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熠离开灵城当天,慕琰清并未来送别,更没有说什么离别的话,安乐一路开开心心的,完全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乾熠以为安乐是真的还很小,对一些人,一些事,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所以那些预想中的生离死别都没有发生。
灵城城主换了乾熠的人,此前进入灵城的兵将也就留了下来,乾熠还特别交代了留下来的守军,在乾熠离开后,兴修道路,此后,灵城将成为大易一处编制内的郡县。
慕琰清一直没有露面,乾熠没有特意去寻,有些时候不见却是比见更好一些。
乾熠带着他的兵马离开灵城,远远的蜿蜒在崎岖是山路上。
慕琰清站在灵城主府的屋顶上,目送着他们离开。
不日慕琰清将带人出海,他很久没有出海过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凡是心中疲累空虚的时候,慕琰清就会出海。
看着万里无波的海面,求得心中那短暂的安宁。
乾熠没有慕琰清这样的好命,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乾熠刚刚离开灵山,到达驻守着大批军将的南临城。
南临城紧靠南诏边境,灵族可以说是乾熠兵不血刃拿下的。
但是对于南诏,乾熠不得不再一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
南诏皇宫。
太上皇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甚至于连离开寝宫都已经有些困难,但是他还是让小太监扶着他来到了封筠亭的南书房。
在南书房外,太上皇听到了屋内激烈的争论声。
“大易朝如今兵强马壮,国富民强,现在天下归一,就剩下我们南诏一国还未收归到大易麾下,这样下去我们该如何是好?拼死抵抗也不过是逆天而为,只会让南诏百姓受苦,让南诏这片土地化为焦土罢了。”
看来是有人主张降于大易的。
“陛下,这万万不可,先前南诏假意臣服于灵族,现在灵族被灭,大易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我们。如此情况,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也定是要保住南诏啊。”听声音这是个老臣,说的呜咽不已。
“对,黄阁老说的对极,臣请命,准臣带兵前去,定是要与那易人争个高下!”声如洪钟,应该是个武将。
太上皇对着小太监微微的点下头,小太监扬起嗓子就喊:“太上皇到!”
顿时殿内鸦雀无声,太上皇扶着小太监的手,缓步走进南书房。皇帝封筠亭也站起来迎接父亲。
太上皇坐到上座上,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有话要说的大臣,挥了挥手,“你们暂且下去吧,我跟皇帝有话说。”
虽然大臣们都憋了一肚子话,是降是战,很想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答案,但是太上皇发了话。大臣也不敢造次,纷纷退下去了。
太上皇看着低眉顺眼的封筠亭,这个他最骄傲的儿子,低低的叹口气说:“你打算怎么办?”
封筠亭不动声色,抬头看了眼父亲,摇摇头。
太上皇笑了,他的这个儿子啊,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其实从封筠亭眉眼不动的杀了封滕开始,太上皇就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啊,可不是平日看起来的那般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太上皇一共六个儿子,除去身份实在低,生母是歌姬的老五老六,其他的四个,三个是被封滕设计害死的,而封滕最后死在封筠亭手里。
皇家就是这样的地方,当年老皇帝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登上皇位,现如今也得看着自己的儿子互相残杀。这是铁律,祖祖辈辈都是这般传下来的,例外的极少。
但尽管如此,并不是代表老皇帝不疼,若是封滕还在,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场面,他的儿子里,也就是封滕对打仗还在行些,其他人,都是不成的。
太上皇想起惨死的大儿子,心里不知怎么就觉得疲乏,封筠亭到底是大了,有什么事都不会跟他这个父亲说了,末了,太上皇也只能用一种接近于哀求的声音说:“无论如何,保住命便好。”
要是年轻时候的他,一定会跟大易拼死一战,就算拿这南诏国所有的百姓做筹码,也在所不惜,他不仅想过还做过,当年南诏与大易一战,老皇帝没想过会输。
可是还是输了,那时候南诏都打不过大易,更何况现在呢。
封筠亭也许是被这样无助的声音弄的有些心软,终于还是吐了一点点心声说:“父皇,您就放心吧。”
很简单的几个字,太上皇却是心里一沉,仔细又仔细的看着封筠亭如青竹朗月一般的眉眼,那份气定神闲与从容淡定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哈哈哈。”太上皇朗声笑了起来,这还真是好,好极!
