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换了心情,今日前来的目的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本公子今日前来,是想将璨宝阁开到南诏国去,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南诏?南诏在易国以南,国虽小但胜在富饶,三年前与大易朝曾决一死战,以大易朝的大胜为结局,当时那一战,很是艰苦,也因为这次大胜,才成就了乾熠的一战成名。
齐满满提起警惕,若是今天来的是她九哥,没准就同意了此事。齐汣才不管是不是敌国,有钱赚,他自是愿意的。
可是齐满满不同,前世的经历告诉她,与他国接触最是要小心谨慎,要不然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扣下来,满门抄斩,诛灭九族都是有可能的事。
“此事怕是不妥。”齐满满思索着说。
封筠亭勾唇,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心思会如此细腻,且行事谨慎的厉害。
要是一般商人有如此好事送上门,早都被利益冲花了了眼。眼前人显然想到了更深的层面,封筠亭笑着问:“小姐可否是担心两国关系?”
齐满满一惊,他怎会看出她的顾虑。
“这次四国朝贺,南诏国主派了太子前来,意在修好两国关系,小姐的顾虑是多余的。”
若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南诏国,民众富饶,能把璨宝阁开到那里去,自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齐满满可不想错过机会。
“那就等这次四国朝贺后,你我再谈合作事宜。”
这是还没放下戒心,封筠亭有些好笑,蓦地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小姐一介商人,怎么能够知晓朝廷上的事,到时候我来说两国已修好,小姐不信,我该如何是好。”
还看不起人,齐满满也不客气,直接亮出身份,“不敢欺瞒封公子,我乃先帝御赐睿王正妃,这朝堂上的事,自有我家夫君告知于我。”
齐满满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时抬出乾熠来最合适不过,乾熠曾打的南诏军队闻风丧胆,这位封公子既然想在南诏开铺子,想来就是南诏人。
从今以后,就算是两人不合作,凭着乾熠的旗号,这南诏人也不敢上门来找麻烦。齐满满眼睛晶晶亮,一副我谁都不怕的模样。
听到她自报身份,封筠亭是真的愣住了,再怎么样他也从未想过,这女子会是这样的身份。
“这璨宝阁居然是睿王的产业,本人实难预料。”
齐满满纠正他,“什么睿王的产业,这璨宝阁是我的,跟睿王府没有半分关系!”
封筠亭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真是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女子。看她那嫌弃的神情,她是多看不上睿王啊,撇清的如此快而彻底,简直是避之不及。
乾熠啊乾熠,你的妻子这般看不上你,你本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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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睿王府,已是掌灯时分。
“我的好小姐,以后可万不能如此了,奴婢的心都要吓出来了。”知趣拍着胸口。
王妃跟一个陌生男子单独见面,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们这些下人就不用活了。
齐满满也觉得今天的事做的出格,在外面呆到天都快黑了才回来,这要是被萧嬷嬷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齐满满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立马保证道。
洗干净换了衣服,齐满满刚要坐下吃晚饭,华才急冲冲的跑进了金玉堂。
“娘娘,您快去君琰堂吧,王爷叫您呐。”华才满头大汗,语气很急。
他这副样子,齐满满自然是要问的,“出了什么事?”
