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永夜瞬间就变了脸色,着手,就有找镜子的习惯。
可他刚一转身,后肩,就猛的被一双纤细的藕臂,给拥了个结实。而这骤然的力道,差点没将,猝不及防的轩辕永夜,给冲的一头栽地上。
“骗你的,美得已经冒泡了。”
楚行云死爬在他的背上,给这厮的条件反射,逗的哈哈大笑。
“死丫头……”
轩辕永夜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不管怎么说,敢打趣爷,这事决不能善了。
笑声还未结束,楚行云就被猛的一把巨力,给拽了下来,整个人,好像不听话的小孩般,被霸道的禁锢在了宽阔的臂弯间。
憋着火气的某人,正欲大发威风。
谁知怀里的人儿,不惧,反而迎了上来。
修长纤细的手臂,直直的就环过了他优雅的颈项,暖暖的下巴,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抵在了他的肩头,耳测。
随着一张一合的朱唇,吞吐出,淡淡的热气。
“轩辕永夜,我喜欢你。”
真的好喜欢你。
这柔软,仿佛要暖进心窝子里的情话,顿时令这笑闹的气氛,微微的一凝。就像时间静止,二人彼此倾听着彼此的心跳。
一下接着一下,相得益彰。
片刻。
他上臂收紧,将怀中这个不听话,却总能让他心动的小丫头。缓缓的拥进怀中,疑惑的问,“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只是忽然觉的,两个人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选择相爱,其实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
而他们,幸运的做到了。
“我有时候,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你我注定不曾相遇,现在,你可能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而我,又会在哪里?”
傻瓜!
轩辕永夜笑了。
淡淡的道:“其实我此生,想做的事不多,仅有那么几样,是最重要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静待下文,却无获的楚行云,不禁抬头,“什么?什么事最重要的?那你目前又完成了几样?”
“不说这个话题了。”
谁知轩辕永夜竟躲避了开。
楚行云尽管心有疑惑,但她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这时,她反倒想起另外一件事,索性彻底撇开了话题。
“对了,之前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跟那个阴山老人在聊天的样子,你们认识?”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她还是有的,这二人,气氛似乎还不是很愉快。
这点,轩辕永夜倒没有否认,他点头,润玉般好看的容颜,却在谈及这个人的时候,有着些许的复杂。
“小时候见过,他曾与我舅舅是八拜之交,北奇出事那天,舅舅曾向他连发了一十二道帖子,但是,他却因贪杯,大醉于酒肆,未能及时赶来。”
“我在得知过这些的时候,曾非常怨恨过此人,总觉的,都是因为他的酒后误事,才害的北奇,一夜消亡,但随着时间年龄的增长,开始明白,就算他当时赶到,恐怕也是改变不了北奇世家的命运。”
听到这里。
楚行云又问:“他很贪杯吗?可是他现在并没有酗酒的习惯。”
轩辕永夜苦笑,“北奇消亡的那一夜,他就戒酒了。”
原来如此。
一件事,能让一个酒鬼戒酒,可见,那位阴山老人,心中也
是多少有愧的。纵然,此时的轩辕永夜,对他已无怨念,但,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就这样了。
“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救过容慧公主的那道黑影吗?”
“怎么了?”
楚行云依稀回忆起昨晚,离开天凌主帐时,捕捉到的那个影子,而后,坚定的道:“一定是他,我昨日在天凌的使臣营帐见过那个人。”
一个天凌使臣队伍里的人,不留姓名的匆匆救下了北燕的公主。
这事,怎么听,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闻言后的轩辕永夜,却是想到另外子一个人,当即,他把文成帝身边,有关鸿安的事,都告诉了楚行云。
楚行云这才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闹半天,轩辕永泰,彻头彻尾就是个悲剧呀。”
最为倚仗的实力,被消灭了。
最为信任的手下,压根就是别人的卧底。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到老,竟也逃不开傀儡的下场。
“不管那个鸿安,与那个神秘的黑影,是不是一个人,但我总觉的,容慧公主,一定认识那个黑影,甚至,她还刻意的想要隐瞒,”楚行云口气肯定的道。
“那就从容慧公主身上开始着手吧?”
轩辕永夜说的理所当然。
但楚行云下意识的蹙了眉峰。
……
直到日上三竿,二人才整装出了自己的营帐。这时,得到消息,天凌长公主在苏醒后,得知,自己竟废了一条手臂,当即便是一通发狂。
到文成帝的跟前,誓要讨个说法。
说法?