那些心中因为失去多个儿子所产生出的悲悯都被掩盖,只觉得南诏交给这样的儿子,他放心了,是真的放心了。
太上皇哼着小曲离开南书房。
他的态度无疑给焦躁中的大臣给了一些信心。
封筠亭下令南诏军队全线压上与大易的边境,但是只守不攻。练兵却是一日不能终止,那日后南诏与大易边界地区日日都是兵将喊着军号的声音。
天下皆知,这南诏与大易怕是有一场恶战要打。
——
大易京城,皇城凤仪宫。
齐满满拍着昏昏欲睡的安宁,口中唱着温婉的儿歌。
安宁在母亲的身边,安然的进入梦乡,直到安宁睡熟,齐满满才放下床幔帐走了出来,知书知道最近齐满满是不怎么睡觉的,南诏与大易对峙已经多日,但是双方都没有要开战的意思。
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的心情更是压抑难安。
春耕已经结束,大易各地都有农闲下来的壮丁投身军营,现在的形势看起来对大易是十分有利的,但是乾熠一直这般按兵不动,却还是让齐满满担心。
夫妻分开的时间长了,那种不安全感就像肆意疯长的藤蔓,让人心里难安。知书端了安神汤来,让齐满满喝下,这里面加了能让人昏睡的药物,这段时间齐满满不喝这个,根本无法入睡。
齐满满却拒绝了,今晚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有些惶惶然的,这种感觉曾经有过,那都是在发生不好事情之前。
齐满满让知书回去,现在知书家的儿子也正是顽皮的时候,知书日日当差,随风也是从不擅离职守,两个人都没有时间照顾孩子,让那个小子一天到晚的跟着几个小太监玩,现在那个孩子口中腔调都有了太监特有的圆滑事故,齐满满并不喜欢。
故而,齐满满现在几乎日日都要撵知书回去,多陪陪孩子,就不说旁的,就是知茶家的齐琛,那可真真儿是个人精,小孩子能教成那个样子,显见齐淼与知茶是用了心思的。
没道理知书的孩子就要跟着太监长大,言谈举止都是太监的做派。
齐满满的想法,知书知道,可是现在大战在即,谁还能顾得上儿子。齐满满摇头,在知书心里,她这个主子比一切都重要,但就是因为如此,齐满满才更加不能让知书真的不管儿子的教养。
齐满满板起脸来,知书还是有些怕的,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其他的这些下人,齐满满也都让她们在殿外候着,而她,想独处一段时间。
一个人枯坐在梳妆镜前,齐满满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一时发起楞来。
“是不是瞅着自己还挺美的。”男子调笑的声音。
齐满满啊的一声,站起身回头,她想她一定是产生幻觉了,一定是。
乾熠慢慢走近,她已经换了衣衫,只穿了正红色的中衣中裤,一头墨一般的长发披散着,在荧荧的烛光中,显得娇媚动人。
是,她是没有刚嫁给他时那般的青涩,但是时光也赋予了她其他的气质。
比如妩媚,比如温柔。
乾熠迫不及待的伸手抱住齐满满的纤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中,贪婪的呼吸着,只有抱到她的这一刻。才觉得连日来的奔波疲累都是值得的,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也才能放下。
她很好,鲜活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今日来的可真早。”齐满满闷闷的说。
乾熠有些诧异,但是眼睛里的光已经开始变化。
他伸了伸手指,多日没有亲手杀过人了,不知道现在的功力降了没有。
“平常你都是三更才会入我梦里的,今日怎么这般早?”
乾熠愣住,微微拉开自己跟齐满满的距离,刚才被醋腌过的心脏一时开怀,但有不知该笑该哭。她竟然不相信,在她眼前的人就是他啊。
齐满满是真的想他,这种思念入骨,她每夜每夜都盼着他入梦,却从未有今晚的真实。
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手臂抱紧他的腰身,齐满满的嘴唇贴着乾熠的嘴唇喃喃的说:“你是不是还得好几年才能回来,我好怕安宁会忘记你的模样。”
现在跟南诏这样的对峙场面,一场战争下来,少说也得好几年,齐满满怎么想都觉得两人重逢之日遥远。
她吐气如兰,娇躯芬芳,乾熠将她的身体提起让她坐在梳妆台的桌子上,桌上放着各色首饰,乾熠袖子一挥,噼里啪啦的全部扫到了地上。
齐满满只是呵呵的笑,也许知道自己尚在梦中,她比往日更加热情如火。
交颈缠绵,像是两块贴在一起的磁石,没有一丝缝隙。直到乾熠猛力的撞入,齐满满疼的脑子一空,这才瞪大了眼睛看向大进大出的男人,话都说不全,“你......乾....嗯~......你回.....来......啊。“
乾熠这时候可没有跟她解释的时间,齐满满后背顶着铜镜,身下是坚硬的桌台,他这般凶猛,她自然是疼的,不一会儿就受不住开始求饶。
乾熠只得认命的抱起她,就这么相连着往内室走,可是齐满满却扭着腰说不要进去,安宁还在里头呢。
“这段日子,你都是跟安宁一起睡得?”乾熠问她。
齐满满软在乾熠的怀里,不回答,被乾熠毫不留情的一顶,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他不喜欢她跟儿子睡在一起,齐满满是知道的,可是乾熠都不在宫中,齐满满自然就按照自己想的办了,没想到被乾熠抓了个现行。
“这可是你自找的。”
齐满满脑子晕晕乎乎,对自找这个词还没有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乾熠就大动了起来。
桌上,地上,甚至窗沿上,这一夜,乾熠把以前跟齐满满提议过,齐满满从来不同意的地方都试了个遍,这才开心满意了。
第二日睡到中午简直是意料当中的事,齐满满浑身瘫软的从床上爬起来,目力所及没有一个人。齐满满唤人来,“皇上可是去上朝了?”
