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镇内,随着郭孝恪大军到达。迟迟未得突厥人消叹化及变得惊恐起来,如今怀远镇外郭孝恪十万大军围城,断了他南下的道路,如果他不敌,就只有如丧家之犬一般向北逃到草原上去。
大殿内,宇文化及的神情阴沉,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到头来他实在是高估了杨广这个皇帝的权威,长安洛阳按兵不动,幽州地方更是唯郭孝恪马首是瞻,如今他唯一能借助的就是突厥人的军队。但是处罗一走之后。便毫无音讯。
看着面色阴沉的父亲,宇文成都离开了大殿,如今局势已然在向最坏的方面而去,突厥人的援军不到,而郭孝恪已经大兵压境,如今怀远镇内人心浮动,士气衰弱,只靠他手里的一万多人马,即使死守怀远镇也未必能坚持多长时间。
看着离去的儿子背影,宇文化及的神情默然,当初这个儿子是极力反对他发动叛乱,可惜当时他没有听进去,更是亲手让儿子和自己一起成了乱臣贼子,只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怀远镇外,郭孝恪在帅帐内看着很久没见的贺廷玉,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贺廷玉不及李靖,苏定方,徐世绩。但是他永远是最让他放心的人。
“将军贺廷玉看到笑着的郭孝恪,脸上似乎万古不化的沉默也有了些波澜,大帐内,长孙无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知道在郭孝恪心里,贺廷玉的分量恐怕还在他和魏征之上。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在所有人中贺廷玉和苏吉利一样,对于郭孝恪的忠诚是毫无理由的,哪怕郭孝恪让他们去死,两人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将军,我军游骑哨探,已经发现了突厥人的行踪,他们的大队人马如今距离我军大概有三百里的路程。”贺廷玉来的比郭孝恪还早些,一早就派了游骑哨探在四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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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我给你一万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半个月之内,不能让突厥人一兵一卒踏入怀远镇地域郭孝恪看向了李靖,给了他点将之权,帐中众将,全由他挑选。
见李靖得了重任,尉迟恭,罗士信等人一个个都是挺起了胸膛,想要被李靖挑上,好去找突厥人的晦气……那就请尉迟将军。里将军还有苏将军随我一起走一趟了。”李靖看了眼都是跃跃欲试神色的众将。点了尉迟恭,罗士信和苏定方,让三人都是露出了喜色。
“好,事不宜迟,你们今日挑选人马明日就出发郭孝恪见李靖选了三人,当即点头道,他是绝不会让突厥人来坏了他的事情的。
不过片刻功夫后,众将都出了帅帐,原本对李靖还有些闲话的罗士信这回倒是笑着跟李靖道谢。一旁的尉迟恭也是一样,他们和李靖不是太熟原本他们以为李靖会挑秦琼,裴元庆他们。
“两位将军客气了,李靖不过是借两位将军虎威以震慑突厥人李靖看看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尉迟恭和罗士信,笑着说道,他选尉迟恭和罗士信,是因为两人都是冲锋陷阵的猛将,而且尉迟恭也绝不似表面上那么粗豪,至于罗士信则是个冲起阵来不要命的狠人。对付突厥人就需要罗士信这样的凶悍。而苏定方是将军的学生,带上也是让他可以多学一些东西。
帅帐内,郭孝恪看着面前的地图,突厥人的大军已经到了,对他来说这是最凶险的一仗,他必须要赢下来,而且还不能有太大兵力上的折损,不然的话,洛阳的于仲文和长安的卫玄绝对会达成妥协,一起来对付他,因为他已经威胁到了关陇世族的地位,动摇了世家门阀的根本,看看他如今手下的将领,有几个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门阀中人,即便是李靖,长孙无忌也只是空有其名罢了。
