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爆前面的菊花,大家帮个忙,多投些票,让老虎上榜去爆别人的菊花,不要被爆菊。)
得到俘虏营消息的长孙无忌放下手头的事情,很快便赶了过去,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白天甄选俘虏中的高句丽人时,倒是把其他俘虏的情况也摸了个大概,当初抓到的一万多俘虏,本就是高句丽国中的青壮精锐,再加上先前给宇文恺使唤时累死了两千多,可以说这剩下的八千多俘虏,个个都是身体强健之辈,而且其中不少是突厥内斗时落败的草原部落里的悍勇之士,要是把这些人给集中起来,立刻便是一支不弱的骑兵,只是长孙无忌自己不敢随便做主,如今听到俘虏营里有人带头想要转投到自家将军帐下,长孙无忌心中也动了心思。
俘虏营的看守军官的军帐里,几个容貌各异的俘虏虽然坐在那里,可是一个个都是时不时地探着脖子朝外张望,他们中没人想死,现在看到了活命的机会,一个个都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也不肯放手。
长孙无忌进来时,几个俘虏都是一下子哗啦啦地站了起来想要涌上前去,惹得边上的士兵都是纷纷拔刀,才让他们缩着脖子坐了回去,不过他们看着长孙无忌的那种目光就好像狗儿看到了主人一般讨好。
长孙无忌看着那几个被俘虏推举出来的人,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他执掌缇骑之后,威严益长,而且人也变得阴沉起来,被他这一通阴森刺骨的目光一扫,那几个俘虏都是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寒噤,没来由地害怕起面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史。
“你们要投效我家将军?”看到几个俘虏眼神中闪过的恐惧,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这几个人的性命如今都握在他的手中,他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这几个人的人头落地。
“是的,大人,我等愿意投效郭将军。”几个俘虏争先恐后地说了起来,既然能活下去,没人想死,更何况他们又不是高句丽人。
看着几个人,长孙无忌好整以暇地开始问起了他们的身份,“你原先是哪里人,如何到的高句丽。”长孙无忌看向一个头发卷曲,肤色发白的俘虏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原来是突厥人,后来所属的部落被世仇吞并,小人不愿侍奉世仇,便带着族中离开的人一起到了高句丽。”那被长孙无忌第一个点到的俘虏名叫达罗,到了高句丽以后,诈称自己姓阿史那,是突厥王族中人,在高句丽军中也混了个千人骑将,手下多以草原战败的部落士兵为主。
问过达罗以后,长孙无忌又把其他几人的底细给摸了个清楚,结果吐谷浑人,靺鞨人,突厥人,什么族的都有,让长孙无忌也暗自吃惊,他早就知道高句丽各族杂居,但是没想到他们的军中这么复杂。
“带他们下去。”问过情形之后,长孙无忌让士兵把这几人给压了下去,心里面觉得要收编这些非高句丽人的俘虏也未尝不可,尤其是那些逃亡到高句丽的草原人,他们可是只认拳头的人,谁强就跟谁干,郭孝恪要是绕过他们,按照草原的规矩,他们就是郭孝恪的奴隶,刚才他问话时,那几个突厥人,吐谷浑人,靺鞨人一个个都是愿意当郭孝恪的家奴。
…
片刻之后,长孙无忌出现在了郭孝恪的军帐里,而郭孝恪手里多了记载那几个俘虏详细情形的文书,看完之后,郭孝恪朝长孙无忌道,“去告诉那些人,我愿意宽恕他们,不过要把那些俘虏都给我打乱了重新成军,要各族混杂,不能让那些同族的人抱团。”
郭孝恪本就有意拿下这些俘虏做新附军,毕竟这辽东地头,这些俘虏要比他们熟悉得多,而且只要使用得当,这些俘虏会比他麾下的士兵更管用。
“是,将军。”长孙无忌记下了郭孝恪的话,这些俘虏可都是有底子的老兵,能用好了便是一下子多了五千可战之兵,便是他不喜那些人,也是不由心动。
