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下来将胡风所录的内容仔细地看了几遍,里面对天上人间涉嫌黄与毒的情况可谓是证据凿凿。几个人都感到今天的事情必须认真对付。总的原则是既要让胡风满意,还得让天上人间的生意继续做下去。
文局长说:“这样吧,因为这一次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触怒了胡区长,我们必须得给他一个交待。W董,我建议,你们这里要进行几天整顿,整顿好以后,邀请胡区长过来好好玩一次。”
W说:“这个没问题。以后我可以让他享受和你一样的待遇。”
刑警队长熊自力说:“对于胡区长已经掌握到的黄与毒的问题,你们要立即动手,进行妥善处理。我的意见是,你们这里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小丽的身上。比如吃冰的问题,你们就认定这和你们天上人间没有任何联系。是小丽私底下从外面买时来兜售给客人的,刀子的目的也不过是从中挣些外快。你要告诉小丽,她也仅仅是做了这一次,恰好就被胡区长碰上了。另外,如果公安上问她这些毒品是从哪里弄来的,她就说是从街头的流动贩子手里买的。人,根本找不到了。因为她这一次购的量不大,我们也不会治她的重罪。关于黄的问题,同样要推到小丽的身上,就说这胡风所见到的那几个小姐均与天上人间无关,她们也都是小丽临时从别的地方拉过来的。和客人之间的交易是小丽的个人行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W感激地说:“熊队长,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才有了一点底。”
文局长接着说:“即使这样往外推脱,你作为天上人间的董事长,还是有责任的。你必须主动找胡区长检讨。你的责任主要是领导责任,说白了就是用人不当。”
W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我明白。”
文局长又说:“你就按照刚才所说的,立即着手将冰和小姐收拾好。我们再晚也必须在今晚对你这里进行一次大的检查,当然,我们是什么也发现不了的。明天,我们去给胡区长汇报,他肯定不会满意。他又不是傻子,他能相信,他所撞见的问题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丽所为。因此,问题的关键是你必须找到过硬的关系,来做胡区长的工作,好让他心里舒服。他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就该干嘛干嘛。实话对你说吧,胡区长在北京城那个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你如果和他拉上关系,对你以后是大有好处的。”
W说:“好好好,我明白。我立即就去安排。”
文局长对熊队长还有马所长说:“等W董他们这里收拾好以后,你们就要进行仔细地检查,检查中要用录相来记录,证明这里的确没有问题。另外,对小丽的审理也要用录相,事前要做通她的工作,把这些问题都扛下来。对了,W董,你要舍得在小丽身上花些银子,要让她主动配合咱们的工作。”
W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们放心,一切都不成问题!”
第二天早上7点,文局长带着熊队长首先向区委副书记朱同庆汇报了案情,在得到明确指示后,他们又于上午8点准时赶到了胡风的办公室。
胡风听了他们两人的介绍,又随手翻了翻他们带过来的文字材料,淡淡一笑说:“你们忙活了半夜,除了我已经掌握的这些证据外,你们是一无所获啊!”
熊队长说:“胡区长,我们搜的很仔细,的确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胡风说:“是吗?我相信你们的侦破技术,但你们的忠诚怎么样呢?我就不敢打保票了。说实话,他们那里真的没有问题?”
熊队长说:“胡区长,这……”
文局长马上接着说:“胡区长,我们不仅对会所的每个地方都进行了认真的搜寻,而且对相关的人员都进行了详细地审查,根据我们掌握的人证和物证看,天上人间没有太大的问题。你所碰到的,恰巧是有一个叫小丽的服务员私下里搞的鬼,和天上人间没有关系。天上人间已经将她给开除了。不过,因为她涉嫌卖*与兜售毒品,已经被我们警方拘留了。”
胡风用手指扣了扣桌面说:“材料放这里,你们先回去吧。我提醒你们要继续追查,这家商务会所肯定有问题。另外,你们查一查那个派出所的马副所长,看他身上有没有劣迹。”
文局长说:“是,我们会查清的。”
胡区长说:“另外,没有得到我们区政府的认可,这家会所就暂时停业整顿。直到它真正过关以后再说。”
熊队长说:“好的。好的。”
胡风又说:“我准备来组织一个大的调查,这次调查不仅针对天上人间,也针对昨天所涉及到的警员们。你们要理解,为了避嫌,这次的调查对象也包括你们两位。你们两个都是老公安了,我相信你们的觉悟。你们要安心于从社会治安的角度继续对天上人间进行监控,至于对警员是否腐败的问题,我会提请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们介入调查,你们就不用费心了。”
听了胡风的话,文局长和熊队长都感到了身上立马变得冷嗖嗖的。文局长不知道,熊队长先后从W那里得到了近60万元的好处费。熊队长也不清楚,文局长先后从W手里得到了120余万元的好处费。但他们两个都明白,如果上面追查下来,他们和W之间都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如果把他们定性为不法商家的保护伞,那他们就完了。
但在胡风的面前,他们带必须强撑着。
文局长说:“胡区长,你放心,我们积极会配合组织上的工作的。”
胡风静静地看着他俩说:“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在回警局的路上,文和熊专门把车停到了一处僻静的茶馆外。他们在茶馆里泡了一壶浓茶,悄悄地商议起来。他们都深感如果这次胡风动了真格的,他们俩就可能要完了。
怎么办?按照他们俩的身份和能力,没有办法直接去做胡风的工作。他们必须敦促W立即动用他的金钱网和社会网去捕获胡风,越快越好,力度越大越好。只要胡风放过了W,他们两个人也就没有了。他俩经过分析,认为胡风这次的矛头是直指W的。解铃还需要系铃人,必须让W来拔掉胡风的气门芯。为了事业和面子,这个W肯定会不惜重金的。
文局长给W打了电话,明确告诉他胡风对目前的处理意见极不满意。下一步还要加大对天上人间相关人与事的追查力度。同时,他和熊队长也有可能被区纪委喊过去问话。事情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关头。他提醒W应当立即出手了。
W的行动也真的够可以了,这天晚上,胡风就被人约出来吃饭了。约他的人竟然是吴天然的妹妹吴天娇。我们都知道,吴天娇曾经是“风花雪月”女子摇滚乐队的主唱,也曾经出演过几部电影。现在她虽然下海经商了,但她仍和许多演艺界的人都保持着联系,还算是半个演艺人。而W目前的女友金星(化名),曾和吴天娇在一部片子里同台演出过。平时也保持着比较亲密的联系,金星会经常带上一些朋友到吴天娇那里选购美玉和宝石。
不知怎么,W就得知了吴天娇是胡风表妹的消息。金星通过吴天娇果然就把胡风给约了出来。其实,胡风平时和吴天娇的联系很少。我们知道,胡风是王聪聪姑姑王国英的儿子,而吴天娇是王聪聪丈夫吴天然的妹妹。因此,胡风和吴天娇之间虽然也以表哥和表妹相称,但这种亲戚关系毕竟还隔了一层。但胡风和吴天然的感情很近,他还觉得吴天然在中组部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将来说不定还会在仕途上拉自己一把。因此他一听说是吴天娇要请他晚上在一起吃个便饭,当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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