宫女疑惑的看着皇后娘娘,“娘娘,您是不是梦魇了,陛下在与南诏打仗啊。”
齐满满看宫女的模样不似作假,又问,“那太子呢?”
“知书姐姐抱去玩儿了,想着不要打扰娘娘休息。”
听起来好像也对,平日里知书也没少带安宁出去,齐满满又直挺挺的倒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难道昨晚真的是一个梦,那这梦也太真实了些。
但是....
身上的酸痛不是骗人的,齐满满猛地坐了起来,下面的小宫女已经退下了,她越想越不对,正准备喊知书前来,却发现乾熠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你这是为何?”齐满满疑惑的很。
乾熠坐在床边,手指描绘过她的眉眼,轻声说:“最迟今晚,会有大动作。”
齐满满不明所以。
但是乾熠显然不想多说。
“孩子呢?”齐满满只关心这个。
乾熠低头吻吻她的唇,“在安全的地方,今晚就只有咱俩,怕不怕?”
齐满满摇头,“安乐也回来了吗?”
“嗯。”
齐满满放下心来。
这一日,乾熠并没有出现在人前,齐满满也是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度过,唯独安宁是被知书抱去玩了的。
这在凤仪宫,并不是什么大事,安宁此前也经常跟着知书去玩的。
入夜,齐满满抬头看看头顶的房梁,乾熠在那上面。
该来的总会到来,子时,有宫人来报,荣国公世子带人逼宫,现在已经跟在午门的守卫打起来了,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现在这个时辰,京城四周的城门已经关闭,要是想放京都外三十里驻扎的近卫军进城,就得拿着能调动京城近卫军的虎符才可。
乾熠离开京城的时候,只是将朝中事务交给了林枫之,但是兵权可是半分都没有交出去的。
齐满满眼睛转了转,按预先乾熠跟她商量好的,把凤仪宫的侍卫指使了出去。这些都是来自西北军的兵将,自然不容小窥,有他们去守着宫门,只要能抵抗到明早城门大开,紫禁城就还有救。
凤仪宫守卫全部撤出去,凤仪宫里就剩下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以及宫女。
德妃贤妃慧妃带人强闯凤仪宫,齐满满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多的吃惊。
德妃一身晏紫色的华服,得意非常的说:“哼,娘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齐满满倒是平静的很,“德妃娘娘请三思而行。”
她太平静了,德妃心里有些犯虚,但是想到自家爹爹的交代,她不得不拼一次。
国公府能不能重现昔日的荣光,就靠她们了,几位妃子觉得自己身负重任,顿时心头的那点子害怕也就都抛之脑后去了。
慧妃最是干脆,直接提了剑就要刺向齐满满,齐满满的武功对于慕琰清,乾熠,那只能算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对付慧妃这样的花样子,那还真是不怕的。
可是齐满满还没有动手,慧妃就已经命丧当场,乾熠从房梁上飘然而落,几个妃子连同她们身后跟着的人都是傻眼。
乾熠懒得看他们,只说:“带下去。”
随风便带了人进来,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人带了下去。
“皇上。”将人都清理干净后,随风才进殿,乾熠坐在齐满满身边,把玩着齐满满的嫩手,“开宫门。”
“是。”
齐满满抽了抽手,乾熠却抓的紧,她挣脱不开,乾熠淡淡的说:“朝中有人跟封筠亭勾结,这是想釜底抽薪。”
冷吸了一口气,齐满满后背都有些发凉,“你怎么知道的?”
