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满满没想到吴枉眉会是十王的人,这说不过去啊,吴氏的父亲只不过是五品知州,跟十王根本看不出什么亲密的关系。
乾熠抱过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岁月静好,纷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这皇家从来就没有真的平静,十王是什么样的人,乾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外人都道十王残暴,霸道,可是这一年多十王这个摄政王却做的风生水起,先后纳了几大家族的女子为妃,很自然的得到朝中几大家族的支持,处事手段虽还是狠辣,但却是令人信服的。
“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呀?”齐满满抱住他的腰,低低的问,乾熠的势力,齐满满心里有数,不可能等到十王的势力已经扩大到乾熠无可奈何的时候才得到消息。
乾熠低头吻她的眼睛,她不在身边的这一年,他全心扑在军队上,这段时间更是思念成疾,该怎么告诉她,没有她在身边,他对朝中那些事根本无心应付。
他沉默了这么久,齐满满也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抬头咬他的下巴,“知道啦,今后我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乾熠满意的压着她激吻,十王是有些棘手,但是只要军队在他手里,他的地位就无可动摇,朝里那些人,暂且让他们蹦跶几天。
乾熠意犹未尽跟她拉开一点距离,嘴角还挂着些许晶莹的唾液,他含糊的说:“快点给我生个儿子。”
齐满满气喘嘘嘘的,瞪大了眼睛,一直以来乾熠对于她还想再生个孩子这事都是反对的,怎么今天特意提起来。
她的眼睛迷迷蒙蒙的,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那样子实在是让人想要好好欺负。
乾熠捧着她的脸,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咬了一小口,“我不相信你,只有肚子里有了孩子,你才会老实。”
真怀念她怀孕的那段时间,乖得不能再乖了,乾熠揉揉她的脸,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齐满满听到他的理由,心里不以为然,要不是她这一趟去了灵山,谁能这么巧赶回来给他解毒。
两人一段时间的分离,能救回他的一条命,齐满满觉得在划算不过的。
言归正传,“那两位侧妃还是在观察一段时间吧,说不定她们还有用处?”
齐满满是这么想的,既然是旁人送来的细作,那么他们就能利用她们,双面间谍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说,她这个刚刚消失了一年多的正妃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侧妃,名声上也不好听的。
乾熠对此都没有意见,她不在府上的时候,这府里都是知书她们几个在打理,他一个男人对后宅的事,本就不该管得太多。
现在她回来了,这个家自然就要她来打理,这样才能让他安心,她还是那个为了他们的家奋不顾身的齐满满,是他的妻子。
齐满满对于乾熠那一点的小心思,那是懂的不能再懂了,分别留下的痕迹,只能通过时间,慢慢的抚平,急不得。
随影这时在门外出声。
乾熠坐直身体,齐满满赶忙坐起来,身上的衣裙已经被他弄得凌乱,齐满满红着脸站起来,快步走到他书房的白玉屏风后去了,让属下看到他们在书房里这般荒唐,实在是有损颜面。
随影在得到王爷的传唤后进来,递上一封信。
信封上是一个怪异的图形,乾熠一看那图形就坐直了身体,打开信,看了里面的内容后,半晌都没有出声。
挥手让随影下去,齐满满在屏风后呆了好久,外面也没什么声音,她等的急了,这才跑出来。
乾熠保持个威仪的坐姿,手里拿着一封信。
“怎么了?”齐满满走过去问。
乾熠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抬头看她,喃喃的说:“毒族的人,三日后到。”
齐满满也是娇躯一震,是真的没有想到毒族的人会来的这么快,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乾熠伸手将齐满满拥入怀里,不误担心的交代,“从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要离开。”
安乐,这几日都在慕琰清那里,他们夫妻每晚过去陪安乐一段时间,安乐跟着慕琰清可算是玩开了,什么新奇慕琰清就找来什么,安乐天天被慕琰清带着,倒是从来不哭不闹。
