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又偷跑出来了吧?
叹了口气,慕容舒清笑道:“带她过来吧。”
听到慕容舒清同意,于擅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回道:“是!”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叠翠小宿。
绿倚为她穿戴整齐,慕容舒清出了小楼才刚到亭子,霍芷晴开心又略带兴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慕容姐姐!”霍芷晴如一阵轻盈的清风,小跑着来到慕容舒清身边。
“坐下说吧。”
霍芷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慕容舒清面前,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带着真诚而愧疚的表情,说道:“慕容姐姐,对不起,上次都是我太任性,给你添麻烦了,还有……还有我大哥,他那日太不礼貌了,你别生气。”
她像个勇于认错的小学生一般,慕容舒清失笑,“我没生气,你哥哥没有太为难你吧。”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女子逛妓院在这个时代不仅仅是惊世骇俗,可以说是大逆不道。霍子戚没有出言责骂,就已经是很有修养了,只是当时他那阴鸷的脸色,着实让慕容舒清为霍芷晴担心了一回。
霍芷晴忽然低下了头,小声回道:“没有。”
没有?能让这爽朗大方的女子露出这般娇羞无限的样子,看来“为难”她的不是霍子戚,而是言皓宇了!若是这次的事,能促成这一对,也算是好事。
“你今天来,该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
霍芷晴连忙抬头说道:“当然不是,是大哥允许我来的。”那天她说她要来找慕容姐姐,还怕大哥生气不准呢。谁知道他只是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还给了她一万两的银票。
想起这个,霍芷晴从兜里掏出银票,递到慕容舒清面前,“对了,还有这个!”
定睛看清她手上的银票,慕容舒清并不接过,而是拿起净水沏好的茶,细细品味起来。这两天生病,绿倚竟然不让她喝茶,平日里真的太宠她们了。
慕容舒清不接,霍芷晴有些着急了,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说道:“慕容姐姐,你收下啊!”
不去看她撒娇的表情,慕容舒清微笑地回道:“这个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将银票放到桌子上,霍芷晴坚持地说道:“不行,祸是我闯的,我就要负责任。”
芷晴倔起来也没有这么容易妥协,慕容舒清柔声说道:“以后别这么冲动就是了,这银票我是不会收的。朋友之间,不必计较这些。”
霍芷晴想了想,爽快地说道:“好吧!”就为了舒清姐姐的朋友二字,这银票她也没有必要再坚持。
学着慕容舒清细品香茗,霍芷晴四处打量起这个小院来,刚才急着道歉,没顾得上欣赏这座小院,仔细看起来,还真是雅致清新。霍芷晴赞叹道:“你这小院挺特别的嘛!不过京城里到处都是这种极致巧妙的小院,看得多了也没意思。还是我们的草原大漠好,可以纵情奔跑,可以放声歌唱。”
她开始想念那策马狂奔的舒爽、广袤无垠的辽阔、随情肆意的自由了,这京城美是美,雅是雅,就是有些拘束。
是啊,自由的灵魂是经不起拘禁的。今天本就打算出行,多一个人正好热闹,慕容舒清笑道:“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虽没有北方的苍茫恢弘,却也是另一番大气天成。”
那地方她也没有去过,不过早在两年前就听临风关的那人提过,连他都说好的地方,她怎么能不去见识见识。
“真的?太好了!走吧!走吧!”早就闷坏的霍芷晴,听到慕容舒清的提议,马上双眼放光,兴奋地站起来,拉着慕容舒清就要往外走。
慕容舒清被霍芷晴拖着站起身来,她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才走两步,慕容舒清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正在收拾茶具的净水说道:“净水,和我们一起去吧!”
慕容舒清的话,让净水惊得手中的茶洒了也不知,她不可置信又惊恐不安的眼对上了慕容舒清柔和坚定的双眸。
“我?我不去了,我在家收拾东西,等小姐回来就好。”对视了一会儿,净水连忙收回视线,假装忙碌地收拾着,只是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惶恐。
慕容舒清看着这样的净水,秀丽的眉轻蹙,净水对出门的恐惧比她想象的大很多。来到她身边,慕容舒清按住她假装忙碌的手,轻松地说道:“今天去的地方,你一定也会很喜欢的,那里很美。”
慕容舒清轻柔的笑容可以安抚人心,净水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踌躇片刻之后,轻咬下唇,抚上自己布满暗红胎记的左脸,净水艰涩地说道:“我,不能出去。”她忘不了十年前,当她满怀好奇与期待的心和母亲走在那充满讶异、鄙视,甚至惊恐的眼神包围的大街上时,她才知道,她是丑陋的,是不受欢迎的。她害怕再见到那种厌恶的眼神,害怕再听到恶毒的闲言碎语,她不要出去。
霍芷晴不明所以,看她们主仆二人磨磨蹭蹭的半天也没有走出那小亭子,火急火燎地一手挽着慕容舒清,一手拉着净水,说道:“去嘛去嘛,大家一起去才好玩啊!”