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在说,是天凌长公主带着人,先在林子里埋伏,说细说起来,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楚行云压根就没担心过这个问题。
只是,又有人举荐了唐糖的医术,文成帝也被天凌的长公主,搅闹的实在厉害,便着人喧了唐糖过去,希望还有一救。
待轩辕永夜与楚行云,双双出现在王帐前时,老远就听到帐内,天凌长公主的怒喝,“贱人,人人都道你医术了得,凭什么到了本公主这,就成了无解,你分明跟楚行云是穿一条裤裆,连起伙来坑害本公主……”
“无凭无据,长公主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
楚行云冷笑着,缓缓走进。
正所谓仇人见面,瞬间眼红。
被搀坐在椅子上,形容一片苍白的魏凌,就算虚弱至此,也难改她生来母老虎的性情。几乎恨不得立刻拔剑,斩了楚行云这个罪魁祸首。
“姐。”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被围攻的唐糖,一见楚行云到了,心里莫名又安了几分。
楚行云抬眸,才发现,上官大公子上官泓,一直就陪在唐糖的身边,不然,让唐糖一个人面对这一屋子的毒蛇猛兽,还真是要为难她呢。
“唐二小姐,朕只问你一句话,长公主的伤,到底能不能治?”
文成帝也是被天凌逼的紧了,勉强拖着病体,严肃的坐在龙椅上,冰寒般的神色,透着迫人的气势。
唐糖就算极不适应这里的氛围,但心中有了底气,口气,比之刚才,又坚定了几分。
“陛下恕罪,臣女实在无能,这伤,若是赶在昨日,或许还有一救,可惜,昨日这位天凌的王爷,太过急切,只知将臣女强掳了来,却不容臣女提上自己的药箱子,如此,才耽搁了最好的时辰……”
“你
胡说八道,”站在长公主身侧的雍王,当即脸色一变,摇晃着手掌,就要否认。
身旁,长公主魏凌,似冰似寒的一道眸光,已经恨恨的锁定住了他。吓的雍王,脸色煞白煞白的,光顾着摇头。
由此便可见,他这所谓王爷,还真水的很。
唐糖却是丝毫不理,继续又道:“昨日若好言相说,正所谓医者父母心,臣女也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必然施救,偏生,这位叫做明姬的小姐,死拉着臣女不放,说什么,非让臣女过什么三刀六刑,吓的臣女肝胆俱裂……”
言外之意,很明白,长公主魏凌的伤,不是我救不了,而是你的亲爱的手下们,生生浪费了你最佳治疗期而已,怨不得旁人。
“你……”
明姬早就气的是银牙暗咬,若非顾及着阴山老人,她早就……
但是现在不是思量这些的时候,而是匆忙低头,就想要解释,“魏凌,昨晚是事出突然……”
可遭受重大挫折的天凌长公主,那里还能听进去半句话,只是瞪着一双殷红似血的瞳孔,如狼一般死死的望着,这个昔日最好的姐妹,朋友。
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
挥着另外一只,完好的臂膀,当众,狠狠的给了明姬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明姬自知理亏,捂着脸,也没敢反驳,只是恨恨的望着唐糖,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真想瞬间扑上来,要了她的命。当然,楚行云也不能幸免于难。
一同被这种目光,紧紧笼罩着。
“如今公主的伤口,一直在化脓,总有办法,止住吧?”
雍王急于想要弥补错误,焦急的问了句。
唐糖侧头,回答的相当认真,“截肢。”
“你放肆……”
“……公主。”
天凌长公主那张虎狼般狰狞的面孔,犹在脑子里晃荡,但他们已经迎着冬日的寒风,离开了王帐。
因为这些事的影响。
说起来,今日还是难得清闲的一日。
所以清闲中,总有些许趣闻,而最被贵族男女们津津乐道的,就要数昨日狩猎,凤苍公主突遇险情。幸有北燕五皇子轩辕凌,及时赶到,来了场英雄救美。
二人各种可能联姻的桃色新闻,就更是满天飞了。
“哗……”
抖落了一身飞雪,轩辕凌在风中的容颜,说不上喜怒,他矮身,缓缓的就进了李为辅的营帐。疑虑着道:“父皇跟皇叔的关系,最近似乎越发紧张了。”
昨夜,差点就兵戎相见。
“两虎相斗,不好吗?”
李相,席地坐在厚厚的毯子上,别看他在文成帝的跟前,时而做出为君思劳的样子,一旦没人,他的神色,显得颇为悠闲。
轩辕凌应邀,也抬步走了过来,褪去身上厚厚的斗篷,也跟着席地而坐。
“自然是好,只怕,父皇的身子,挨不过几日了。”
“殿下勿忧,”李为辅着手为他斟上了一杯热茶,袅袅的热气,升腾间,他缓声又道:“狼,纵死也会扑倒敌人,殿下怎知,陛下大限之期,就不是和顺王命丧之时呢?”
闻言,轩辕凌登时茅塞顿开。
“殿下现在只需,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切记,安分守己,一切脏活累活,舅舅为你代劳便是。”
轩辕凌默默点头,觉的,李为辅这些年对他的所有扶持,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