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城东‘门’,远宁骑马带着一队太守府长枪守卫从城外慢慢向城内走去,还未到便看见城‘门’口人头涌动,一群百姓围成一个圈,争先恐后的向里面挤去,还不时有人举手高呼:“算我一个我叫张故”
还有人几乎是从地上爬着进去,场面十分魂‘乱’,可虽然魂‘乱’,尤幽情却完全能控制住眼前的场面。
远宁看着那堆人群,对身边的‘侍’卫说。
远宁:“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是在聚众闹事,马上驱散。”
‘侍’卫跑过去,好一会儿才回来回报道:“将军,前面一个‘女’子带着一个管账先生,正在散发银钱,说是招工。”
远宁看着远处那些人群,问:“招工?招什么工?”
‘侍’卫道:“修固城墙的民夫。”
远宁又问:“修固城墙?你有没有询问是什么人在招工?”
‘侍’卫摇头:“他们说是奉太守令前来招工,并且民夫可以先领月钱,到开工之日自己来便可。”
远宁:“太守令?走我们去看看”
远宁说完,下马走向人群。
远宁身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一个穿着破烂,脸上漆黑,一身乞丐打扮的人从树后站出,看着那些人群,在他身后又站出几个相同打扮的人,其中一人上前小声道:“将军,看来这武都城已有了防范。”
那乞丐模样的人点点头说:“你先回去禀报主公,我再去查看。”
那乞丐说完之后,晃晃悠悠地走向那群人,手里还拿着拐杖。走在人群前后,费力地挤了进去,刚进去,就看见远宁站在那张长桌前,盯着脸上笑嘻嘻的尤幽情。
远宁:“原来是尤姑娘,尤姑娘这是……”
尤幽情:“奉太守大人令,招工修固城墙。”
远宁俯身,靠近尤幽情,附耳道:“据我说知,太守大人并未下令,姑娘这到底是奉谁的命令?”
尤幽情也轻声回答:“远将军是否想守住武都城?”
远宁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尤幽情那张充满微笑的脸。
尤幽情此时又放大自己的嗓音,高喊:“奉太守大人令招收五日后修固城墙之民夫,可先领工钱,即时开工之日,自来便可”
远宁转身从人群当中走出,刚好与那名乞丐擦肩而过,走出人群后,远宁突然停下脚步,猛的转身向人群当中看去,双手微微抬起,准备去取背上的双剑。那名‘侍’卫奇怪地看着远宁这一举动。
‘侍’卫:“将军,怎么回事?”
远宁摇摇头:“我看到一个人,长得有点像悬赏告示上的那个叫杵‘门’的逆贼……”
‘侍’卫:“啊?”
远宁:“算了,大概是我眼‘花’,反字军不可能胆子这么大,大军未到,先遣大将,我们走”
人群中的杵‘门’静静地看着那张桌子,还有桌子前的不时向周围百姓解说的尤幽情,突然伸手往桌子上一压,喊道:“也算我一个”
这一声喊,让尤幽情注意到了他,尤幽情看着杵‘门’健硕的身体,对管账先生说:“算他一个,让他领钱。”
管账先生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杵‘门’:“雷汉……”
我坐在庭院之中,拿出从屋子里找出的那副棋盘摆好,招呼在一旁打盹的卦衣前来下棋,卦衣摇着头。
我说:“闲来无事,我们就下一局如何?”
卦衣皱着眉头:“我不善下棋。”
我说:“其实这下棋和杀人的道理是一样的,都要动脑子。”
卦衣说:“杀人不用动脑子,有勇气就行。”
我说:“学功夫总要用脑子吧?归根结底,都是一样,我们来下一局,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卦衣有些不耐烦:“你要是闲得没事儿做,可以出去走走,屋后还有一片荒地,你可以去种些什么东西,粮食也好,蔬菜也好,哪怕是草。”
我笑着摇摇头,将棋子摆好,准备自己和自己下上一局,此时,一个人影铺在了棋盘之上,我抬头是一身银甲的远宁。
于此同时,卦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远宁的身后,淡淡地说:“主公,我陪你下棋……”
我摆摆手:“不用了,你歇着吧,远将军只是来找我聊天的。”
远宁并未有过多的言语,开‘门’见山问道:“斗笠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大夫,你不是知道吗?”
远宁摇头:“一个大夫却想着如何守下这武都城,身边还有一位一等一的高手,这未免和身份不太符合。”
卦衣刚才瞬间的出现,已经警示了远宁,如果他做出任何不轨的行为,都会立刻命丧当场。
我说:“守城也是救人,看病也是救人,其实是一样的,再说了,谁说大夫身边不能有一两个保镖呢?现在天下大‘乱’,雇一两个保镖也是常事。”
远宁摇头:“那可未必,这种高手,世间少见,怎么可能在一个普通的大夫身边做保镖。”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了?我是一个神医,否则怎么会医好太守大人的怪病呢。”
远宁:“先生,我今日来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这天下为什么太多了,你问得完吗?就算你问得完,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解答得完,远将军,眼下还是勤兵练武,准备守城吧。”
远宁忽然一抬手,施礼道:“先生,我是来请教,如今这武都城区区几万军兵,如何能击退来犯的数倍于我们的反字军?”
我说:“你怎么知道反字军就数倍于我们?”
远宁想了想说:“反字军声势浩大,众所周知,怎么不倾大军来攻?”
我道:“反字军连下数城,难道都是倾大军所攻下?为何他们征战如此之久,却没有耗费兵力,相反军士数量与日俱增。将军,你是带兵之人,这些道理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远宁道:“他们蛊‘惑’民心,百姓被‘门’g蔽,当然会向着他们”
我抬头看着远宁那张稚气的脸,笑道:“将军,你刚才这番话是自己的心里话,还是来自朝廷的说辞?又或者说是借口,理由?”
远宁道:“当然是我自己的心里话”
在不远处的卦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远宁皱着眉头扭头去看着卦衣,卦衣却闭上眼睛,面朝太阳,继续享受着这个阳光。
远宁大声质问卦衣:“你笑什么?”
卦衣不回答,脸上依然带着嘲笑般的笑容。
远宁向前一步,又大声问道:“我问你,到底笑什么。”
卦衣收起笑容,冷冷道:“谁傻,我笑谁。”
远宁伸手一指卦衣:“你……”
卦衣侧过身子不面向远宁,只是问:“你傻吗?”
我看着气鼓鼓的远宁笑了笑,一伸手:“将军,会下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