怀远镇内,暗流涌动,陈离和牛弘,暗地里已经联系了十来个足够可靠的关中老乡,悄悄地掌握了不小的军力,虽然他们手上合起来的兵势也不过一千余人,但是想要用来制造混乱,或者合兵打开城门都不是一件难事,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宇文成都作为统兵的大将,他察觉到了军中不安的气氛,北府军自到怀远镇之后,便不断地打击着骁果军在镇外的游骑探马,但是却又极少杀人。甚至喊话招降,结果派出去的游骑探马里有近半的人直接投降,去了北府军,不得不让宇文成都放弃了派遣骁果军士兵出去侦查的念头。而这样的做法则是让士气更加衰弱。
站在城头,宇文成都看着远处雪原上连绵的军营中军处,三丈高的帅旗,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镖金铿,他很想就这样策马冲杀过去,杀到郭孝怜面前,哪怕就这样死在他的手里也无妨。他已经是个乱臣贼子。宇文家的叛乱也已经毫无任何希望可言,他觉得自己至少还可以选择怎么死,他想自己死得像个英雄,能够死在郭孝恪手里总好过死在那些无名小卒手里。
宇文成都脸上露出的神情让他身边那些老亲兵也是心中默然。他们都是宇文家的老人,不少都是宇文述时候的家将,从小看着这位大公子长大。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所念。
“少将军不必太过担心,只要突厥人的兵马到了,少将军未必不能击败大将军尽管和郭孝恪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但是那些宇文家的老人家将对于郭孝恪始终充满着一个武人的尊敬,因为郭孝恪是个真正的将军,真正的军神,要不是他们姓宇文,或许他们心中也会生出为这个男人效命的心思来。
宇文成都并没有回答,只是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平生最大的志向,便是领兵出征,效仿汉朝卫霍,横扫大漠,建立不世武功,可是如今他却要和突厥人一起来击败郭孝恪这个大隋军神。
远处,看着宇文成都的背影。几个士兵小声地交谈着,这几天宇文家勾结突厥人的消息,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悄然传开了,虽然士兵二2心里半信半疑,但是不信任的种午已经埋下了,即心寸叹成都再以身作则,再体恤士卒,都无法抵消这恶劣的影响。
这时候的天下,还不是原来历史上,隋末北方群雄混战,需要靠突厥人的支持来争霸天下,突厥人也没有得到因为战乱出逃的大批汉人人口来补充国力,这时候的骁果军士兵依然保持着身为一个大一统帝国士兵的骄傲,他们是绝不会接受一个和突厥人勾结的主帅的,哪怕那个,人是宇文成都也一样。
局势就这样在怀远镇内僵持着。宇文化及和他的党羽苦苦等候着突厥人的到来。而郭孝恪则是让士兵抓紧时间修筑攻城器械,他打算一鼓作气地攻下怀远。
囚禁杨广的大殿内,靠着汪公公,杨广知道了郭孝恪大军到来的消息,原本颓废的他再次振作了起来,“宇文化及,你这条没用的狗,你永远都只配给联踩在脚底下。”杨广有些癫狂地骂道,这些日子他不停地被宇文化及所羞辱。但是如今他报仇的机会即将来了,到时候他一定要把宇文化及给五马分尸,让天下所有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皇上,皇上看着像是疯子般大笑的杨广。汪公公有些担心,他生怕宇文化及会狗急跳墙,对皇帝不利。
听着殿内的杨户骂声,负责看守的宇文家士兵只是当作了没有听见。皇帝是他们手上唯一的牌,至少在绝望之前,皇帝得好好地活着,绝不能出半点事情,这是宇文化及的意思。而他们也心中清楚。
