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乐山来求见乾熠,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慕琰清给了乾熠一颗药丸,乾熠不解的看向慕琰清,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慕琰清冷淡解释:“解毒丸,吃了,她的毒对你没用。”
乾熠没有多怀疑,吞下药之后,才问:“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
“恩。”
乾熠松了口气,听慕琰清的话音,这毒是解了,乾熠有些佩服慕琰清,这些日子那些长老对慕琰清可谓是有恃无恐,把慕琰清当成了他们的提线木偶,那简直是比指使下人还不如。慕琰清竟然能在毒解了的情况下,忍耐下来,真是不易。
“还得谢谢满满。”慕琰清说。
乾熠有些诧异,他的记忆里,齐满满可是不会解毒的。慕琰清却也没有再多说,其实这次中毒让慕琰清想起了跟齐满满上一次离开灵山时候误打误撞进到的那个石室。石室的墙上,不仅有内功心法,还有一些关于制毒的资料。
如果慕琰清猜得不错,石室的主人应该是在灵族还没有分为三支的时候就隐居在那里的,灵族对外一直都是宣扬他们擅长医术的,但是医术与毒术本就是一家,没道理会医术的人,不懂什么有毒。
可是现在的灵山之上,会毒术的人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当时慕乐山这一支离开灵族的时候,不知是偷窃还是旁的什么缘故,反正他们带走了关于毒术方面的书籍。
石室墙上写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慕琰清还是靠着那一点资料,以及那些武功心法,用了这小半年的时间,将体内的毒逼了出来,当然为了能再不受这样的威胁,慕琰清也不遗余力的制出了解毒丸。
现在慕乐山求见,刚好让乾熠先去试试药。
乾熠这一次见到慕乐山,心态上改变了许多,知道自己不会在被她的毒所威胁,那种敬而远之的恐惧感减低,这样他才能以一种平等的目光去看眼前的慕乐山。
慕乐山是在江南山中长大的女子,皮肤白皙,甚至泛着青色。个头很娇小,因为爱哭的原因,一双眼睛有些发红,忽略她自身那强大的杀伤力,她无疑是个让人看着就怜惜的娇弱女孩子。
“公子。”慕乐山语中带泣。
她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乾熠,发着光的少年将军就这样直入她的心中。这么多年的痴心等待,慕乐山甚至为了乾熠差一点送了命(她给乾熠下毒,乾熠解毒后她被反噬)。
这么多年,乾熠还是第一次正眼看她,慕乐山自己都为自己难过,自然的就叫出了第一次见乾熠时的称呼。
“你想要什么?”乾熠对慕乐山没有任何感情,如果说有什么,那也只有厌恶。
便是谁,被一个女人三番四次算机,甚至于差一点丢了性命在她手里,也不会对她产生出任何的感情的吧。
慕乐山知道这时候她不能哭,这可能是她此生与乾熠最近的一次,打起精神,说:“我要当你的女人,原本我只想当唯一,但是如果你真的舍不下你那个妻子,我不介意与她分享你。只不过,她不能跟我抢你!”
乾熠突然就想笑,为什么总有人这般想当然。
他笑了,慕乐山痴痴的望着乾熠,心里有些后悔,干什么要说可以跟齐满满分享的话,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乾熠。也只不过是这几个月在大易的皇宫里,那些宫女婆子不停的跟她说,这宫里从来都是三宫六院,皇帝从来都是三妻四妾。
慕乐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想着也是可能跟齐满满分享的,但是其他的女人,却是不行的,那些女人谁都别想活。
当然,在这之前,她得先得到乾熠的欢心。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慕乐山能心甘情愿乖乖的去封城,也是因为那是乾熠下的旨意,她不想违背乾熠的意思,让乾熠不开心。
要不然,就凭那些宫女侍卫,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慕乐山觉得自己退一步若是能让乾熠对她宠爱有加,她是愿意的,这会看乾熠笑,慕乐山更是变本加厉,“但是齐满满必须搬离凤仪宫,那里离你的勤政殿实在是太近了,只有我能住在那里!”
慕乐山倒没有多想凤仪宫代表着什么权利,而是不喜欢那里离乾熠的寝宫最近。
比如慕乐山之前住的锦绣宫,那是离乾熠的寝宫最远的地方,不,那锦绣宫是离任何宫殿都很远的地方。慕乐山并不喜欢!
“你以为你是谁?”乾熠冷冷的问。
没有了毒药,你以为你是谁!
慕乐山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也答不出来。
“你觉得我凭什么答应你的要求?”乾熠继续问。
慕乐山就是再怎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时候也能看出乾熠的脸色,那般的无情,这样的乾熠,慕乐山没有见过。
以往乾熠见她,多是冷漠的,那是连看一眼都不愿意的冷淡,可是现在却不是的。现在的乾熠眼里有狠劲儿,乾熠是帝王,一个帝王眼中的狠,慕乐山还是怕的。
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流,慕乐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我爱你啊!”
她说的掏心挖肺,但是乾熠却觉得啼笑皆非,“你爱我就想要我的命,要我的妻子的命。你的爱,可真是特别。”
他话中的讽刺那么明确,慕乐山哭出了声。
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解释,“我给你下毒只不过想让你来求我,求我跟你在一起,这样你的毒就能解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最后弄到乾熠命悬一线都是乾熠的错,在慕乐山的逻辑里,可不就是如此。如果乾熠听话,乖乖的回来求她,娶她,爱宠她,她自然会给乾熠解了蛊毒。
乾熠站起身,他愿意见慕乐山,是因为当年这个少女的确帮过他,他不想让这个少女误会什么。
把话说清楚的好,别到最后一句我爱你,就能成为她做所有坏事的借口。
爱,如果就要控制别人,用毒要挟别人,乾熠觉得这爱是畸形的。
慕乐山也站起了身,“乾熠,你不要逼我,只要你爱我,这些事就都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