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苦苦一笑,叹了口气,不觉想,只有胤禛,仅仅只有他,才不视自己为洪水猛兽吧?只有他,愿意保护、照顾她;只有他,对她的出现表现出无比的狂喜和眷恋!想着这些日子的柔情蜜意,她心中又泛起丝丝甜意,只要他对她好,不相干人的态度,她又何必在意、何必气恼!玉容心底忽然就暖起来,恨不得立刻见到胤禛,那种迫切而热烈的感情鼓荡着她,兴奋着她,令她以一种急不可耐的心情眼巴巴的盼着、等着他,坐立不安,心动如麻。
胤禛一回来,玉容便笑盈盈奔上去抱着他就亲吻,亲吻他的脸,他的鼻子、眼睛、唇畔、下巴、脖颈,仿佛怎么也亲不够,爱不够。胤禛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随即反手将她一把抱住,以更热烈的爱恋回应着她,嘴唇在她面目流连,随即找准她娇盈的红唇深深吻下,直吻得她唔唔娇吟,气喘吁吁软在自己怀中。
胤禛瞧着软在怀中的小女人云鬓蓬松,金钗斜乱,水汪汪的杏眼春波流转,娇俏雪白的瓜子脸泛着淡淡红晕,红唇丰满水润,如一朵带着露珠的初绽玫瑰,惹人心头荡漾。尤其领口盘扣松了两三颗,娇喘微微,吐气如兰,隐隐可见半截雪白细嫩的酥胸,更是致命的诱惑。胤禛心动如火,就近将她揽着倒在炕上,挺身压了上去,一手扣在她软软的腰肢上,一手却伸到衣襟内,在她唇上轻轻啄了几下,坏笑道:“宝贝,不就是昨夜没做么,忍不住了?嗯?”
玉容羞得轻哼一声,双颊立时升温滚烫,情不自禁闭上了眼扭着身子往他怀中躲去。胤禛低笑不已,熟练的剥掉她的衣衫,也腾出手解掉自己身上的禁锢。肌肤相拥,二人身子皆是一颤,心驰神荡,情潮越发催得火热,他含着她的耳垂在齿间轻轻摩挲,动情的低哼一声,身子一挺,覆上她凝脂娇躯……
完事后,胤禛顺手拉过炕上秋香色蝶恋花薄毯遮住二人身躯,将她揽在臂弯,手指绕着她的发丝把玩,只是柔柔的望着她,嘴角带着迷死人的笑。
玉容被他火热多情的目光瞧得抬不起头来,不由得闪过了眼光,有些讪讪笑道:“爷今儿怎么回来比往日早?”
胤禛戏谑笑道:“爷再不回来,容儿忍得住么?爷一进门就扑过来恨不得把爷一口吃了!嗯?”嘴上说着,一只手却游走到了她的胸部轻轻揉捏。
玉容吃吃笑着,身子下意识躲闪,嗔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胤禛眼中目光瞬时清明,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道:“爷今儿照乌先生的话向皇阿玛推荐了八弟共当户部的差,皇阿玛准了,还说爷前些日子辛苦了,特准爷休息几日呢!”
“真的?”玉容大喜,笑道:“爷,带我去圆明园住几日好不好?我想念儿和春儿了!”
胤禛宠溺的在她脸颊上一刮,笑道:“爷也是这么打算,可怜爷的容儿这些日子可憋坏了!明儿叫福晋她们都去,省得引人注目。”户部的事有李卫和戴泽在守着,他并不担心胤禩能够背着他做出什么来。
第二日,胤禛果然带着嫡福晋那拉氏、侧福晋李氏、钮祜禄氏、宋氏武氏等及几个弘时弘历弘昼兄弟浩浩荡荡住进了圆明园,只有对外宣称有孕的年氏静养府中没去。
那拉氏与李氏住在杏林掩映的杏花村馆,宋氏等几个住在杏花村馆右侧依山旁水的接秀山房,玉珊与耿氏住在建于高台之上的镂月开云,周围遍植牡丹芍药,再过去便是一道湖水,顺着跨水长堤过去,便是弘时三兄弟住的碧桐书院。胤禛却住在园子东南方的茹古涵今,此处为三进方形院落,院前后是一大片地势平阔的平台,前后临湖栽满芰荷,湖边是密密麻麻的垂柳和扶桑,如两道绿色篱笆将院落屋宇遮掩得极好;北边依山遍植苍松,仅有南边一条杨柳夹道青石甬路可通,与那拉氏她们各人住所隔离甚远。只要派人远远把在入口处,什么消息也透不出去。自玉容走后,胤禛多年来郁郁寡欢,神色冷清,不喜与妻妾们同住,那拉氏等人早已习惯了,见他住得远,也丝毫不以为意。
当胤禛携着玉容来到茹古涵今时,念儿和春儿笑着迎了出来,同来的还有云儿和雪儿。云儿雪儿刚刚得知玉容已经回来,这日还是第一次见面。姊妹二人双双跪下,只叫得一声“主子”,便眼眶发红,面色悲戚,忍不住垂下泪来。倒是玉容含着笑,一手一个将她们扶起,笑道:“这么多年没见,怎的见了面不欢喜反哭起来了!”
云儿雪儿忙收泪,笑道:“奴婢们如何不喜?正是喜不自禁才哭了,叫主子见笑了!”
