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厌倏地坐起身,随手抓来配剑赶忙下地穿靴子的瞬间,就见门口白影一闪便空无一人,只留下敞开晃动的门板。
“主子!”墨厌一惊顾不得穿鞋提剑追了出去。
褚江拓身影一晃出现在隔壁单间客房里,一眼就看到床榻边上趴着个一动不动的人。眸光一紧迅速闪身过来就要扶起那人,却在看到他陌生的侧脸时褚江拓收了手,慌乱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
“主子!要当心有诈!”墨厌紧跟过来挡在主子身前一脸戒备,昏暗中他看不清那人容貌,但一眼就认出那身形绝不是邬涤。
“邬涤死哪儿去了?!”墨厌四下察看,只有床榻边上趴着的死人。
褚江拓细看两眼床榻上凌乱不堪的被褥,还有床榻下那双熟悉的靴子,他忽然转身就往外走。晚饭时邬涤喝了不少酒!
墨厌提剑跟出来看到主子急步下了楼,他不禁惊奇,从未见主子为甚事着急过,这是头一回见,而且他惊见主子没穿靴子……为何?!
刚才那般动静,客栈里为数不多的客人都被惊醒,有人探头出来询问状况,有的被惊扰了睡眠懒得动,干脆扯开嗓子骂嚷两句继续约见周公。
褚江拓一路搜寻并无异常,出了客栈门便是冷冷清清的小街道空无一人,邬涤人呢?!褚江拓面色紧绷,瞅准不远处最高的那家酒楼便提气准备上去瞭望,却眼尾扫到一丝动静。
褚江拓扭头抬眸细看去,果然看到了客栈屋顶上有人,细看两眼瞬间眸光冷冽满面冰霜。
邬涤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坐在屋顶上,对面站着……苏来香。二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邬涤,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屋顶作甚!”苏来香也歇宿这家客栈没错,可为何也跑屋顶上了?屋里咋还有个死人,也不知到底什么情况。墨厌出来寻着主子视线看到邬涤,好气又无奈。
褚江拓见邬涤往下瞅了两眼,不予以理睬,继续与苏来香说话。
墨厌竖起耳朵刚听了两句,就见主子一甩衣袖转身回了客栈,他顾不来多听紧跟回去,担心会有埋伏行刺。
屋顶上,邬涤转玩着长笛一脸冷寒道,“苏来香,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与慈闽国人有联系?人间还是地狱就在你一念之差,如何回答,你可要掂量好了。”邬涤声音尽量放低,免得旁人听到。
“……”看着邬涤素美的面容浮现隐隐杀气蓄势待发,苏来香满眼复杂与纠结,“是。”最终,她选择了说实话。
“很好。”长笛敲击一下手心,邬涤站起来靠近苏来香,那股香味儿异常浓烈。
“那我问你,有关慈闽国的蛊毒你知晓多少?”紧盯着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
“……”苏来香浑身一震,面上闪过惊慌之色,再则,邬涤靠近的气息使得她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装作听不懂?那换句话说,五皇子身中蛊毒,还被下了蛊毒咒,与你可有关系?”邬涤盯着苏来香那张脸那双眼睛,不放过她任何神色。
“……”苏来香明显吃惊不小,之后看着邬涤的神色愈加复杂多变。
“五皇子身上的蛊毒是你下的。”邬涤刁钻问过后,又盯着苏来香肯定道。
“……”苏来香眼底闪过一抹抵抗,仍是近望着邬涤冷肆的面容一声不吭。
“你若是能告知我五皇子中的是何种蛊毒咒,我兴许不会要你的命。”邬涤说完拉开二人距离,实在受不了那股子浓烈的香味。
“你为何对五皇子如此掏心掏肺的好?”苏来香总算又开了口,问出她难以理解的事实。
邬涤邪魅一笑道,“我活了将近二十载,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自个儿想要宠爱的美人儿,你说我不对他好对谁好。”想到褚江拓那闷葫芦,她不禁发自内心一笑。
“邬公子!请你搞清楚!五皇子可是男子!”苏来香实在难以接受邬涤离经叛道的言辞,情绪激动道。
“我又不瞎,当然知道他是男子,我就是甘心情愿宠着他,竭尽所能护着他。怎么,苏小姐有意见?”邬涤一脸狂傲不羁。
“……”苏来香被呛得唇色发白,“邬公子,五皇子身份使然,他注定命运多舛,你何必躺那蹚浑水,况且这世间比他更好的……”苏来香苦口婆心的话被邬涤无情打断。
“苏来香!你没资格来揣度我的心思!”邬涤面色瞬间冷寒至极,再次凑近苏来香阴狠至极道,“我再问你一遍,他的蛊毒咒如何解除?”她定要解了他中的蛊。
“……”看着邬涤眸底升腾的杀气,苏来香面上浮现难以掩饰的受伤,“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杀了我吧!”头一扬眼睛一闭任其宰割。
“……”看着她宁死不屈的模样,邬涤心思百转忽然邪气一笑,“说吧,你的条件。”退后两步转到上风头,难以忍受她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味道。
苏来香缓缓睁开眼看到邬涤冷漠无情的神情,不禁悲从心来,“你为何从第一面开始便对我有敌意?”她实在想不通。
“……”邬涤瞅着苏来香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她言行举止端庄,标准的大家闺秀。为何不喜见她呢?邬涤细想了想,她能说只要有褚江拓在,一看到母的出现,她就认为是奔着她家大美人儿来的不?
“你以为你带张假面皮示人,就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吗?”邬涤笑得没一丝温度。
“你!……”苏来香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邬涤,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在邬涤冷傲目光中,收回颤抖的手藏于袖中。
“还有,苏来香,打从一开始你就对五皇子图谋不轨,如今还用蛊毒咒坑害我家大美人儿,你说说看,你哪样值得我对你笑脸相迎?”邬涤转玩着长笛,不忘注意楼下动静。
“我……你……”苏来香情绪激动,却说不出口,看着邬涤凉薄的眉眼,她忽然潸然泪下,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她跃身而去。
“……”邬涤不屑一笑甚是无语,啧啧,这又唱的哪出啊,咋还哭上了,她又没怎么着她。再说她还没说到底知不知道如何解大美人儿的蛊毒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