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高向丽骑兵最后姚回中军本阵的不到两千人,池小小千多阵亡了一千五,剩下的则是直接在战场上投降了。
渊大诈看着败退的右路骑兵,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怕,不过最后他硬生生地压住了心头的怒气,看着毫无进展的左路骑兵,让中军的传令兵挥动了撤兵的彩旗。
这时在左路,给隋军抵挡住,难以击溃隋军侧面的朴万春。看到中军本阵撤兵的令旗时。恨恨地骂了几句后,带着麾下四千多的骑兵完整地退了母去,刚才一阵强攻,他除了留下了五百多尸体。什么都没捞。
“一帮没卵子的东西。”看着缩回去的高句丽骑兵,在左路指挥的刘弘基,却是一口唾道,他虽然性子够粗,不过这带兵指挥上,却是只比裴仁基差些,因此郭孝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来指挥这些混编了他手下亲军士兵的新附军。
随着高句丽骑兵的撤退。郭孝恪见混战的前军战场上。高句丽人已经稳住了阵脚,再打下去也只是跟对方耗着而已,果断地下令鸣金收兵,这一场双方互相试探的战斗,他已经占了上风,却是没必要和对方拼下去。
就像是商量好一样,郭孝恪这边刚鸣金收兵,渊大稽也是同样鸣金收兵了,双方各自退回了交战前的位置,派出了士兵打扫一片狼藉的
场。
“难怪乙支文德如此忌惮之人。”见折损了六千多人,其中还有近四千的骑兵,渊大稽也是肉疼不已,不过他面上却仍是一脸面无表情,仿佛折损的六千人只是六百人而已,但心里面却已是把郭孝恪当成了大敌。
夜幕降临,两军隔着白日的战场,互下来,郭孝恪军中,打了胜仗的士兵虽然一个个都兴高采烈,不过郭孝恪平时治军很严,那些士兵们也仍是不敢放松丝毫的戒备。
“罗矮子,你输了。等回了辽东以后,你可得请我好好喝上一顿。”白天一仗下来,尉迟恭那队人马最后斩获有三百多人头,足足比罗士信那队多了几十,此时尉迟恭却是得意洋洋地朝罗士信道。
“铁匠,仗还没打完。不就是三十七颗狗头。”罗士信看着向自己炫耀的尉迟恭,仍是死硬着嘴,不肯示弱地还击道。
“好好好,那我们就接着比,等回了辽东,再看结果。”尉迟恭心情大好之下,也没和罗士信争吵,只是大方地说道。
“铁匠,罗矮子,你们可是杀痛快了”刘弘基见尉迟恭和罗士信打的赌,却是一脸不甘地说道,他虽然是带的兵最多,可哪里及得上尉迟恭和罗士信他们统领骑兵威风,不过他又不敢抱怨郭孝恪,就只好向两人到苦水。
帅帐内,郭孝恪为度地稽的杯中倒满了酒,白天一战。他这边也折损了千人,鞋鞠骑兵就阵亡了两百多,对于各部加起来也就三千不到精骑的黑水鞋鞠来说,这个损失已经是相当大了。
“大哥,这一杯,我敬那些死去的勇士。”郭孝恪举杯朝度地稽道,他已经打上了辽东契丹。蛛鞠,室韦这些部落的主意,自然是要千金市马骨,收买人心,而度地稽和黑水韩鞠便是最好的对象,更何况他和度地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代那些死去的勇士。谢过将军。”对于郭孝恪的承诺,度地稽也是非常满意,只要等这仗打完了,他就可以带着黑水韩鞠各部投入郭孝恪治下,不必再在塞外过苦寒的日子,也不必再给高句丽人和契丹人欺压。
魏征和长孙无忌随侍在郭孝恪身后,对于郭孝恪这般示好度地稽,都是各有心思,对长孙无忌来说,耸孝恪想要收服辽东各部。以为爪牙,并不是上上之策,毕竟这些化外蛮夷,畏威而不怀德。而魏征则是看出了郭孝恪的野心,此时心中也是挣扎起来,他看得出郭孝恪似乎有意要在幽州和辽东一带立足,这架势可不是一全忠臣良将该有的。
浑浑噩噩中,直到度的稽告辞离去,魏征才回过神来,看着帐中只剩下郭孝恪和长孙无忌。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玄成,不知你对这天下大势有何看法?”郭孝恪刚才注意到了魏征的恍惚神情,知道他恐怕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自立心思,此时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真接试探起来。
