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墨厌嗖地冲进来扶住气息微弱的主子,“你你你是不是搞错招数了?!你分明是在要我家主子的命!!”墨厌慌得六神无主,他看来就是邬涤用那么强悍的灵气直接打到了主子身上,那能是救人的招数吗?!
“……”邬涤顾不来与他废话,三下两下拉笼褚江拓的衣袍,摸出银针迅速挪过来给褚江苏手指放血。墨厌看到,这回刺破的是十指……
邬涤蹙眉盯着血液逐渐从黑变红,再抬眸打量几眼褚江拓的面色后才微微松口气。
随手丢开银针,邬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见褚江拓睁开正看她,她便冲他没好气一笑,“就数你厉害!暂时死不了!”邬涤说着随意瘫坐下来。
“你那是甚口气!我家主子又没招惹你!”墨厌见主子好转,也松了一口气,却看不惯邬涤平白无故欺负主子。
“大美人儿,你这毒很邪气,若是我没猜错,毒发时那股侵蚀你的气流,是随着你的意念在流窜作乱呐。”邬涤看着褚江拓清冷的眉眼语重心长道。
见他眸色微滞紧紧看着她,邬涤无奈的点点头,“对,就你想得那样,我每回帮你逼毒时,其实是你在跟我周旋作对。不想告诉你,是担心你意念不强一动不动,那股气流涣散势弱,无法与我的灵气发生冲突,我如何能将它逼出来。”邬涤犯愁不已。
“总之,我说也不对,不说也不行,你要跟我硬拼,我怕敌不过小命不保呐,大美人儿,你可叫我如何是好呐!”邬涤漫不经心说着拿过水囊漱漱口。
“主子又不是故意的。”墨厌听了虽然多少有愧,但还是竭力为主子争辩。
邬涤抬眼看了看主仆二人的神色,便笑嘻嘻道,“赶车的,你放心,有小哥哥在你家主子肯定死不了,等回京了,小哥哥定会找到法子解了大美人儿的毒。”她不是说空话。
“谁信你的鬼话!”墨厌别扭道,说完起身去给主子找水,门口碰到大步过来的卢傲。
“有事?”墨厌没好气的挡在门口。
卢傲冷冷看了看墨厌,“我找邬公子。”请让道!
“何事?”邬涤淡漠的开口,半晌听不见回应,她抬眼看见挡在门口的墨厌与卢傲正眼神厮杀。
“赶车的!你闲得慌当门神呐!赶紧滚开!”邬涤真是无力骂人。
墨厌回头瞪一眼邬涤,最终愤恨的撞了一下卢傲肩膀挪开门口。
卢傲走进木屋扫一眼近距离坐着的二人,冷硬开口道,“邬公子,一路上你都在用内力帮五皇子驱毒?”虽然是问,但已肯定。
邬涤扫了卢傲两眼,想到他是皇帝的人,便淡漠应道,“是啊,不然他这会儿已经是死人了。怎么,有何问题?”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邬公子,谁都知道五皇子那一身顽毒根深蒂固根本无解,荒漠之中生死攸关,你竟然还要白白耗费内力……”卢傲语气有些急,有些重。
邬涤不爱听一挥手打断,“就算五皇子一身顽毒无药可解,眼瞅着他就要一命呜呼,怎的,我还不能抢救一下了?”邬涤看似不咸不淡的神情,眼底却满载锋芒。
“还是说,他本就该死,谁都不能救?”邬涤说着起了身继续道,“难道这是皇帝的意思?”难得露出咄咄逼人的一面。
“……”看着邬涤冰冷的眉眼,卢傲满眼复杂,“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驱毒会耗损大量内息,邬公子在荒漠中身子已耗损过度,万不该再……”卢傲的话又被邬涤冷冷开口打断。
“卢傲,我行事,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不轻不重一句话,却异常尖锐伤人。
“……”卢傲面色一凝,最后沉沉应一声,“是。”转身大步离去。
邬涤从门口收回冷淡的视线,转身见褚江拓正在低头不紧不慢的整理自己衣袍。
邬涤蹲下来扒拉开那堆凌乱的枯草,没骨头一样赶紧坐了下来,见墨厌拿着水囊回来,便开口。
“外面风大,叫他们都进来歇息。”说完,邬涤歪到在枯草上闭上眼睛睡觉。
除了卢傲,六名暗卫进了木屋找一角坐下来安安静静歇息。
众人都入睡后,褚江拓睁开清明的眼眸,看着身旁枯草上沉沉熟睡的邬涤,良久不曾眨一下眼。
一行人第二日清早便启程,邬涤骑在骆驼上晃荡着双脚笑意不散。墨厌牵着骆驼缰绳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碍于主子的命令,打死他也不伺候邬涤。
“大美人儿,你来骑会儿,别累着了。”邬涤笑嘻嘻招呼道,却没见她有行动礼让的迹象。
褚江拓顿足回眸看邬涤一眼,继续不紧不慢赶路。
“无耻!”墨厌从牙缝里挤出肺腑之言。
“赶车的,噢,不对,眼下应该是拉骆驼的,你这完全是嫉妒呐!”邬涤笑得得意扬扬。
黄昏时分,几人总算抵达一处的小镇,客栈只有两家,一家客满,一家只剩两间客房。风餐露宿好久,中午有地儿歇息,不论如何邬涤先订了下来霸占着。
楼下大堂用餐客人不多。要了两桌酒菜,众人都心急等不及上桌,只不过都能一本正经忍着,唯独邬涤忍不得三番两次催促店小二。
第一盘肉炒野山菇上来,邬涤抓了筷子首先塞进褚江拓手里,然后才自个儿又拿了筷子吃,让一旁刚递出筷子的墨厌五味杂陈。觉得有邬涤在,他对于主子来说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这种感觉很……酸。
七名暗卫一大桌,酒菜上来都忙着狼吞虎咽,除了一脸冷沉的卢傲。他望着隔壁吃得欢实的邬涤,心下仍旧堵得慌。
忽然旁边一桌来了二人落座,一股香风让邬涤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喂!你恶不恶心!还让不让人吃了!”墨厌一脸嫌弃瞪着邬涤,双手紧紧遮着自个儿的饭碗。
“抱歉,实在太香了,小哥哥没能忍住嘛。”邬涤毫无走心说了句,继续埋头大吃。
墨厌还想说甚,不料自个儿没忍住也打了个喷嚏,惹得邬涤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无视墨厌的怒视,邬涤给褚江拓倒了杯酒,“大美人儿,你也尝尝。”她自个儿再添一杯一口喝掉满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