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郭孝恪在涿郡吊然击败了楚国公的大军,但是贼,义垂伤。难以领兵,没有郭孝恪的北府军,不过是没牙的老虎,没什么可顾虑的。”宇文成都扫过了那些有些首鼠两端的军中将领,大声说道。
当听到郭孝恪身受重伤,难以领兵时,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一下子全都没了顾虑,一个个都是连忙附和起那些响应宇文成都的人来。
只是片刻间,整个大殿内的将领一个个都是振臂高呼起来,而宇文成都则是面沉似水池开始指派起人手来,父亲这次的当机立断堪称妙招,不过在宇文成都心里,他倒是觉得只是因为刺杀裴世矩失败,把父亲逼到了绝路,才能如此果敢地作出决安。
在宇文成都的调派下,那些萌生反意的将领一个个奔出了殿外。然后带着自己的部下把守住了内宫各处要道。
瓢泼的大雨中,行宫大门口。看着带着宇文成都令牌而来的几名骁果军的军官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最舟还是交出了兵权。
只是片刻过后,宫门被打开了,然后从雨中策马而来的三百宇文家铁骑闯了进来,宇文化及看着十几个本家子弟。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提着马槊道,“成都何在?”
“大公子已去昏君寝宫。”为首的那人答道。宇文化及听罢,手中马槊倒转一拍马臀,竟然是丝毫不停,直接带着三百宇文家铁骑直闯内宫,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要把杨广踩在脚底下,狠狠地羞辱,当年杨广对他的侮辱。他要十倍,百倍,千倍地讨回来。宇文家的铁骑如同黑暗中的幽鬼一般,迅速地往着内宫的方向而去。而这时宇文成都已是带着身边的心腹到了寝宫。
手中的凤翅铂金铿上滴着血。看着那些对杨广忠心耿耿的卫士,宇文成都心中有些惋惜,这些都是忠义之士,只是可惜对昏君太过愚忠。
“宇文成都,皇上对你不薄。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殿门口。还活着的几个卫士中,为首的那名军官看着手上沾满同袍鲜血的宇文成都,双目通红地怒声喝道。
“自古忠孝两难全,我父要废黜昏君,我身为人子,自当从之。”宇文成都看着身披十余处刀伤。却犹自不肯退却的几人道,“杨任。我知你忠义,不过杨广早已失尽天下民心,你又何苦为那昏君陪葬。你现在放下兵器还不晚。”
“皇上这几年确实做了些错事,但是如果没有皇上,我杨任也不会有今日的富贵。宇文成都,你要弑君篡上,就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那叫杨任的千牛备身军官恶狠狠地瞪着宇文成都,大骂道。
“愚忠。”宇文成都摇了摇头,手中的凤翅镭金铿朝前刺了出去。划过一道夺目的森冷弯弧,那杨任和手下的几个千牛备身一齐挥刀而上,却被宇文成都一击俱是扫得倒飞出去,尤其是杨任,他本就受伤不轻,宇文成都含怒一击出手,大半力道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是个好汉,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宇文成都看着倒在地上,仍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杨任,手中的凤翅镭金铿刺进了他的胸膛,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寝宫内,杨广面色铁青地看着几个满身血污的千牛备身,目光中充满了怒火,他没有想到宇文成都居然敢造反,“联哪里也不去联是真命天子,联倒要看看宇文成都那个狼心狗肺之徒,敢对联如何?”看着劝自己逃走的几个。千牛备身,杨广怒喝道,他是大隋天子,区区一个宇文成都,就能逼得他狼狈逃窜,叫他威严何在。
“你们速去召沈光来护驾。”杨广沉声道,如今天子六军中,能作战的也就千牛备身和骁果军而已。可恨他以前没看出宇文成都是个狼子野心之徒,竟然将掌握宫禁兵权之事托付给他。
“那些世家,俱是造反之徒。”先是杨玄感,再是宇文成都,这接路而至的谋反让杨广彻底陷入了对世家门阀的痛恨之中,那些百姓有什么能力造反,不过是落草为寇。劫掠良民罢了,哪像那些世家大族。个个都是要夺他的江山,杨广声音低沉地骂道,竟然喊过了汪公公。再次写起诏书来,他要让郭孝恪杀光那些造反的世家。
看着固执不肯逃走的杨广。那几个千牛备身只得飞奔离开,找沈光这位虎贲郎将前来救驾,要是来得迟了,恐怕皇上就会落在宇文成都手里。
行宫里,当宇文化及带着三百家中骑兵一路飞奔,直闯内宫的时候。在行宫后宫外当值的沈光,亦是的了手下的消息,知道有人闯进了行宫,不过他初时还没有注意,以为宇文成都自会处置,可是哪里想到不过走过了片玄,便有守卫皇帝寝宫的千牛备身的士兵满身是血地逃了过来,倒在了后宫殿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发现那些逃出来的千牛备身士兵的尸体时。饶是沈光一向沉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判情给弄得方寸皆失。
