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胡说!”慕晴的眸子仿若浸了血,赤红一片,狠狠的瞪向巫月,“不爱他的是你,不是我!我爱他。我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你在哪?他昏迷不醒我照顾他的时候,你在哪?巫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我不爱他。”
“这正是我唯一羡慕你的地方,没有早一点认识他,没有早一点找到他。”巫月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但是,无论什么理由,无论什么借口,无论为了什么,我绝不会让他陷于险地。所以,如果我与你易地而处,我绝对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因为那样有危险的不止是你,还有他,我不舍得。”
“慕晴,你说你爱他,可是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希望他过得更好吗?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希望他可以幸福吗?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希望他可以平安喜乐吗?”巫月走近慕晴,直视她泛红的眸子道。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哪一件是让他过的更好的?哪一件是让他幸福的?哪一件是让他平安喜乐的?没有吧?那你还好意思说你爱他。你只是想要占有他,你只是觉得自己付出了,就一定要他必须回报给你。”
“但你的付出,是他求的?他有没有说,慕晴,你一定要为我包扎伤口?他有没有说,慕晴,你一定要照顾我?他有没有说,慕晴,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一定要守着我?没有吧?”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你如今却要让他来承担你选择的后果,这,又是什么道理?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爱吗?”
“或许,曾经你的确是爱过他,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对他的爱就已经变成了占有。为了能够占有他,甚至不顾他的安危,是不是?如果必须打断腿脚才能将他留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会毫不迟疑的打断他的腿脚?”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慕晴摇着头道,巫月说的话正戳中她的心事,如今这种局势,在她心中的确是期盼过夜锦衣败落,期盼过他又回到从前。
“什么不是,就是!慕晴,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你走吧!”巫月轻叹了口气道,“看在之前你与王爷曾生死与共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不告诉他,你走吧!”
“哈!我走?”慕晴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她来这里是为了劝巫月离开夜锦衣的,没想到此刻,巫月竟然让她走?凭什么?
“哈!哈哈哈哈!巫月!”慕晴扭曲的小脸已泛青,“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她已屈指成爪,向巫月脖颈抓去。
可就在慕晴手臂抬起的瞬间,一抹银光却更快的向她激射而来。
她身形陡然一转,那银光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她转眸,正看到巫月的手按着手腕上的沉香木镯子。
她冷笑一声,不等巫月的手换到另一只镯子上,她身形骤然向前一冲已扼住巫月的脖颈。
“砰!”
寝殿紧闭的大门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大开。
慕晴心中一惊,倏的回眸看去,却只看到一抹紫光
闪过,下一瞬间,她自己的身体已然凌空飞起。
在空中,她看到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男子黑漆漆的眸子将巫月上下打量,却没有看她一眼。
“砰!”
慕晴重重的落在地板上。
啪!
她的心,也仿若从云天摔倒在地板上,碎成一地残片。
她一直忍耐巫月,就是怕被夜锦衣发现她的心思,就是怕这一幕会出现,可这一幕,终究还是出现了。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但慕晴却感觉不到身体丝毫的疼痛。
因为她的心,比身体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wWW☢ttk an☢c ○
夜锦衣!
她抬眸,痴痴的望着那个垂眸正与巫月低语的男子,他离她是那么的近,又是那么的远!
近到每日她都可以看到他那如玉的容颜,远到他那坚实的怀抱,她渴望,却永远无法触碰。
wωω●т tκa n●C○
“看,到处都是你的桃花。”巫月冲夜锦衣努努嘴,示意他去看慕晴。
“但本王素来不喜欢花。”夜锦衣看也没有再看慕晴一眼,黑湛湛的眸子只望着巫月,你知道的,我喜欢的,只有你。
这飞醋是如何也吃不下去的,“那她……”
“还不滚?”夜锦衣清冷的蕴着薄薄怒气的声音响起,“今日,念在你往日功劳的份上,本王饶你不死。但你倘若再出现在本王视线之中,就别怪本王收了你的命。”
呵,呵呵!