净水被拉着往外走,双腿却拼命地往后退,想挣脱霍芷晴的手,又怕伤了这位娇客,两人一前一后地拉锯着。慕容舒清好笑地走到她们中间,分开两人纠缠的手。
慕容舒清握着净水微凉的手,渐渐用力,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真诚地说道:“那里风景很好,人却很少。你可以戴上面纱,我希望你和我们一块去,好吗?”
净水除了十年前走出过祁家,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再踏出过这小院。对于外面的世界,她害怕、紧张,但同时也好奇、憧憬。戴着面纱,就没有人再看得到她缺陷丑陋的脸了,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呢?
净水久久无语,慕容舒清也不吵她,让她慢慢地思考,只是紧握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在霍芷晴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净水终于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说道:“好吧!”
慕容舒清赞许鼓励地看着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霍芷晴早就等烦了,听净水答应了,欢呼道:“太好了,我们走吧!”话才说完,人已经奔到小院门口,向她们招手了。
一行四人,还未走出前院就和疾步向外走的祁睿撞个正着。祁睿看到是慕容舒清,停住了急行的步子,问道:“舒清,你要去哪儿?”
那日寿宴过后,他就没再把舒清当作那个任性的小妹了,他看到了她的从容、她的智慧,他想他该重新认识她了。
感觉到身后轻纱遮面的净水明显全身一震,慕容舒清淡淡地回道:“出去走走。”
显然,祁睿也看见了慕容舒清身后的那抹倩影,他紧紧地盯着净水,不敢相信地立在那里,脸色不知是惊是喜。他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机,也没能让她踏出叠翠小宿,今天她居然愿意和舒清出门,是舒清太有魅力,还是他太失败?
祁睿的失态,净水的僵硬,慕容舒清都看在眼里,两人之间的故事应该不少。现在不是让他们叙旧的时候,再不出门,净水很有可能又逃回叠翠小宿去了。
慕容舒清正要开口,祁睿已经缓过神来,只是眼神依然胶着在净水身上,说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一起?他刚才疾步而行,不是有事
?慕容舒清好笑地问道:“你不是要出门?”
祁睿不在意地说:“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几个女孩子出门我不放心。走吧!”说完也不管慕容舒清她们同不同意他跟去,就吩咐家丁备马张罗去了。
慕容舒清有些担心地看着一直微低着头的净水,暗黑的面纱挡住了她的表情。未给她反悔的机会,慕容舒清轻拉着她的手一路行出祁府,上了马车才松开。
这一路上,净水依旧无语。
几个女子坐在宽阔的马车里,听着霍芷晴耍宝地说着童年趣事,慕容舒清也注意到净水时不时会从车窗里偷看前方一路相随的祁睿,慕容舒清暗笑,原来祁睿也不是一相情愿的。一路上说说笑笑,两个时辰的行程很快就过去了。
经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颠簸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霍芷晴首先跳下马车,看到眼前郁郁葱葱、满目苍翠的高耸乔木林,兴奋地叫道:“这里太美太美了!”
不同于南方常见的灌木,低矮多情,娇媚有余,可惜气韵不足,这一整片望不到边的树林,几乎每一棵树都苍劲挺拔,茂密的枝叶重重叠叠,将阳光阻隔起来,形成一个天然的绿荫帐篷。霍芷晴向前跑了一段之后,惊喜地叫道:“好清澈的小溪哦,还有鱼呢。你们快过来啊!”
跟着她向前走,果然不远处有一条细细的小溪,水并不多,只是清凉透彻。
霍芷晴早就摩拳擦掌了,对着慕容舒清笑道:“慕容姐姐,我们去捉鱼好不好?”
“不行!”慕容舒清还未回话,绿倚已经紧张地叫了起来,“小姐身子才好些,这溪水凉,又生病了怎么办!”