怀远镇三百里外,始毕看着身后蜿蜒,一眼望不到边的铁骑,心中充满了快意,当日他为了说服阿史那王姓里的各个大贵族出兵,可是耗了不少的心力,才说动那些贪婪的老家伙,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被他所轻视的弟弟处罗回来了,他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三千副盔甲和兵器弓弩,这些大隋的能工巧匠们所打造的精良兵器一下子让他的亲军战力更加强悍,而原来亲军换下来盔甲武器又能让武装起自己部落中的牧民,就是这一下让他得以获得了压制性的武办,来号令突厥各部。
处罗看着身边的兄长,虽然他的从人对他把那些从宇文化及处得来的盔甲兵器都交给始毕而感到不解,但是在隋人那里养成的习惯让他们没有表示出不满来,而处罗也不愿意去解拜
处罗从来都是有着自己的野心,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宁肯留在大隋当个没有实权的所谓西突厥可汗,也不愿回草原屈于始毕之下,只是这一次郭孝恪的出现让他感到了真正的威胁,他和其他随大隋征辽大军一起观战的外国君主和使节一样,对于郭孝恪这个冷酷无情的大隋军神有种骨子里的恐惧,他们生怕有一天那些用高句丽人的人头堆成的京观会变成他们和自己的族人。
郭孝恪必须死,这个危险的男人和他的北府军只有彻底地被葬送掉,才能让他放心,处罗在心里面把郭孝恪当成了最危险的敌人,和郭孝恪相比,他的哥哥,始毕可汗,充其量只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家伙,虽然他同样够狠,但是他的那种暴虐是无法和郭孝恪那种无情的冷酷相提并论的。
“可汗,那位郭将军是相当难对付的敌人,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处罗看着意气风发的兄长,在一旁以谦恭的姿态提醒道。
“我知道,我的兄弟,那个叫郭孝恪的男人或许是能和卫霍比肩的人物。但是我不怕他始毕充满自信地说道,郭孝恪再强也只是打败了那些高句丽人罢了,他们突厥人是骑兵的王者,这一次他聚集了自突厥分裂成东西两部以来最强大的兵力,再加上怀远镇的大隋叛军和他们能够提供的武器粮草,他绝对有信心击败那个所谓的军神。
始毕召集的骑兵最后达到了二十五万人,虽然这里面大部分都只是以游牧的部落为单位征召起来的牧民士兵,虽然都冠以突厥人之名,但实际上只有十万的战兵才是真正的突厥人。至于那十五万拖家带口的牧民士兵,始毕打算在确定郭孝恪和他的北府军都集结在怀远之后,让他们杀进幽州,让整个幽州彻底成为废墟。让那些汉人耕种的农田成为他们突厥人的牧场。
看着近乎于狂妄的兄长,处罗没有多说什么,他选择把刀先给始毕握着,就做好了卑躬求全的准备。
见处罗只是顺从地点头答应,始毕忽然觉得有些没趣,于是他看向了前方已经融化的积雪下露出的青葱牧草,春天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出兵的好季节。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只要等到了怀远,得到宇文化及那个,大隋叛臣提供的粮草补给,那些饿了一个冬天的战马很快就能重新上膘。
始毕眺望着远处的目光忽然静止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处黑点。越来越清晰的黑点,那黑点在他的视线里迅速地变成了一面旗帜,上面绣着的是郭字,那是隋人的旗帜。
始毕件旁,处罗也看到了那些正自从远方的地平线出现的骑兵队伍,那些是真正的骑兵,他们身上盔甲的前胸处打磨光亮的护心镜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刺得人的眼睛睁不开。
“北府军。”处罗喊出了这支骑兵队伍的名字,在整个北方。甚至于整个大隋,或许只有那个大隋军神手下才有如此武备强大的铁骑兵队伍,第一次征辽之战后,近三十万府兵的损失和之后第二次征辽对物资的抽调,使得大隋的精良武备几乎大半都落在了北府军手上,剩下一些也只是在长安和洛阳这两处地方的武库,换句话说,那位大隋军神如今手上握着的是天下最强的武力。
“北府军吗?”当看到对面的骑兵全部出现后,望过去也就万余人的样子,始毕再次恢复了自信,当他看到一旁处罗的脸色时,不由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