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打通,算是意外之喜,但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一池子宝药,接下来轩辕永夜总算良心发现,以自己的内力,帮着楚行云更好的吸收这一池的药性。
转眼,经脉顺着丹田,竟是数个周天运转了过来。
此刻初学内力的楚行云,就好像婴儿学步,旁人不知要废多大的劲,才能起步。但她却在经脉提前被人打通的条件下,又被轩辕永夜护着,在加上这一池难得的药材,绝对算得上是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间,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而她的这一觉睡的极沉,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沉,身体仿佛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境地,不停的在被一股力量洗礼。
“爷,您可以徐徐引导楚小姐修炼内力,何须如此辛劳,还搭了这些个药材。”
见轩辕永夜满面苍白,浑身无力的从屋内走出,海风海宁赶忙上前将他搀扶住,而嘴里也不禁嘟囔着抱怨了起来,这根本就是自虐。
有了搀扶,轩辕永夜这才放松了身子,原本橙色邪气的唇角,此刻也只能疲惫的苦笑,“她以后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自身若不快点强大起来,很容易吃亏……我休息一日就好了。”
待楚行云重新睁开眼眸时,只觉的浑身充满了力量。
“小姐醒了?”
一个声音响起,楚行云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侯府的床榻上,而坐在榻前正悉心照顾自己的,竟是几日未见的坠儿。
“坠儿,你如今身体可修养大好了?”楚行云惊喜的唤了一句,随即问到了她的身体状况。
坠儿亦是满面惊喜,其实她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康复,但是在和顺王府养伤,总不是个事,如今侯府已经全归小姐管了,她自然也是该回来了。
“小姐放心,坠儿一切都好,”说着,想起这些时日的变故,在看小姐如今的苦尽甘来,坠儿竟是感慨的落了泪。
楚行云立刻心疼的抚了抚了她的面颊,“傻丫头,有我在,以后在没有人敢来欺负我们了,你也要尽快养好身子,还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坠儿。”
“奴婢遵命,”坠儿总算破涕而笑。
“对了,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楚行云随口问道,若非此刻体内充盈的活力,她还以为昨夜只是一场大梦呢。
说起来,她还真要好好谢谢轩辕永夜才对。
此刻窗外灰蒙蒙的,正是将明未明之时,但楚行云却是片刻也躺不住了,当即就穿衣起了身,神清气爽的就站到了院子。
陶醉的呼吸着清凉的空气,缓缓张开双臂,这一刻,她竟觉的自己可以化身飞燕,乘风飞起来。
当然,她虽有这个想法,却还没有这个能力,她只知道,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酣畅凌厉的打一套拳法。
女子打拳,很少能打出男子的那种气势,但楚行云一套古拙的拳法下来,却是虎虎生风,整个身形,完全都沉醉在了对力量的挥洒上。
“好拳意。”
就听一声赞扬,楚行云如梦方醒般反应了过来,就
见楚天行坐着轮椅,被义子楚南推着,缓缓走了过来。
“三伯早。”
楚天行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楚行云一眼,又忍不住赞道:“果然还是好天赋,你这一夜的功夫,可抵得上旁人一年了,怪不得,你祖父临终之前都在念道,为何你就没生个男儿身。”
就是苦了永夜,这一夜的辛劳,楚天行没有明说。
但闻言,楚行云仿佛确定一般的问:“当年,果真是我父亲替我打通的经脉?”
楚天行摇头,“你父亲哪有那本事,是你外祖父……”
“外祖父?”
楚行云一直都不清楚她母亲的母家是哪里,现在听楚天行说道起这些,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正要问,却见楚天行摆了摆手,仿佛不愿说起,“都是成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提也罢。”
楚行云只好语塞。
这时月奴已经令人备好了早膳,这些事过去都是坠儿打理,如今有人打理,她怪不习惯的,面上柔柔一笑,道:“以后这些琐事还是让坠儿来做吧,我知道月姐姐武功高强,你才是最能帮到小姐的人。”
月奴本是寡言之人,但她极喜欢跟楚行云还有坠儿这样的人相处,面上也笑了笑,“小姐心疼于你,你当养好身子才是,待你大好,我们一同为小姐效力。”
“嗯,”坠儿重重的点着头。
吃过早饭。
楚行云正要上朝去,就听楚天行忽然道:“今日你这上将军也该去巡视四方军营了吧?”