知道绿倚是担心自己,她也不想再尝试那种头疼欲裂、呼吸不畅的感觉了,慕容舒清安抚地拍拍绿倚的手,笑道:“好,我不去,你和芷晴去吧。”
霍芷晴听说慕容舒清生病了,也不好再勉强,开始发动其他人,“一个人多无聊,绿倚姐姐、净水姐姐,还有祁公子,一起去嘛。”
净水完全不会水,祁睿则是觉得女子捉鱼嬉戏,他一个男子在一旁终归是不好。最后霍芷晴热情的招呼,只换来净水的摇头和祁睿的推辞。
绿倚从小就在水边长大,自然会游泳,清澈的溪水也吸引她,在慕容舒清的鼓励下,绿倚才和霍芷晴一起向前方的小溪走去。
看她们走出一段距离,慕容舒清对身边的净水说道:“净水,我有点冷,你到马车上帮我拿件袍子来。”
“是!”这林子确实有些凉,净水应了一声,快步向马车走去。
净水走出她的视线,慕容舒清转身,对上祁睿略带忧郁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祁睿喜欢净水再明显不过,她要知道他的想法。
祁睿没有想到慕容舒清会这么直接地问她,不过他仍肯定地说道:“我要娶她!”
“正妻?”
“是。”
他坚定的回答,让慕容舒清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只是他们的结合又让她担心起来,“你明白这么做需要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和阻挠吗?”且不问祁家会不会反对,祁睿身为朝廷命官,又是祁家之后,皇家对他可能早有安排,娶个郡主也是很有可能的,他这样地坚持,怕是要惹出事端的。
慕容舒清的担忧,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依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祁睿看着净水离去的方向,执著地回道:“十年前我就决定要娶她,我不会放弃的!”十年前那双恐惧、受伤的眼睛深深捉住了他的心,他说过他要让那双眼睛充满欢乐和希望,他不会放手的。
感受到祁睿的坚持,慕容舒清倒没有那么担心了,他既然有这样的坚持和决心,那么她也应该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她现在好奇的是,“十年?”为什么会这么久还没有抱得美人归
?
慕容舒清好笑的表情,让祁睿原本坚决刚毅的脸,像挨了一拳一般迅速垮了下来,他懊恼地低叹道:“净水她不愿意。总是以面貌丑陋,不般配等来拒绝,甚至说我再逼她,就自尽了事。所以……”
“所以十年你也没能娶到她!”他说不下去,慕容舒清笑着帮他把话说完,他是一颗心都放在净水身上了,不然以他这俊逸挺拔、明智稳健的翩翩少年郎君,怎么会因为个小姑娘的一句威胁就等了十年,恼了十年呢。
慕容舒清揶揄的语气,让祁睿本就着急的心更加郁闷起来,不过很快,他又略带兴奋地说道:“很快,她就没有借口再拒绝了。我已经找到一位名医,只要他肯,净水的脸就能治好,到时她就没有理由推托了。”只是他到目前为止,也没能说服那人帮净水治脸。
净水需要治疗的何止是脸,更重要的是心,脸固然是她自卑的根源,但是这么多年的累积,她的心已经习惯性地封闭,就算脸治好了,她也会以身份不配等原因拒绝。慕容舒清怜悯地看着祁睿,他这条情路坎坷还多着呢。
身边的祁睿一直盯着净水离开的方向,才走多久就急成这样?慕容舒清叹息地摇摇头,笑道:“那你还等什么,去告诉她吧。”
祁睿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已经背对着他欣赏风景的慕容舒清,这树林里也没有别人,马车又离得不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祁睿斟酌一番后,转身向净水所在的方向走去。
听到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知道祁睿已走远,慕容舒清悠闲地向密林深处走去,不能下水,她就只有自己去探险一番,那人把这里形容得那么好,不该仅仅是这样而已,应该还有更奇特惊心的美景在等着她。
越往里走,树木就越茂盛挺拔,纷繁的枝叶将阳光掩盖得所剩无几,清新的空气让慕容舒清觉得神清气爽,走了很久,居然也不觉得累。幽静的林中,偶尔可以听到几声奇怪的叫声,像鸟叫,又像是虫鸣,可惜只闻其声未见其物。
再往前走,能听到明快的水声,不像是瀑布的声音,没有奔腾万里的气势,但又比小溪浅水来得清脆,可是举目望去,却丝毫没有水的影子。又往前走了一段,水声更加真切,仿佛就在身边,可是仍然没有看见任何水的痕迹。慕容舒清疑惑,这树林里既没有山洞,也没有坑,这水源到底在哪里呢?
