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涤睡梦之中被墨厌推醒,她挣扎着好不容易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站在门口那道清爽洁白的身影,“美人儿,你洗好了?”说着迷迷糊糊起身游魂一般进了客房。
褚江拓面无表情跟进来,见邬涤晃荡到榻边,一头便栽倒上去。墨厌看着气得不行,正想去把邬涤揪起来,就见邬涤又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睛仍旧半睁不睁的,然后胡乱揪起一床被子朝当地走了几步便栽倒。
在墨厌看怪物一样的目光下,邬涤迷迷糊糊道,“大美人儿睡榻……”然后身子一滚便裹着被子睡着不省人事。
“什么人这是。”墨厌很是无语,“主子,早些歇息吧。”说完过去帮主子铺好被子,又自觉出去将椅子搬回来坐下,腿搁饭桌上,抱着长剑安静歇息。
褚江拓坐在榻边看着地上那团……,只有乌发和靴子露在外面,虽说这是二楼木质地面不会太凉,可……他有种过去拉开邬涤头上那被子的冲动。
翌日启程,邬涤没有骑卢傲买的马,死皮赖脸挤进了褚江拓的马车里,气得墨厌七窍生烟。
一行人走开不久,遇上了另一辆追赶而来的马车。墨厌见那车走的急有心让路,不料那车又跟着后面晃悠,无意越过先去。
几名暗卫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邬涤听到异样拉开车帘往后望去,见只有一辆马车由一个中年车夫赶着。
忽然对方车帘撩起来,露出一张秀美端庄的脸庞,冲邬涤优雅而笑,“邬公子,好巧,你们也是要去京城吗?”苏来香柔柔的声音让几名暗卫放下戒备。
墨厌着急从马车一旁探头往后望,看清果然是那人,不禁暗喜不已。
“果然够巧的,苏姑娘何方人士?”邬涤似笑非笑打量那张美丽的脸庞。
“小女子就是这佑天府萍沙县人士,这两年家境宽裕了,眼下才有机会去京城中见见世面。”苏来香笑意温婉,目光不曾离开邬涤。
“你爹是谁?”邬涤言简意赅,不想浪费时间。
“邬涤,哪有你这般无礼的!”墨厌听不下去插嘴进来。邬涤不理会墨厌,仍旧似笑非笑看着苏来香。
“佑天府知府苏有福。”苏来香短暂迟疑后,缓缓开口回道。
“原来是苏小姐,我等有要事在身,不能与苏小姐同行,苏小姐请便。”邬涤说完便放下车帘,回头见褚江拓正面无表情看着她。
“美人儿美人儿告诉我,我与那苏小姐谁更美?”邬涤调皮的眨眨眼笑问。
“……”褚江拓看着邬涤素美的容颜安安静静。
“大美人儿,你猜那苏小姐意欲何为?一个姑娘家能遇事冷静自持面不改色,不会是简单之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巧遇。
“……”你。看着邬涤边往嘴里丢果脯边傻笑的模样,褚江拓心底给出一个字的回应。
“大美人儿,我寂寞,你就跟我说句话呗。”邬涤自说自话磨得嘴皮儿疼,换不来某人任何回应,很无奈。
“你。”褚江拓又看了片刻邬涤那张瘦小的脸颊,忽然唇瓣微动,蹦出一个字。
“……”邬涤猛然抬眸一阵呆愣,错觉?她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见邬涤傻愣的模样,褚江拓眸底隐现一丝无奈,他挪开眼闭目养神。
“果然是错觉。”邬涤得出结论,继续吧唧着嘴吃的欢实。
一路经过几个村落都未停歇加紧赶路,直到夜幕全黑,没能走出大片树林。天色阴云密布,看不清路况,便只能停歇在树林中。
“赶车的,你真是蠢得让人心疼!好歹你给马车上买几个灯笼呐!”邬涤跳下马车随口数落。
“那你咋不买呢!你更蠢!”墨厌栓好马没好气的反驳。回头看见一路跟过来另一辆马车,他整了整衣袍瞬间没心情和邬涤计较了。
“邬公子,这是属下昨晚买的,你凑合垫垫肚子。”卢傲说着递过来一个包袱。
邬涤从夜空收回目光没当回事随手接下,“可能要下雨。”她实在不想淋雨了。好不容易洗干净清爽,再不想体会那湿答答脏兮兮的感觉了。
“是,属下再去搭建木屋也好暂避。”卢傲看出邬涤的心思,便自告奋勇。
“搭木屋太费事。”邬涤转身摸黑四下转悠,卢傲跟上,直到邬涤停了下来。
“就这处吧,你试着看能不能横着挖洞出来避雨,实在挖不了成就算了。”又不是没淋过雨,多大点儿事。
“是。”卢傲靠近看了看是一处坡地,随后立即叫人过来开始挖。
邬涤往回走听见苏来香出声唤她,她假装没听到继续走,结果苏来香又唤她两声……
邬涤只能停下来回头去看那靠近的黑影,人未到,那股子香味儿先扑鼻而来,简直让邬涤忍不住想打喷嚏,她也真这么做了。
“邬公子,这是之前在镇上采买来的一些吃食,望邬公子不要嫌弃,拿着凑合果腹。”苏来香将一个小篮子递到邬涤面前。
“苏小姐美意心领了,我们自带了食物……”。不需要。邬涤说话间,墨厌跑了过来一把接过那篮子。
“多谢苏姑娘雪中送炭,日后有机会定当补报。”墨厌说的慷慨大方。
“对了,赶车的,那两头骆驼哪儿去了?”邬涤忽然想到。
“肯定是换银子了啊,这还用问么。不然还白送人不成,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墨厌理所当然道。
“……”邬涤无语片刻又道,“那骆驼是捡来的没错,可也有我的份不是,你是不是该将那银子分我一份呐!独吞这种小人行径我知道你不屑的。”她手头紧。
“……”墨厌往苏来香那看了看,咬牙切齿道,“回头你自个儿去主子那儿取。”无耻!无耻小人!!卑鄙无耻的小人!!!
“好嘞!谢了您了,你们慢慢聊,我去忙。”邬涤心满意足回到马车跟前。
见褚江拓仍旧在马车里没出来,邬涤拿着那包袱笑眯眯的钻进马车里,要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