在越国经营那么多年,周娴君一句话,毁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
剥夺她手上的权力?让她这个断了手臂的人像普通的姑娘那般生活?
她做不到!
这么多年富贵生活的浸yin,早就培养出她的野心和目光了。她才不想去过那些平庸的生活。
周娴君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袖子冷冷的一拂,硬邦邦的掷声道,“你这事情哀家已经定下了,你休要再闹!”
冷酷的一喝声后,周娴君绝情而去,苏明月跪在那里,眼里满是泪水。可她这个时候没有去怪丢下她不管的云凌,反倒是在心里怨恨云初浅。
觉得是云初浅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有生之年一定要把那些属于她的东西从云初浅身上抢回。
医馆卧房里,萧云霁和云初浅听着张天禀告他们夫妻离开客厅后发生的事情。当听到云凌成功逃脱的消息,萧云霁两道仿佛被刀裁剪过的眉毛轻扬,眯着眼睛对张天吩咐道,“派我们的人出去查,一定要找到他。”这种大祸害,成献帝他们父子要保他,他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
“还有那个苏明月……越太后让人把她逐走了。”张天又说道。
萧云霁回身看了一眼云初浅,笑着对张天道,“本王母后愿意放了她。本王还舍不得浅浅因为她受的那些委屈呢。去!找人把她绑了,送一处勾栏院。让她把手臂上的伤养好,再让……蒋氏参观下她的亲生女儿是如何风姿妖娆的接/客的。”
张天得了命令。退了下去。
等张天走后,萧云霁宠溺的对云初浅笑了笑,“以后可算是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了。”
云初浅也长吁了口气,将身子轻靠在萧云霁怀里。
经过了太多兵荒马乱的岁月,她更加珍惜和萧云霁相处的每一天。
……
时间飞逝,弹指一刹那间,一个月转瞬间过去。云初浅养了一个多月的伤,终于可以下地了。在这段时间里。越国那里一直派人送信请周娴君回去主持朝堂大事。
周娴君派人将厉承彦这个傀儡皇帝送了回去。至于朝堂大事,她又写信托付她的父亲以及几个兄长暂且帮她照看。周家作为越国的外戚,有周氏一族的成员帮忙看着朝堂。朝堂之事暂时倒是还能镇的住。
周家族人知道周娴君在越国认回了自己女儿的事情,也回信让她等云初浅伤势养好后带她回越国去认祖归宗。
秋去冬来。这天夜里,天气异常糟糕。滚滚的黑云压在汴梁城上空。乌云翻滚里,冬雷阵阵。
皇宫里,司天监的监正和几个同僚站在司天监大门前,脸色乌压压的黑着。
监正语气沉重的说道,“冬天打雷,这必定是不详的征兆。再结合这一个多月里天上的星象变化。宫中要出大事了。”
其他几个同僚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沉。
御书房里,成献帝刚批完今天的奏折,在太监的引领下要向后宫而去。
期间成献帝心情抑郁,捋着胡须对身边的老太监道,“这越太后也太过分。让朕出面给云初浅办一场庆祝她身子痊愈的宴会。”到时候云初浅是风光,变相的萧云霁也跟着沾光了。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萧云霁得意的嘴脸了。
老太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解决成献帝的困扰。他感受到一阵凌冽的寒风刮来,抬头看了看天。天气乌沉,眼看着大雨就要下来了。
他轻裹紧身上的衣裳,提着灯笼引着成献帝走捷径。
几人在穿过一片竹林时,夜空中“轰隆”一声炸响,一道雷劈了下来。
老太监眼睁睁的就看到那道雷劈在离他们只有几步的竹子上。那棵竹子“啪啦”一声冒了火。
等老太监和其他小太监从那道雷声中回过神,向身边的成献帝看去时,几人顿时僵愣在原地,石化了。
原来那道雷也把成献帝劈了!
成献帝像只呆愣的木鸡在原地愣了神。之后身子往后一倾,整个人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