这要华才怎么说,他总不能说他跟王爷刚刚回府,在门房那碰见有外人来送礼物,指明是要送给王妃的,王爷当时一看来人亮出的名牌,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这会子正在君琰堂发脾气呢,华才看着情况不对,所以自作主张跑来请王妃过去,要不然君琰堂里的瓷器怕是保不住了,那可都是先帝爷珍藏的宝物。
还没等华才说出所以然来,金玉堂大门帘子一掀,正主子来了。
乾熠阴寒着一张脸,欺霜赛雪的脸色让金玉堂的温度都下降了两度,“都给本王滚下去。”
知书看向齐满满,齐满满微微点头后,知书才带着众人退下去。
华才走之前,给了齐满满一个娘娘你自求多福的眼色。
知书她们不听他的,还要询问齐满满的动作,让乾熠的脸更是冷了几分。
齐满满困惑极了,这是谁惹王爷了,居然跑到金玉堂来发脾气,真是无妄之灾啊。
谁知下一刻,乾熠也不说为什么发脾气,一下子坐到齐满满身边,拿过齐满满面前的碗,埋头吃饭。
简直是莫名其妙!下人都出去了,齐满满只能自己起身再盛一碗拿来吃。
饭厅里,只有碗筷相撞的微弱声音,齐满满余光看着吃的凶猛的睿王,难道王爷大驾光临是为了吃饭的?看这样子,怎么像是被饿了好多天。
秉着快点吃完快点走的态度,齐满满给他舀了碗汤。
“王爷,您多吃点。”吃完赶紧走。
乾熠抬头横她一眼,冷哼了一声,接过汤大口喝。
嘿!蹬鼻子上脸,我还不想伺候呢。齐满满再不理他,自顾自的吃,今天中午去珍饕楼吃了一顿,激发出知茶的灵感。今晚这桌子菜,可谓色香味俱全,好吃的恨不得吞下舌头去。
瞥了乾熠一眼,白白便宜了他。
一顿饭吃的风卷残云般,知书听见传唤进去收拾的时候,便看见这幅杯盘狼藉的样子,不明白这两人是吃了顿饭呐,还是打了一架。
上了茶,看乾熠还没有走的意思,齐满满忍不住,“王爷,您今晚还是宿在双笑园吧,再晚了怕是夜路不好走。”
纯属鬼话,睿王府晚上灯火通明的,即便是夜路难走,可对于王爷来说,那也不叫事。
知趣翻白眼,主子您这赶人赶的也太明显啦。
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烛光中的王爷,暖暖的光将乾熠脸上病态的白皙遮盖,五官俊美的不似凡人,任谁都不能否认乾熠是老天的宠儿,这张脸简直美得令人叹息。
乾熠听到齐满满内涵明显的话,眼神一黯,声音略微嘶哑,沙沙的嗓音更是迷人,“本王今晚就歇在金玉堂。”
知书闻言眼睛一亮,根本不顾齐满满的脸色,兴冲冲的跑去准备了。
整个金玉堂,陷入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
齐满满抗议无效,这群丫头是铁了心要把她打包送上乾熠的床。真是一群吃里扒外的奴才,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啊!
她的哀嚎完全不顶事,最后还是被洗刷干净推进了内室。
内室里,乾熠只穿了中衣,斜斜的靠在床上看书,头发披散着,还带着湿气,看来也是刚刚沐浴过后。
齐满满恨的咬牙,知书她们还真是周到啊,伺候她沐浴的同时,竟然还安排了人伺候乾熠沐浴。
乾熠抬起头,站在屏风边上不过来的女子,正恨恨的瞪着他。一头乌发长至腰际,冰蚕丝制成的中衣几近透明,里头大红色的肚兜清晰可见。
那双眼睛明亮动人,嘴唇微微嘟着,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这是他的妻,独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乾熠突然笑起来,目光带着情欲的凝着齐满满。
他的目光过于热,烫的齐满满的脸皮都跟着热起来,便是左胸口的那颗心也有了灼热的温度。
这种感觉很危险,前世她也是如此,觉得那人是她的夫君,是她该全心喜爱的人。结果,伤心欲绝,一切支离破碎。
齐满满压下胸口的异动,直直走向乾熠。
今日的乾熠很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才不相信,他会没有目的的前来。
“你平时都看这些书?”乾熠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战国策》。
齐满满却没有跟他闲话家常的心情,冷淡的说:“王爷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乾熠的笑容淡了,“没有事就不能来这里?”
“当然不能,王爷该去双笑园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而不是来这里!”齐满满说的理直气壮。
“你这是在吃醋?”
笑话!齐满满笑的极讽刺,“我为什么要吃醋?王爷跟谁在一起与我何干,王爷别忘了我们根本没有拜堂,从来就不是夫……啊!”
话未说完,齐满满身子一轻,被乾熠揽过。他就这样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本王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们是不是夫妻!”
他的唇狠狠的落下,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
齐满满咬紧了牙,只觉得屈辱!身上的男子,没有迎娶过她,没有与她拜堂,比上一世的乾烨都不如,如今还要如此羞辱她。
乾熠的唇下移,吮吸着她的脖子,很疼,像是要特意留下记号。
齐满满怒极,大喊道:“易乾熠!”
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