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检听雪的学校,她问我怎么样了。
“我想要她的电话。”
检听雪一听就明白了,看样子是吓跑了。
“我看这事就算了,那房子我们也不住了,就给鬼住得了。”
检听雪还在害怕。
“这段时间你就在你妈家住,不用你管了,我处理完了,再接你。”
“不行,反正那房我不住了。”
“行,到时候卖掉了,换房子。”
我拿了电话号码,从学校出来后,就打电话,那边根本就不接,随后就关机了,看来她是真的吓着了,应该说什么话吓着了,到底说了什么呢?
我去学校找检听雪的这个姐妹,我还是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她,她脸色苍白,看到我紧闭着嘴。
“我只想知道说了什么。”
她想着,半天才说。
“我不知道。”
看来她是不打算告诉我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知道吗?”
她想了半天,把一本书递给了我,那是一本专业的唇语书,看来我只能这样了。
我回家就看这本书,想一下学会,没那么简单。
我没办法,每天照着镜子看唇形学。那个影子不定时的出现,或者是哭,或者是笑,或者是站着,或者是坐着……
我去找高尔重,这是在学了一个星期后。
“你说话别出声。”
高尔重一愣。
“你他妈有病吧?”
“别废话。”
高尔重说话不出声,说完了,我上去就是一个脑炮。
“你骂我?”
“我靠,你看出来了。”
高尔重又说了几句,我基本上能看出来说什么,虽然有点小的误差,但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我回去就盯着影子,抽着烟。
影子竟然不说话了,背对着我,长长的头发披着,很漂亮。
我就奇怪了,她竟然转过去了,背对着我,像是在哭泣,肩膀耸动着。
我就奇怪了,我学会了唇语,她竟然背对着我,不说话了,我都毛了。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
我去找老爱,老爱不爱搭理我,正看电视剧,一部一百集的电视剧,看得正欢。
“老爱,你能不能干点正事?”
“这就是我现在要干的正事,享受生活。”
老爱没有再给我什么指点。
这个女孩子就一直背对着我,再也没有转过来,一直到四月份,城区改造完工,我的新门市房下来,我接着开我的书店,高尔重接着开他的酒店。
这个商业圈就真正的形成了,对我的影响并没有多大,我卖的是学校用的书,学校并没有改变。
不过,这个县城有点城市的味道了,官和来看过几次,每次来都会看看老爱,给老爱带点东西过来。
书店开业了,那个女孩子依然没有转过来,一直就那样,不过头发到是越来越长了,竟然会涨。
我都奇怪得不行了,这样总不是办法。
检听雪到底又买了一栋新楼房,我们又住进去了,那房子就扔在那儿,检听雪禁止我去,可是我每隔两三天就会偷偷的跑过去看。
依然没有变化,一直到五月份,我就疯了,彻底的疯了。
那天,我正坐在书店里看书,反正闲着没事,一个女孩子走进来,因为背着光,没有太看清楚脸。
“买什么书?”
女孩子走近了,我一个高儿就跳起来,把女孩子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女孩子紧张的抱着肩膀,瞪着我看。
老天,这个女孩子就是墙上的那个女孩子,我勒个去,还能行不?
女孩子和影子的女孩子年龄是一样的,二十一二岁。
女孩子是给姐家孩子买的书,买完就走了,我反应过来,想追的时候,想跟着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个县城不大,可是村子多,有一百多个村子,没见到的人多着了,应该不是县城的人,应该是某一个村子里的人。
但是,看着根本就不像村子里的女孩子。
我回到书店,把门就关了,跑到老房子,那个影子竟然没有了。
我等到天黑也没有看到,老天,不会那个女孩子就是这个影子吧?我完全的疯了。
我去找老爱,老爱没在家里,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打手机,手机竟然在家里,我坐家里等,一直到天黑了,老爱也没有回来。
我回家,检听雪说。
“你知道不,我那个姐妹病了,在县院住院呢?”
“什么病?”
“不知道,突然就瘦下去了,人都成干了,一直没有检出来原因,如果不行,明天就去省里。”
我觉得奇怪,第二天我和检听雪去了医院,看到了她的姐妹,我当时就蒙了,那简直就是成了干了,她看到我,目光里没有表情,我想也许和那个影子有关,到底怎么回事呢?
那个影子到底说了什么话呢?
我想再问,可是根本就不可能,她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从住院就不说话。
第二天,检听雪的姐妹去了省里的医院,检查的结果还是找不到病因。
我一个星期后,才看到老爱。
“你干什么去了?”
“旅游去了。”
“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不知道我担心吗?”