大雨依然不停地凹曰混姗旬书晒)小说齐伞用。黑漆漆的天空根本没有半丝光如瀑般的雨声遮熔刁切。沈光终于回过了神,朝手下的士兵道。“你们速去皇上寝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时让手下的士兵警戒起来。
当派出的士兵离开后,沈光方才静下心来,这时他已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杨玄感的起兵对于大隋来说是致命的一击,连杨玄感这等出身高贵,世受皇恩的贵族都反了,真不知道天下和杨玄感一样心思的世家门阀有多少。
行宫外,樊盖当宇文家的三百铁骑冲入宫门时,便亲自策马赶回了北庭都护府,他也完全没有料到。宇文家竟然会直接派出人马杀进皇宫。简直就是一群不计后果的疯毛
“什么,宇文家的骑兵杀进了行宫。”北庭都护府的夫厅内,长孙无忌看着匆忙赶回来的樊盖,失声道,他料到宇文家会造反,但是没想到宇文化及竟然发动得这么快。
“我以前真是小瞧了此人。”裴世矩在一旁叹道,他以前一直都以为宇文化及不过是个靠着父亲余威的纨绔子罢了,没想到事到临头,也有几分枭雄的魄力和决断。
“宇文成都裴世矩和长孙无忌看着对方。同时说道。他们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宇文化及为什么敢这么快就发动了。
“宇文成都手掌宫禁兵权,宇文化及必是直取寝宫,杀杨广一个措手不及,当真是步妙棋对于已经把杨广也只当成一枚有用的棋子的裴世矩和长孙无忌来说,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太糟糕。
“杨广可以给宇文化及,但是后宫萧皇后和出云公主,万不能给宇文化及留下裴世矩抬头看向了长孙无忌,忽地压低了声音道,萧皇后美艳无双,那宇文化及是色中饿鬼,那杨广虽然是最好死在宇文化及手上,可也不能死得太早,此外还得有人能证明宇文化及兄弟谋反,让天下人都知道以后,杨广死了才是最好,而那个,证明的人,没有比萧皇后更合适的了。
“萧皇后,出云公主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萧皇后在他看来,固然可以证明宇文化及兄弟谋反。可是真把她带到涿郡,到时候等杨广死了,也是个麻烦。
见长孙无忌犹豫,裴世矩不由道,“不过一妇人耳,到时候是生是死。还不是将军一念之间的事情。
“辈大人言之有理,倒是无忌刚才想差了。”听到裴世矩的提醒。长孙无忌猛地回过神来,然后连忙道,接着唤来了留守的将领,让他们领兵速去行宫,救出萧皇后和那位出云公主。“裴大人,那位出云公主到底是什么人?”这两年,杨广御驾亲征。身边不带一个皇子,只有一个公主随行,长孙无忌曾听闻过这位公主小名叫吉儿,只有十岁,极受杨广宠爱,就是不知道这位公主的生母是谁,此刻见裴世矩提到那位出云公主,却是连忙问道。
“出云公主小名吉儿,生母是南陈后主的女儿,身兼两国皇族血统。万分尊贵,对将军来说,若能娶出云公主为妻,日后不无稗益裴世矩眯着眼道,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了郭孝恪的人。言语间俱是为郭孝恪所考虑。
“若当真如此,此女非救不可长孙无忌闻言,亦是目露精光。那杨吉儿身兼两朝皇族血统,其身份之高贵,远在李秀宁之上,尤其是其生母是南陈后主的女儿,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将军娶这个杨吉儿为妻。
“裴大人,若是不怕的话,不如你我亲自走一趟。”长孙无忌生怕手下的北府军士兵到时杀进行宫,没有把萧皇后和那位小公主给带出来,却是朝裴世矩道。
“固所愿耳看着和自己同为文士的长孙无忌有胆去那行宫,裴世矩也不甘落于人后,更何况他亲眼见识过樊盖和那些堤骑士兵的厉害,自忖有这些北府军士兵的保护,没什么好怕的。
“来人,为裴大人披甲。”见裴世矩不拒,长孙无忌高声道,说完。自己也是在进来的部下帮助下。先穿了一层软皮甲,接着外面又披了鱼鳞甲,天子六军里,骁果军配的弓弩不少,他可不想在黑灯瞎火的大雨天里,稀里糊涂地死在流失下。
裴世矩年纪已经不等他披上鱼鳞甲时。那重量让他有些喘气。直到走了几步后,方才习惯了些。和长孙无忌一起出了北庭都护府。
行宫内,宇文化及带着本家的心腹死士杀进了寝宫,这时候整个行宫里已经乱了起来,虽然宇文成都成功地招降了大批世家出身的将领军官。可是骁果军和千牛备身中,那些平民出身,被杨广提拔起来的低级军官士兵这个时候体现出了他们对杨广的忠诚,几处地方,宇文化及派去的将领被底下的军官在劝诱时。直接砍掉了脑袋。
当沈光得到宇文成都和宇文化及父子谋反的消息的时候,整个行宫已经彻底乱了,而杨广派去召他护驾的几个千牛备身更是死在了乱军中。
后宫殿内,萧皇后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心绪不宁,原本娇艳如花的脸上也有些苍白之色,她是聪慧的女子,要不然杨广登基之初。也不会多采纳她的谏言,不过这些年来,杨广日渐骄横,虽然表面上仍旧对她颇为尊重,但其实是对她越来越疏远,要不是为了维持帝后和睦,以为天下表率的样子,恐怕她早就被冷落在深宫之内。
这一次大军出征辽东。萧皇后从一开始就不赞成杨广御驾亲征,而去停留在辽东城这等前线之地,可是杨广根本没有理会她,现在听外面的动静,显然是有人造反,不然也不会传来“护驾,之声。
看着殿内慌乱的宫人。萧皇后强自镇定了下来,大声道,“慌什么。还不快请沈将军来。”萧皇后知道,乱兵之下,最可怜的便是她们这些女人,哪怕她这个皇后也一样。此时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在宫外当值的沈茄