楚行云点头,作为忠勇侯,除了上朝外,四方军营的事才是她的主要职责,她昨日没去,今日必须得去。
“军中事端复杂,你虽贵为侯爷,但总还是女子,让玉儿还有问儿,跟你一道吧,三伯也安心。”
楚玉跟楚问,这几天早就在京中憋闷了数日,一听可以随楚行云一块到军营里逛逛,立马便笑了起来。
却被楚南一眼瞪了过去,教训小弟一般,严肃的道:“记住,不许贪玩,一切以行云为主。”
性子比较活泼的楚玉,笑嘻嘻的就应了一句,“放心吧,行云让我们朝东我们不敢往西,让我们打狗我们绝不打鸡。”
“油嘴滑舌,”楚南嗔怪的又瞪了一眼。
有这两个武艺高强的小将贴身护法,楚行云当然乐意了,转身带着他们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侯府。
上朝依旧还是那一套,楚行云只管站着不动,只待太监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她就鸣金收兵。
四方军营就设在郊外的四个方向,各个都是易守难攻的绝佳地点。而他们现在要去的,则是正南军营,算是四方军营,最大,也是最主要的。
忠勇侯上将军巡视军营的消息,很快就传了进去,迎接的他们的是一名叫做马如龙的左督军,在楚天行给她的名册里,此人可是父亲过去极信任的一个人。
只见这马如龙闻听忠勇侯来了,非常热情的就迎了出来,带着他们一路就进了将军主营帐,也就是过去楚天志办公的地方
。
“小姐之事,末将早有听闻,如今小姐承袭候位,想必将军在天之灵也是安慰的,”撇去众人,马如龙面露感慨的道。
不管真情还是假意,楚行云面上显得颇为领受,仿佛也非常的感叹的道:“是啊,过去父亲也是经常提及马督军的为人,奈何如今……哎,对了,父亲过去也常提起李丰正李副将,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马如龙淡淡摇头,“李副将到底上了些年岁,将军牺牲后,他也是心灰意冷,早早的就隐退了。”
隐退了?
“那吴善成吴副将呢?”楚行云好像不甘心的继续追问了一个人。
这马如龙似乎也是诧异,这过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竟还认识这些人?许是将军太过宠爱,便什么都说吧。
“吴副将调去的京城任职,这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小姐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被调职了?
楚行云清丽的眼眸,无疑开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暗,但面上依旧感慨,“那王安王副将总在吧。”
马如总这次总算一笑,“王副将还在,难得小姐挂念,若要见她,末将这就去传唤。”
“不必了。”
楚行云淡淡一语,神色已经染上了几分严肃,刚才她分别提到的李丰正吴善成,都是册子上值得信任的人,不想一个调职,一个隐退,而最后的王安,则是册子里标注,不可信任的,却偏偏依旧安在。
这让他对眼前的马如龙,产生了极大了不确定,自古人心难测,想必那册子也并非全对。
“小姐。”
马如龙莫名感到气氛似乎有些冷淡的,不想头顶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低喝,“马督军,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忠勇女侯,难道你不该尊称一声侯爷吗?”
马如龙一愣,就见出言的是个年纪极轻的少年,一身端正的侍卫服,如一道门神一般,笔直的立在楚行云的身后。
被这么一个年轻人教训,马如龙心中立刻浮起了不悦之色,本来以为楚行云会出言阻止,不想楚行云动都没动,目光直戳戳的望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行礼。
而如此姿态的楚行云,让他心中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安,赶忙面上一正道:“末将该死,光顾着激动了,竟忘记了侯爷的身份。”
“马副将不必多礼,你既是我父的旧部,我自然也会信任有加,不如咱们先出去巡视一下吧,”楚行云依旧笑面如风,眼神,暗暗的赞赏的瞟了楚玉一眼。
楚玉立刻如被大人赞扬的孩子,咧了咧嘴,却又不敢笑出来。
马如龙见楚行云笑的亲切,以为刚才的那一丝不安,肯定是自己多虑了,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谦卑的笑着:“是,是……末将今后定然谨遵侯爷的指令。”
走出上将军营帐,迎面就见一名一身戎装的英俊男子,腰挎督军长刀,训练有素的走了过来,抬臂一礼,“末将恭迎侯爷。”
此人正是正南军营中的右督军,欧阳鸣,恒国公府的庶出大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