若是乾熠没有提前洞察,那么今日,到底会是个什么局面,谁都说不好。要不是乾熠在,齐满满顾着孩子,不一定真的能对付得了这几位皇妃。
乾熠将齐满满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猜测。”
这也是一步险棋,凭的是乾熠对封筠亭的了解,以乾熠的判断,封筠亭是不想打仗的,若是想打,那他又何必归顺灵族,但是这些日子在两国边界,乾熠却是看到南诏兵士日日练兵的样子,派军队去攻城,南诏人也拒不应战。乾熠看出这是拖延之计,可是他们在等什么呢。 шшш☢ttκд n☢℃o
结合京城里传来的,荣国公世子林桦之近日频繁出城,常常夜宿青楼等等的蛛丝马迹,乾熠还是决定回来看看,要是他在前方应战,后方出了问题,到时候腹背受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没想到乾熠进城时就发现有流民入京城,这并不符合逻辑,现在并不是冬季,百姓不会活不下去,再者说,就算是有流民,朝廷也早已设了专门接待流民的地方,在城外几十里,不应该让这么流民进京城。
而管理这些流民去向的正是荣国公世子,林桦之。
前前后后这么一琢磨,就有了今晚的事,虽然与乾熠估算的有些差距,但是总体还是没有变的。
宫门大开,荣国公世子林桦之以为是宫中的几位娘娘得了手,自是快意的很,带着手下兵马迫不及待的入了皇宫,结果被瓮中捉鳖。
但这到底是发生在宫门内部的事,外界并不知晓,第二日,皇宫被逼宫,荣国公世子杀了皇太子的消息漫天而来。
皇宫已经被荣国公世子牢牢的保持住,四大国公等等朝臣在宫门外焦急不已,荣国公更是跪在宫门口请求大哭不已,言明自己的儿子是如此这般的不忠不孝。
随后,在两军交战前方的乾熠得到皇太子遇刺的消息,焦急之下快马奔赴京城。
却在途中遭遇伏击,传闻身受重伤,命不久也。
正该全国上下一片散沙之时,南诏皇帝封筠亭起兵攻打南临城。南临守将在皇帝生死不明,皇太子已经没了的情况下,弃城投降。
南诏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
京城中,四大国公带头写了愿降书。大易朝廷中,以林枫之为一派,宁死不愿投降的,与四大国公为首的投降派,在宫门口天天站着骂街。
荣国公微微抬头看向宫门之上的守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虽然这几日宫里日日都有信件传出来,林桦之给荣国公的,还是几位娘娘给自己父亲的,都有。
但是却是谁都没有露面,这让人忧虑。
京城外的禁卫营,自从上次永安侯府逼宫之后,就被收归,直属皇帝管辖,现在就算是林枫之跳出个大天来,那些兵马也是请不动的。
荣国公按下决心,这次计划一定会成功的,要是封筠亭做了皇帝,他们就能拿回封地,甚至于得到更多,乾熠看他们这些老臣不顺眼,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乖乖听话的下场就是被清扫干净,他们绝不能这般。
正当几位国公义正言辞的说着投降南诏能免百姓生灵涂炭之苦的时候,宫门打开了。
乾熠一身龙袍坐在龙辇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一个个仁人志士一般的老臣。
荣国公等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曾经辅佐过三朝帝王也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可是在这一刻,他们却都有些腿软,扑通扑通就都跪下了,颤微微的叫:“皇上。”
封筠亭连破五城之后才醒过神儿来,太快了,不应该这么快的,乾熠多年经营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迅速就拿下了大易,这不太符合常理。
封筠亭当机立断下令撤回南诏,进来容易,退出去可就难了,大易的兵将向潮水一般向封筠亭所占的城池涌来,这里可是大易的腹地,百姓对南诏人可没有什么好感,家中的粮食宁可烧了都不给南诏人。这样子的守城战,完全就是死路一条,封筠亭带着五百死士杀将出去,可是这里毕竟离两国边境太远了,他就算是有登天的本事,也难逃这一层层的追捕,封筠亭在疲于奔命半个月后,被活捉。
南诏本来就不是好战的国家,封筠亭带来的已经是南诏所有的精锐部队,现在全部被围困在大易境内,其中多数被活捉。
这些兵将也是人,有父母妻儿,几十万男儿生死不知,南诏国内掀起了由下往上的投降呼声,在亲人的生死面前,谁来坐皇帝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反正日子还是照常的过。
而且大易新政对于南诏百姓来说,可比南诏国内现在的政策要吸引人的多。
民意滔滔,南诏太上皇为了封筠亭的性命,下旨归顺大易。
自此,乾熠统一四国,霸业完成。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