仔细查看周边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个向下的小坡,慕容舒清小心地走了下去,下到坡底也只是一些低矮的灌木,没有什么收获。慕容舒清正打算上去,却感受到一阵湿润的空气随着清风迎面而来。
慕容舒清小心地避开脚下的矮木,终于走到坡底的最深处,她居然看见了一个半人高的入口,难道里面别有洞天?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慕容舒清弯腰走进了洞口。
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流淌的溪水,这里面没有她想象的黑暗,上方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矮木照射进来,原来这里就是她刚才走过的树林的下面,怪不得听得见水声却看不见水。再次抬头,慕容舒清庆幸,刚才没有好奇地走进这些矮木,不然从上面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再往前走就是地洞的尽头,她在树林里听到的水声,应该就是来自洞穴里的这个深潭,不明亮的光线下只看到深潭波光粼粼,看不出深浅。慕容舒清踏上潭边光滑的大石头,深深地大口呼吸着清水特有的湿润而凉爽的气息。
微微弯腰,慕容舒清想要看清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从水底冲出来的一个影子溅湿了她的衣裙,也吓了她一跳,连忙回退两步。好不容易站稳,慕容舒清一手捂住还在狂跳的心脏,双眼则搜索着那抹给她带来无比惊吓的影子。
潭中一名**着上半身的男子正与她对视。
这是什么情况?慕容舒清错愕,尴尬地移开视线,可是男子**健硕的身影还是不可避免地映入眼帘。
男子始终无语,慕容舒清能感受到一双冰眸紧锁在她身上。炎雨、苍素都被她派出查探海月的身份去了,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总不能说,“不好意思,你继续洗!”这怎么听都像是在调戏!
这样的静默没有维持多久,男子忽然移动身形面向慕容舒清而来,他的移动,让慕容舒清不自觉地又后退了两步。只是她忘了,刚才她已经退了几步了,这次的后退,让她一个踏空掉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暗潭中。
冰冷刺骨的潭水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脚下完全接触不到地面的感觉让人恐惧,她并不会游泳,挣扎没能让她浮上去,心脏猛地收紧,几乎麻痹,就在她几乎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捞出了水面。
慕容舒清无力地靠在男子怀中,长久地窒息让她脸色惨白,连呼吸都显得无力。男子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稍微用力地拍打她的背后。几次过后,慕容舒清猛烈地咳起来,用力地呼吸让她觉得整个肺部像火烧一般地疼痛,不过这让她有活过来的感觉。
不知道在水中站了多久,男子只是扶着她却没有上岸,慕容舒清双手紧紧地攀附着男子的肩头,溺水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她可不想再经历那种恐惧。
与冰冷的潭水相比,男子精壮有力的身体却显得温暖而火热,慕容舒清能感觉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自己不由自主的轻颤。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脸靠在他的肩窝上,他的一只手用力地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两人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在一起!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暧昧,慕容舒清不自觉地脸红心跳起来。
感觉到慕容舒清的呼吸已经顺畅,男子收回了为她顺气的手,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慕容舒清再次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眼。
是他?那夜挟持她的黑衣男子,他毫无感情,冰冷而深邃的眼睛慕容舒清不会忘记。
此时的他,水珠沿着湿透的发梢一滴滴地滚落下来,古铜色的皮肤上晶莹的水珠反射着光芒,如缎的黑发狂肆地披散在胸前,刀削斧凿而成的脸配上傲挺的鼻子说不出的性感,不可忽视的冷然让人不由得心颤。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会再次遇见他,而且还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慕容舒清低喃道:“你……”一时慕容舒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男子看着慕容舒清轻皱的眉头,便知道她已经认出了他。他宽大厚实的手一路上移,停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冷硬低沉地说道:“你不该认出我的。”
感觉到男子的杀意,慕容舒清心下一惊。她想她和他一定是犯冲,第一次脖子见血,第二次失足溺水,依现在的形势看来,他是打算要杀人灭口。
男子握住她脖子的手,久久没有用力,倒像是在抚摸。
“你真的不怕死!”她让他疑惑,上次为个丫头,她竟不惧赤炼,现在又能这般平静地与他对视。
慕容舒清肯定地回道:“怕!”只是她不会水,又没有武功,反抗是不用想了,说服他?更是不可能,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坚定且无情之人。
两人就这样在水里僵持着,慕容舒清身体承受不住潭水的刺骨,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也渐渐苍白,她想她还不上岸,不用他杀,她就会冻死。慕容舒清颤抖着说道:“你不觉得我们上岸聊会更好些?”
男子不为所动,仍是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慕容舒清很想没气质地翻个白眼,只是已经力不从心。
在慕容舒清冻得几乎又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男子终于有了动作,他迅速地游至潭边,将慕容舒清放在一块大石头上,便不再理她,拿起草丛中的黑衣自顾自地穿好。
依然是那一身黑衣,一柄赤红长剑。男子看了一眼趴在巨石上的慕容舒清,她嘴唇暗紫,正在瑟瑟发抖,身体蜷在一起,湿透的轻纱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将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墨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一地。男子冰眸微眯,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这昏暗的石洞里。
慕容舒清移动了一下四肢,沉重得不受她控制,好不容易举起的手也无力撑起她的身体,光是走出这个地洞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还要爬上那不低的土坡了。反正也动弹不得,慕容舒清索性再次趴回巨石上休息,下次,她决不让苍素和炎雨同时离开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