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拓转眸扫一眼邬涤喜笑颜开的容颜,继续观察那尊青石雕塑。
“嗷,我知道了,肯定是狼狗头,可那身子是男是女啊?你可看得出来?”邬涤一副深入研究模样。
“……”褚江拓回眸扫邬涤一眼,然后面无表情转身走了。
“哎,你为何要走啊?此处定是个有故事的地儿,咱们一起探究探究呗!”邬涤又嬉皮笑脸追了出来。
褚江拓坐进了马车里完全不搭理邬涤。
邬涤见他不是要走,便牵起拉车那匹马的缰绳过去和自个儿的白马栓在同一柱子上。
不多时墨厌就提溜着着几只芦花鸡找来,邬涤指了指庙堂道,“你家主子说今晚歇在这里。”说完先走了进去。
“……”主子真说了?墨厌很怀疑,“主子,如此行径虽然有些像土匪,但着实管用。那些村民说这里晚上偶尔有妖怪出没,会抓活人回去吸干人血。”想到去那鸟不拉屎之地前还能有顿饱肉吃,墨厌便不那般仇视邬涤了。
褚江拓下了马车看着属下等下文。
“村民还说,这村子里从前人口颇多,自从十多年前开始,村里无缘无故有人失踪,后来有找到的尸首发现全是被吸干浑身血液而亡,也有人曾在夜里看到妖怪现身抓人,大多数村民恐惧妖怪都搬走了。”墨厌将刚得来的讯息如实禀报。
“村里失踪被害的共有多少?”邬涤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庙堂门口插话道。
“……百余人之多。”墨厌虽不甘愿,但还是回了句。
“……”邬涤有些愕然,想到一百多具尸首堆一起的场面,她骨子里那股正义感又开始蠢蠢欲动。
陆续有黑衣人回来,墨厌指挥着简单打扫庙堂后,又安排他们将弄来的猪羊鸡鸭全部解剖清洗,然后烧烘烤成肉干方便保存携带。
“他们可是你们的人?”邬涤凑近墨厌指了指忙碌的黑衣人低声笑问。
“嘁,我家主子除了我向来孑然一身,府里连个伺候的下人都不曾有,怎么可能养活这么多吃闲饭的!”墨厌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花银子雇来壮胆的?”邬涤继续追问。
“谁像你如此没用!可笑至极!那是皇家暗卫,你有本事花银子去雇一个给我看看?!”墨厌觉得邬涤这种人脑子不正常。
“好嘞,等着哈,小哥哥雇一个给你看看。”邬涤笑嘻嘻说着,真朝那些暗卫走了过去,惹得墨厌像看疯子一样。
“哎,就你,去尽量多买些盐巴回来,快去快回,剩余的银子都赏你。”邬涤指着一个浓眉大眼却看起来最不好相与的暗卫吩咐道,说着抛给他一锭银子,暗卫没接打在手臂上掉到了地上。
见那暗卫盯着邬涤没动静,墨厌撇撇嘴就知道会这样,这些暗卫自主意识很强,看着一路跟随而来还算规矩服从,其实不然,他们只听皇帝的目中无人习惯了,危急时刻,他们绝对会自作主张行事,
“哎,说你呐,愣着干甚,赶紧去办。”邬涤浅笑着催促,像似看不出人家压根儿不愿意听她指挥一样。
那暗卫仍旧冷眼盯着邬涤,其他暗卫也停下手里动作,齐刷刷盯着邬涤,顿时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墨厌一看要内斗的兆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褚江拓冷冷一眼阻止。
“呦呵,怎么,瞧不上我,不愿听我使唤?这可是皇帝的意思?”长笛一下一下拍打着手心,邬涤笑瞅着那暗卫,笑意不达眼底。
“属下自会严格奉命行事,不劳邬公子操心。”那暗卫态度倨傲冷冷开口。
“你叫甚名?”邬涤继续敲击着手心漫不经心道。
“卢傲。”那暗卫冷硬回应。
“卢傲?那好,不服可以,用本事说话。你是打算叫他们一起上,还是与我单挑?”邬涤仍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但她大言不惭的态度激怒了所有暗卫,眼看混战一触即发,却被卢傲冷冷一挥手制止。
“我使剑,你随便!”卢傲光明正大亮出兵器,很明显不将邬涤放眼里。
“可以,我就这样,来吧。”邬涤仍旧站那儿一步不挪用长笛敲击着手心笑意盈盈道。
墨厌反而比谁都紧张,见主子果然面无表情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卢傲彻底被她漫不经心太过自负的模样激怒,长剑出鞘的瞬间一跃而起,光芒一闪眨眼功夫便靠近邬涤直逼其面门刺上去,众人呼吸一屏,任谁都看得出邬涤躲不过了。
岂料生死一瞬间,只见邬涤身影犹如鬼魅一般伏低前冲而过,便浅笑着站在了卢傲身后,而卢傲长剑杵地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愣怔的众人谁都没看清邬涤是如何出手击到卢傲的,除了……面无表情望着邬涤的同时不着痕迹收回衣袖的褚江拓。
一时间整个庙堂只能听到柴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邬涤微笑转身不再管卢傲,随手指了一个暗卫,“你,去多买些盐巴回来。”眼看夜色不早了正事要紧。
那个暗卫虽有不甘,但见头头跪那儿一动不动,他微微斟酌一下利弊,便大步离开。
“你们继续烤肉,明日起我们的食物就只有这些。”你们烤成甚就吃甚,随便。邬涤懒得多费口舌,便转身笑嘻嘻朝面色复杂的墨厌走去。
“你,你要干甚?”墨厌盯着邬涤和蔼可亲的笑容瘆得慌,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你看,小哥哥厉害不?佩服不?”邬涤一副嬉皮笑脸的登徒子模样,逼得墨厌连连后退。
“你,你定是耍了阴招!”墨厌嘴硬不服。
“对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小哥哥还有更阴损的招数呐,你要不要亲自试试看?”邬涤转玩着长笛笑得一脸无耻。
“你,你无耻!”墨厌被逼至墙根无处可退死活不肯服软,但也不想像那暗卫一样被阴的跪那儿半天起不了身,太丢面子!
“还是你比较了解小哥哥,乖,赶紧去喂喂马,否则明日你家主子还得徒步前往呐。”邬涤笑嘻嘻吩咐。
“对了,记得将我那匹白马也伺候好了,不然呐,我明日还得与你家主子同坐马车,怪不好意思的。”瞅着墨厌气得铁青的脸,邬涤笑得六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