苦涩从慕晴的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跟在夜锦衣身边多年,她早就知道他对女人的无情,可却从来没有想到,她自己也会是被无情对待的一个。
不要出现在他视线之中,那不就是永不再见?
可若永不再见,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就这样去死,她又有些不甘心。她挣扎着起身,又望了一眼已经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蹒跚着向外而去。陈清正若是还不够,那还有夜玄泽、夜行之!
倘若夜行之也知道了巫月的身份,还会这般客气?
见慕晴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寝殿门口,巫月这才抬起纤纤手指戳了戳夜锦衣的胸口,“她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夜锦衣答的坦然,“本王对她如对步折花和诸葛无名一般,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竟存了这种心思?倘若本王知道,早就将她发派的远远的了。”
“对了,”巫月突然想起刚才慕晴的话,“今早你让慕晴去找陈清正了?”
夜锦衣颔首,“陈清正老奸巨猾,今日早朝见本王向他发难,索性直接装昏。若是不给他点希望,他又怎么拼尽全力?再者,本王为什么要顺着皇上的心思,要按着他的计划走?”
夜行之要他与陈清正斗得两败俱伤,而他却偏要将这水搅得再浑一些。
“哦,对了,慕晴有可能与陈清正说了我并不是真的东平六公主。”巫月望向夜锦衣道。慕晴的话,她并不全信,但却不能不防。
“真作假时假亦真。他们就算
心知肚明又如何?只要姜璃青一口咬定你就是东平的六公主,谁再怎么说也没有用。就算他们心中再不甘,对你依旧要恭恭敬敬的。”夜锦衣对此并不担心,一个个都自身难保,谁还有闲心来仔细查证巫月的身份?
就算夜行之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此刻连床都下不了,怕依旧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我就放……呕!”巫月话未说完,突然侧身干呕起来。
“月儿,你怎么了?月儿!”夜锦衣黑眸中自信的光彩瞬间碎散,化成担忧。
“没……”刚答了一个字,就好似有谁狠狠攥了一把她的胃,瞬间又干呕起来。
“夜影,去找诸葛,快!”夜锦衣当下扬声。
眼见巫月干呕不止,夜锦衣眸底的担忧迅速翻滚成层层的怒意,“石头,去将慕晴给本王抓回来!”
他念在她曾为他出生入死的份上,饶过她,可倘若她敢对巫月下毒,那是万死也不足惜的!
“别,让找她。我……我没事的。”巫月好不容易止住干呕,抬眸看向神色不大好的夜锦衣。
“还说没事?”夜锦衣嗔了巫月一句,扶着她往榻边而去,“你仔细想想,刚才慕晴进来的时候可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或者,她身上有什么异味?”
“没有!”巫月很是肯定道,“我一直提防着她呢。别担心,没事的。”
诸葛无名来的很快,几乎盏茶功夫之后,便被夜影给抗了回来,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又被夜锦衣按到了榻边。
感觉着巫月脉搏在他指下的滑动,诸葛无名紧绷的神色却缓和下来,起身轻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冲夜锦衣行了一礼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诧异在夜锦衣漆黑的眸底炸开,碎成点点的惊喜,瞬间那惊喜又连成一片,成了灼灼夺目的花海,“你是说月儿她……她有了身孕?”
不然什么病会让人道喜?
“是!”诸葛无名唇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月儿,你听到了没有?”夜锦衣神采飞扬,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听到没有?”
“听见了。”巫月唇边也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咳!阿弥陀佛!”一旁的诸葛无名轻咳一声,将夜锦衣拉到一旁,“锦王爷,有件事,小僧不得不提醒你,如今,巫月姑娘还无名无分。”
“和尚!”夜锦衣黑湛湛的眸底是星星点点的笑意,“你着相了!月儿是我的妻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从他开始找她的时候,就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
“话虽如此,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爷与巫月姑娘这般通透。”
夜锦衣颔首,“是啊!可天澜锦王爷的婚礼又怎比得上东平六公主出嫁、东平夜王娶妻?”
“我们要走了?”诸葛无名眸中浮出一抹惊喜,“小僧就说平王怎么迟迟不回东平,原来……”
“王爷!”就在此时,石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叶少温叶公子求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