“当今皇上是开拓之主。不过行事过于急切,天下民怨已是不此番征辽,若大胜而归。这天下犹定,若是不胜而归,恐怕大乱就在眼前。”魏征见郭孝恪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那玄成觉刚一一看猛订。我军是胜是败。”郭孝恪的声音略微低沉,教征是人才不假,可如果这人才不跟自己一条心,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将军胜,皇上败。”魏征的回答很简单,但是却让郭孝恪大笑了起来,魏征果真是个能臣而不是贤臣,不过却最合他用。
“好,玄成,如今便是自家人,有些事我也不瞒你,要是皇上压得住这大势,我便是大隋的忠臣,要是压不住,这天下,不过是能者居之,我虽出身卑微,但也要学下汉高祖,和那些世家门阀争上一争。”郭孝恪朝魏征朗声道。
“将军坦荡,魏征拜服。”魏征见郭孝恪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愣了一愣之后,却是长身一礼。他不怕郭孝恪有野心,就怕郭孝恪无大志,“参见主公。”魏征再起身时,已是直接称呼郭孝恪为主公。
长孙无忌见魏征主动称呼郭孝恪为主公,却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魏征,不过如今既然已是同僚,他也就放下了心中那份心思,也是朝郭孝恪一礼道,“参见主公。”
“以后还是称呼我为将军,要喊主公,日后也不迟。”郭孝恪见收服了魏征,以后有些事情能让魏征和长孙无忌一起谋划,却是心情大好。
“将军,川才若是魏征不奉将军为主公的话,不知将军当如何对魏征?”魏征和长孙无忌坐下之后。却是忽地朝郭孝恪问道。
“我会杀了玄成,以防后患。”郭孝恪迎着魏征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将军果然有人主之器。”魏征对于郭孝恪的回答,没有半点恼怒,反到是一脸正色地说道,“能遇得将军,实乃魏征之福。”
长孙无忌看着正襟危坐的魏征,却是心中把魏征当成了日后的大敌,不过现在,他们仍是可以相交的“朋友”
魏征和长孙无忌离开郭孝恪的帅帐时,夜色已深,守在帅营外的秦琼有些讶异,不过他并没有和两人打招呼。
“这个秦琼,倒是有些大将之风,不过看将军意思,也是颇有重用他之意。”魏征经过秦琼身旁时。心中已是转过了不少念头,郭孝恪欲效仿汉高祖,他自然也是自比张良,大隋若真如秦朝二世而亡,到时这天下和秦末的局面是何其相似。那些世家门阀不正如六国贵族,而郭孝恪则是如汉高祖一般布衣出身。
大营外,连夜而到的宇文家的几个家兵,在报上了身份,交出了军牌后,很快便被当值的军官带往了帅营。
魏征和长孙无忌才刚回自己的营帐没多久,就又给匆匆赶来的苏吉利召回了帅帐,等两人到时,发现尉迟恭,罗士信等人都已到齐,便连宇文成都也在帐内,两人都是知道,郭孝恪召集众人,必是有紧耍时期。
“宇文大人在平壤城外,以火攻逼退了高句丽人的大军,如今已经撤往岸边。”郭孝恪将宇文述派人送来的那份军报送到了魏征等人手中传阅。
不一会儿功夫,帅帐里便气氛凝重了起来,宇文述一把火把大营烧了个干净,痛快走痛快了。可是也断了他们弓弩的箭矢,再也得不到
充。
临到头,自己还是给宇文述算计了一把,郭孝恪摇了摇头。不过他也知道宇文述其实也并非全是故意为之,毕竟以他手下士气低落的第一军那区区两万多人,想要守住整个大营是不可能的。
“宇文将军,宇文大人召你回去之意颇急,我看你便连夜出发吧。”郭孝恪看向了宇文成都。他没有为难宇文成都的意思,现在还不是和宇文家翻脸的时候,反正没了大营的那些箭矢和兵器铠甲也无妨,他在出海口岸边的大营还屯了不少其余七军摇退时留下的军械物资。
宇文成都看着已然下了逐客令的郭孝恪,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倒是想留下来,可是自家烧了大营里原本商量好留给郭孝恪的军械物资是事实,最后他也只有朝郭孝恪道,“是,将军。”然后,一声不吭地退出了帅帐。
渊大祜军中件帐内,接到老父病危的消息,饶是渊大诈再冷酷,也是慌了手脚,他一向在军中掌兵,这高句丽国内的朝政都是由老父一手执掌,如今老父病危,恐怕国内会生变故,高元可是一直都是心有不甘,难保他会趁机有所动作。
过了良久,渊大诈方才定下决心,决定连夜赶回平壤,以免家族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