胤禛便道:“你们姊妹这几日照旧服侍容儿,只口风紧些,别叫人瞧出行迹来,容儿不能露面!过了这几日,你们便留在念儿和春儿身边吧,一来照顾她们,二来不要让她们惹事,有什么事不要直接找容儿,只管找李忠苏培盛就是了!”
云儿雪儿忙一一答应,雪儿极其惋惜道:“王爷,主子以后,都不能露面吗?奴婢,奴婢还是想伺候主子……”
胤禛哭笑不得,笑道:“你这丫头,瞎问个什么!爷自有爷的道理,照做就是了!你放心,将来自然还要你们姊妹伺候你们主子的!”
雪儿脸一红,笑着与云儿李忠苏培盛退下。这里念儿早缠了上来笑着叫着娘、阿玛,叽叽咯咯说个没完,春儿却闲闲淡淡的立在一旁,静静的瞧着她们。圆明园极大,诸景齐备,水陆兼有,又有侍卫陪着玩,念儿师姊妹两个游玩于此倒并不觉寂寞。胤禛不由瞥了春儿一眼,暗道:这么个看似恬淡文静的小姑娘,一股子天真稚气,谁料得到她竟是武功卓绝、心狠手辣的狼女?可见人不可貌相这话再不错了!
玉容笑着招手唤过春儿坐在身边,携着她的手,怜爱含笑道:“春儿,在这还习惯吗?想不想红岩谷?”
春儿想了想,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生硬道:“春儿,和师父,师妹,一起。追回,东西,才走。”
玉容与胤禛相视一眼,柔声道:“傻孩子,东西丢了便丢了吧,师父不怪你!”
春儿却摇了摇头,道:“我要,找他,要回来!”
胤禛皱了皱眉,玉容已经回到他的身边,而且胤祯已经当上了西征大将军,对他来说,那些东西早已不重要了。目前他最怕的就是玉容回来的消息泄露出去,胤祯是见过春儿的,说不定他早已起疑,正在四处寻找春儿呢!他绝不能让胤祯见到春儿,春儿武功高强,心底确实单纯,他不能冒这个险!
“春儿,”胤禛含笑道:“你不必去找他要回来了,那人是我的亲弟弟啊,明儿我自己去找他就是!”
“真的?”春儿将信将疑,望着玉容。
玉容心头一动,忙点头笑道:“王爷说的不错,你当日见着的是王爷的弟弟十四爷,那些东西在十四爷手里跟在王爷手里一样!春儿,你和念儿好好的住在园子里,不要出去,不然会害了师父的,知道吗?”
春儿怔了一下,轻轻道:“是,春儿,明白。”不知怎的,她的眼底忽然展露出无限的失望神气。
正说着,云儿雪儿进来了,胤禛一使眼色,云儿雪儿便笑盈盈哄着念儿和春儿出去玩耍,念儿便一叠声嚷着要钓鱼,雪儿没口子的答应着,几人说说笑笑着去了。
玉容一手支着下巴犹自怔怔发呆,目光闪烁不定,脸上神色有些犹疑。
“怎么了?发什么愣呢!”胤禛笑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我在想十四爷,我不知道——”
“容儿!”胤禛声调徒然一变,面色转寒。
玉容一怔,见他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瞪着自己,隐含怒气与不甘,顿时反应过来他是想左了,不由“嗤”的一笑,坐到他膝上,圈着他脖子笑道:“你想哪去了!一把年纪了,还喝的哪门子醋!我,唉,我只是觉得春儿的神气有些不对,她是我从小带大的,我从来没见过她有过这种神气。”那是一种什么神气?仿佛初恋的少女,目光柔和朦胧,唇际弧度柔和甜美,双颊时而娇羞,时而带着少女心事的忧愁!
“什么不对?要不要紧?”胤禛心头一缩,暗自琢磨,若是春儿有心背叛,他也只好先下手为强了。总之,容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她,她似乎对十四爷……好像,有点,有点……”玉容迟迟疑疑。
“你是说,她喜欢上老十四了?”胤禛大感意外,春儿与胤祯只不过一面之缘,她这么轻易就喜欢上他了?“你会不会弄错了?”胤禛不太相信。
“我也情愿是弄错了!可是,”玉容轻叹一声,苦笑道:“春儿是我带大的,她心思单纯,心事都在脸上写着。她有事从来不会瞒着我,可是这一次,我明明看出她有心事,她却没有跟我说,刚才咱们提起十四爷时她眉目神情的变化,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毕竟只见过一次,怎么会——”
“爷,”玉容嗔他一眼,道:“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哪里说得清,有的人天天见面也不会有感觉,有的人见一次面便再也忘不了,这也不是没有的事!要不然,怎么又‘一见钟情’这个说法呢!”
胤禛一想也是,心底寻思一回,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试探道:“若她真有这个心,容儿打算怎么办?别的倒罢了,爷只担心她会偷偷去找老十四!”
玉容笑了笑,摇了摇头,十分自信道:“我说过不让她出园子,她是绝不会去的!爷只要不让十四爷进来就是了!至于别的,到时候再说吧!”玉容想了想,不觉又笑道:“其实春儿真跟了十四爷,倒也不错!”
胤禛瞪着她,似笑非笑,道:“是不错,那样的话老十四见了你也得叫声师父了,哼,看他还好意思打你的主意不!”
玉容瞥了他一眼,手下拧了一把,嗔道:“那点子捕风捉影莫须有的破事,偏你记得住!”胤禛一笑,拥着她郎情妾意、情话娓娓又缠绵到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