“噢,忘记了。”
我看老爱绝对不是去旅游去了,是去干什么,他没有告诉我实话。
“那影子消失了,我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这个影子。”
老爱一愣,半天说。
“这就是命,这就是命。”
“你似乎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
“对,我承认,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没有告诉你,我点化了你一下,可是你做错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怎么总是这样呢?”
“我做事有我做事的原则,谁也强迫不了我,包括你。”
“操行。”
我火了。
“你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爱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老爱摇了摇头,让我去买啤酒,我想老爱今天会告诉我了。
我跟老爱喝啤酒,他说。
“杏花村,伊春生有一个女儿,叫伊玲,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就死了,特别奇怪的死了。但是,更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死而不腐,像活着的一样,伊春生心痛,就一直不葬,尸体就那样保持着,不用任何的防腐的东西,不管春夏秋冬的,就是那样,如同睡着了一样。”
我直打冷战,这也太邪门了。
“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肇老婆子活着的时候,去过一次。”
我就觉得跟肇老婆子有关。
“我想,这是阴转阳的巫术,这种活儿基本上是没有干的,死一个活一个,最后还会被报应,所以说,巫师不是没办法的时候,是不会干的。”
“你详细说。”
“这是《女巫》里的一种巫术,一个人死了,可是有人不想让死,那么就可以用巫术,保持着尸体的新鲜,等待着时机,会出现一个人,和同年同月生,阴阳历都是一样的,年龄还一样,而且要看到她的影子说话,这样,阴阳之气就转换了,对话后的一百零八年,就可以转活了,对话的那个人血气就慢慢的消失,一直到死。”
我大惊失色,果然是这样,检听血的姐妹就这样了。
“怎么回这样呢?”
“巫术有的时候也是害人的,没有想到肇老婆子竟然干这种事出来,这是巫术中最为不耻的事情,当然,如果用在另一种地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捂住了脸,这就等于我把检听雪的姐妹给害了。
“有什么办法吗?”
“这巫术是叫下巫术,除了下巫之人可解,不然就没的其它的招儿了。”
我简直就是不相信,这事竟然会是这样发生。
“那伊玲本人知道吗?”
“不知道,她现在和原来是一样的,只是年纪增加罢了,伊春生是知道的。”
我从老爱家里出来,回家就是魂不守舍的,检听雪也不爱搭理我,自己看电视。
我第二天去了杏花春,找到了伊春生。
“我想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不知道。”
“伊玲死而复生,你应该最清楚,这样不公平。”
伊春生马上就发疯了一样,把我三拳两脚的给干了出来。
我从村子里出来,看到了伊玲,她一直就认出来我。
“你是那个书店的老板,来杏花春来玩呀?”
我没有想到,伊玲这么爱说话,而且非常的阳光。
“噢,你记性真好,我来看一个朋友。”
我出村,上了停在村口的车,回县城后,去学校。
检听雪刚下课。
“我想问问你的那个姐妹怎么样了?”
“在家里呆着,没有地方能治。”
这事都怪我,如果我不让她去看什么影子,恐怕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去找老爱,老爱在办公室里玩电脑。
“有办救那个人吗?”
“别发什么善心了,你不是菩萨。”
“可是,都是因为我引起来的。”
“是,你只是让她早一些日子活过来罢了,这是迟早的事。”
“可是……”
“行了,你把你的家弄好,尽早的给我弄个孩子出来玩玩。”
“我做梦,我给你弄一个小巫师出来?”
老爱抬着看了我一眼,把烟灰缸就飞了过来,我一下躲开了。
老爱生气的时候就是没轻没重的,见什么飞什么。
“操行。”
我从学校出来,听老爱的话,我就知道老爱是有办法的,可是他就是不说,也不想管这事。
我总是觉得这事怪我。我去老房子呆着,那影子再也没有出现,我想不可能出现了,伊玲活过来了,死而复生这个成语,我觉得应该就是现自《女巫》这本书里。
我想到了《女巫》这本书,我想这里面肯定是应该记录着这个下巫之术,那么就有解释。
我决定偷老爱的《女巫》。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偷过老爱东西两次,两次都被老爱把我吊起来打,打得我死去活来的。
我想,我长大了,他再打我,我就还手,可是总是觉得明不正言不顺的,儿子打老子,逆天。
我决定被发现,就是跑,躲。
老爱上班,我去老爱家,老爱一直没收我的钥匙。
我进去,就奔着那个箱子去了,所有宝贝的东西都在这里。
我看着那老式的锁,用东西捅着,折腾着,我感觉身后有人,我一激灵,转身,老爱竟然站在我后,我嬉皮笑脸的,老爱就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