看着几个宫人和太监退出殿外。萧皇后忽然想起了那个远在涿郡的男人,如今这个世上能保住她丈夫杨广皇位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大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上柱国大将军了。
萧皇后至今都还记得那次郭孝恪一个人打败十五国的武士,始终没有倒下的身影,想到郭孝恪那时露出布满伤痕的强壮身体,已经被杨广冷落了数年的萧皇后忽然感到耳根忽然有些发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这样的时候。竟然会想那种事情。
沈光带着士兵走进殿内的时候。萧皇后已经让自己恢复到了平时那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冷艳女人,“沈将军,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想要知道皇上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禀娘娘,宇文成都和宇文化及谋逆,宫中的卫士已和贼人交锋,末将未得皇上命令,不敢擅离职守。”沈光不敢抬头去看那个容光照人,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只是沉声答道,他已经派出了麾下近半的士兵去杨广寝宫救驾。至于这后宫他是万不敢轻易离开的,毕竟不止萧皇后在这里,杨广最宠爱的公主也在这里。
寝宫内,杨广看着护在自己四周的卫士一个个倒下,始终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恐惧,但是很快这丝恐惧就被他掐灭了,自从父亲在他面前咽气以后,他就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害怕,因为他才是这个帝国的主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他的意志。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手中掌握。
宇文化及看着站在那里,仍旧摆着那不知所谓的帝王风度的杨广,脸上露出了极其狰狞的笑容,“杨广。现在的滋味如何,等会很快我就会把你踩在脚底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文化及的笑声回荡在了大
内。
“宇文化及,你这个家奴匹夫。要不是联当年饶你一命,你早就死了。”看到宇文化及在自己面前的猖狂样子,杨广愤怒了起来,厉声喝道,心中恨极了死掉的宇文述。当年宇文化及到卖兵器给突厥人。要不是宇文述苦苦哀求,他当时就下令砍了宇文化及的脑袋,哪会有今天这个匹夫谋逆,还带着一干乱兵杀到了自己的面前。“杨广,你以为你还是皇帝吗?”听着杨广的骂声,宇文化及一刀砍下一个朝自己扑来的卫士脑袋。朝杨广恶狠狠地骂道,“等会我就要让你知道,我这个家奴匹夫是怎么在你面前玩你的女儿。”宇文化及的脸上露出了淫猥的神情。
一旁的宇文成都不由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父亲这个样子,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一样的人。
“宇文化及,你敢。”杨广原本还保持平静的脸一平子扭曲了,他几乎是咆哮着朝宇文化及拔出了自己的天子佩剑,不过可惜的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在战场上策马杀敌的晋王杨广,如今的他腿上早已长满挥肉,手上曾经因为拉弓习武而磨出的茧子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看着朝自己挥剑的杨广,宇文化及一刀劈飞了杨广的天子剑,这时殿中忠于杨广的卫士都已死在了宇文家的死士手下,“杨广,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吗?现在的你,只是个披着龙袍的废物罢了。”看着摔倒在地上的杨广,宇文化及大笑着,曾几何时,他要在杨广面前低声下气,生怕惹怒杨广,但是现在杨广就在他的面前,任他处置,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宇文化及,你。”杨广被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虎口裂开的手指着宇文化及,脸上扭曲得难看。
“看好他。”宇文化及看向了一旁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说过话的宇文成都,然后走出了殿外,如今杨广已在他的手上,很快他就可以让郭孝恪那个乡下小子去见阎王,到时候这今天下就是他宇文化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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