齐满满有时候也会惊奇,安乐并不是一个喜欢与人亲近的孩子,慕琰清也不是一个特别有亲和力的人。
齐满满也偷偷观察过,慕琰清与安乐相处时去情景,慕琰清并不像乾熠那般宠爱着安乐,若是安乐无理取闹,慕琰清甚至能三四个时辰不跟安乐说一句话,直到安乐自己求饶,主动向慕琰清低头。
但是就是这么怪,慕琰清这样,安乐反倒喜欢他的不得了,乾熠为此不知道生气了多少次,但是还是无可奈何。
齐满满这时倒是不担心安乐,对乾熠的担心倒是更多一些。
“嗯,我们还是去跟九哥说一声吧,最近他得多上点心。”齐满满还想着要不要让慕琰清制些解毒的灵药,这样也能以防万一。
两人到了慕琰清住的珩琰堂,慕琰清也是愁眉不展,安乐自己拉着慕琰清给她置办的小木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遛马。
“九哥?”齐满满唤道。
慕琰清看到他们来,眉头皱的更紧,“云长老,白长老马上就要到京城。”
他们来是干嘛来的,齐满满心里有数,慕琰清这么一个肩挑灵族未来的少主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不说灵族族主慕江山会不会答应,便是灵族的族众也是不会答应的。
这可真是赶巧了,齐满满都觉得有些头疼。
“毒族的人也在路上了。”乾熠低沉的说。
慕琰清对毒族的人来的这么快倒是没有吃惊,“那蛊虫一死,他们就该动身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不过,这一个两个的都一起来了,实在是有些棘手。
“本王派人将两位侧妃先关起来吧,这时候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乾熠考虑的多些,外面的人想攻进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是里面的人要是出了纰漏,那可真是防不慎防。
齐满满自然没有意见,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全府戒严严正以待的。
只有慕琰清在听到侧妃的时候,眼睛眯了眯,直直的射向乾熠。乾熠不屑于对慕琰清解释什么,就当做是没看见。
齐满满只盯着拖着小木马满屋子乱走的安乐,对这两个男人的眼神交流一无所知。
当晚,齐满满趴在乾熠胸膛之上,沉沉的叹了口气。
板着手指说着现下的时局,当日慕琰清、乾熠、苍鹄不顾封筠亭的颜面,急匆匆的离开南诏。齐满满这次回来才听说,封筠亭的登基大典被封滕带兵毁于一旦,封筠亭与那个皇位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这下子,封筠亭与封滕斗得不可开交,南诏现在陷入内部斗争,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苍鹄回了北冰,现在的北冰还是寒冬腊月,就算是北冰想要做些什么也要等到春暖花开,这样长途跋涉才有马料,北冰人要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冬季有所动作的,毕竟他们的供给并没有大易这样后方储备充足。
这么说起来,他们现在的敌人还是以大易内部为重。
而在大易,睿王府目前的处境可真不怎么好,睿王一直不肯对几大家族示好,宫里的奶娃娃实在还太小,几大家族想要获取最大利益,就必须在睿王及摄政王身上下手。
睿王一直保持疏离冰冷的态度,尤其那次血洗皇宫之后,各家豪门对睿王更是怕的厉害,十王从小就残暴,但是大家都看习惯了,倒是不觉得可怕。倒是乾熠从来都是平和的人,一夜之间成了噬血修罗,这让大多数人不敢亲近。
现在四大国公府都送了女儿或者族里的女子进摄政王府,他们可不是为了让女儿去给摄政王当侧妃,而是当后妃的。
这就是从另一个意义上拥护十王为帝,只有十王成了皇帝,那些女子生下的孩子就是皇子,将来的天子,而这些国公府才能成为皇室的亲家,得保未来的富贵。
四大国公府从前是不屑于这样以女人去争取他们的利益的,但是萧家的惨剧真的吓怕了他们,一夜之间,一家几百口无一存活。
当初听到齐家的惨剧,他们虽然心里叹息,但是跟亲眼看到的感觉那是绝对不一样的,萧家的灭亡让京城里所有的人惊恐,那种深深的恐惧,让他们想要在短时间找到一个大的靠山。
能在有人想要灭了他们的时候保护他们,这个时候十王适时出现,恰时的平复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感。
乾熠听齐满满分析的头头是道,抱着她翻了个身,“你这小脑瓜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哪里是我脑中东西多,可不都是让你逼得。”齐满满大叹了口气,“这可算是四面楚歌,南诏心怀叵测,北冰虎视眈眈,先不说这些,就是咱们周围这些人,又有哪个是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