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说把袁琨交给薛重光,就真的不管了,而薛重光等芳华离开白马寺后,正巧贪狼前来禀报。
“有个兄弟一直跟着爷让保护的那个道长身后,发现一直有俩马车缀在她们身后,本以为同样是来白马寺上香的,结果发现那赶车的瞧起来眼熟,不就是爷上次让我们整治那人的车夫,里面有人掀开车帘一角在偷窥……”
“继续盯着那辆车,待到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季小影,以季家的名义警告袁琨。”
“不能揍他了吗?”贪狼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薛重光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还不是时候,再说他在马车里,比单独骑马要难弄一点,袁琨断了腿之后,肯定比以前谨慎许多,同样的计策不能用上两回了。”
说完袁琨的事情,贪狼就退下了,薛重光站在窗前,他和芳华说的那些并不是全部。
他出生的时候,母亲就被父亲一杯毒酒给了结了,五岁时以他身体虚弱为由,逼着他出家为僧。
偏偏他很聪明,记事早,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他怨恨父亲,处处和他作对,让原本不觊觎家业的他,生出了毁灭之心。
有时候,他情愿不要这样聪明,那样他就可以假装父亲是爱他的,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
“爷,周通来报,泰和钱庄里有动静……”贪狼在外敲敲门,没得到回应,知道薛重光不想见人,但事情紧急,又不能不报,只能隔着门低声禀报。
半响,里面才传来薛重光低哑的声音,“你们先准备,我马上出来。”
芳华不愿意回国公府看靖国公夫妻俩的臭脸,从白马寺离开后,就去了青光观。
在青光观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那些她曾经害怕的担忧,困扰都离她远远的,没有了忧闷,她整个人变的轻松起来。
这天晚上,她带着清实趁着月色去了青光观后山的温泉,从到了青光观,发现这里有一处温泉后,经得玉真道长的同意,她经常夜半的时候过来泡一泡。
唯心大师说泡温泉对她的身体恢复很有益处。
温泉在青光观后山,四周都是峭壁,除了飞鸟良禽,大概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出现了,至于猛虎走兽,更加不会,男人?那更不可能,青光观全都是道姑,芳华自是放心无比。
芳华把清实打发走之后,怡然自得的将身上衣服皆除去,泡在齐胸高的温泉水中,惬意无比。
正闭目养神,想着心事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发出一些细微响动,她抬头借着月色观察,上面是约莫百丈高的悬崖峭壁,是风吹落的细砂石吧?
还没等她有别的反应,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如同巨石掉落在温泉池的令一头。
那涌起的浪花溅起,将她头脸都打湿了,她甩甩头,却忘记了包裹着头发的小方巾,满头青丝一泻而下,几乎湿透了。
芳华顾不上这些,站起身,准备擦干身子禅房去,忽然,她听到背后响起细微的呼吸声,虽然极尽压抑,却还是有细微的喘动。
她本能的转过身去,惊惧之下,竟忘记护住胸口。
被着月光,她只看到一具高大的修长的背影,应该是个男人,他背对着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温泉水打湿,静静的贴着他精壮的身体。
再往上,是一颗光溜溜的头颅,芳华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蹲下/身体,喝到:“什么人?”
那男人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徐徐转过身来,“并非是有意要冒犯你,抱歉,杜姑娘。”
他的声音里有些窘迫,有些虚弱不定,面前的春色,让他呼吸都要顿住了。
莹白月光下,女子黑黑的长发垂在她的脑后,漂浮在水面上,露出的肩头上,衬的那一小截的白皙肌肤越发的光洁如玉。
还有那张他熟悉的面容,闪着雾气的双眼,微翘红润的唇,他的胸口不知怎得开始发紧,好似有人在猛烈地对着他心脏重击,‘砰砰’的响个不停。
他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略有些艰难的别过头,只感觉身上的伤口处血流的越发快了。
男子的话,如同雷电,击的芳华一个激灵,脸上烧成了一片,没想到竟然是唯心大师……
她已经来不及思量他是如何会掉落下来的,也没办法细想到底是有多丢人,她见唯心大师别过头去,动作飞速的拿起边上的衣裳胡乱的穿好,然后默不作声的爬上岸,穿了鞋子就想要离开。
芳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隐约传来血腥味,她皱了皱眉头,没有思索,趟入水中。
“你怎么受伤了?”她上前想搀扶面前的伤者。
薛重光低低叹了口气,他以为她会落荒而逃,没想到却是关切的上前问他的伤势。
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出了点意外。”
芳华只觉得奇怪,伤成这样,他的话里竟然带着隐隐笑意,伤到脑壳了吗?她下意识的抬头瞥了一眼那光的发亮的脑袋……
倦舞 说:
一会还有一更,我去看看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