“对了,不要让那些俘虏吃饱,饿他们三分。”看着要离开的长孙无忌,郭孝恪忽地喊住了他吩咐道,对这些俘虏用不着太好,以后时日还长。
…
夜幕下,辽东城外的隋军大营里,一营接着一营的士兵都是背着装满泥土的布囊子,运到了辽东城的山脚下堆了起来。
“这主意不知道是那个狗娘养的想出来的。”黑暗中不时有军官低声咒骂着,先是白天像是田里的老鼠一样扒拉了一整天的土,晚上又要偷偷摸摸地像做贼一样,背着这沉得要死的土囊子,可是把他们给累的够呛。
听着军官们的低骂声,那些背土的士兵却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个个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腿,只盼着快点把剩下的土囊子都给运完。
月过中天,辽东城脚下,随着无数土囊子的堆积,隐隐现出了如同庞然巨兽般的黑影,左翼第一军的大营外,麦铁杖和钱士雄,孟金叉带着几个亲兵,眺望着一队队进进出出的背土士兵,盘算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活给干完。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想出来的主意,这回可把那帮子软蛋给累趴下了。”孟金叉看着那些背土的其他各军的士兵,咧开嘴笑道,反正只要不是左翼第一军的,在他眼中通通都是只会捡便宜的软蛋,尤其是宇文述那个老匹夫的手下,他娘的打起仗来稀松平常,抢起功劳来倒是蹦跶得比兔子还快。
钱士雄难得没有和孟金叉抬杠,只是在一旁看着那越来越高,和辽东城的城墙墙角越来越靠近的土山,虽说这主意累人了点,但总好过拿士兵去填那辽东城下的山脚。
“大帅,你说这主意会不会是二郎那小子出的,他可是从皇上那儿把那些俘虏给全都要走了,要不然怎么能累到宇文述这孙子。”孟金叉忽地朝麦铁杖说道。
“应该不是二郎,要是二郎出的主意,皇上不会不声不响。”钱士雄在一边摇着头道,如今郭孝恪是皇上的心腹爱将,不过资历甚浅,若这利于攻打辽东城的主意是郭孝恪出的,皇上岂会不跟众人提及,好为郭孝恪涨涨声势。
“这和皇上有个屁的关系。”孟金叉看到一直闷着的钱士雄一开口就是驳他的话,不由怒道,瞪着钱士雄。
“够了,二郎如今领兵在外,哪有空管这辽东城的闲心思。”麦铁杖喝住了孟金叉,他其实不太明白郭孝恪干嘛放着辽东城之役不打,非要领兵出去打其他山城,要知道皇上可舍不得折了他的人马,到时候他只要等其他各军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上去摘桃子就成。
麦铁杖仍旧是没把高句丽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辽东城虽然城高墙厚,可是也架不住这围攻,觉得郭孝恪带着人马去打其他山城,根本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要是赢了还好说,可要是输了,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
“行,大帅你说的有道理。”遇到比自己更横的麦铁杖,孟金叉也是没了脾气,只是认输道。
…
沈光可不知道因为自己跟杨广提的积土堆山,成了那些背土士兵口中的那个狗娘养的,杀千刀的家伙,他现在正想着郭孝恪临行前跟他说的话。
这回大军征辽,的确是没多少人有打仗的心思,想起自己平时在大军营中的所见,沈光皱起了眉头,前一回渡河之役,虽说左翼第一军几乎打残,可终究是四万贼军不过半日的功夫就给击溃了,让各军将领都轻敌之心,这辽东城虽然城高墙厚,可也没有多少人太当回事,就像郭孝恪说得那样,要是能一鼓作气攻下辽东城倒还没什么,可一旦久攻不下,这仗就难打得很。
想到这里,沈光决定,等攻城开始后,自己豁出性命,也要去把辽东城的城墙给拿下来,只是他心中仍不明白的是,郭孝恪为何不留在这辽东城,参与攻城,就凭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沈光相信若是郭孝恪留下来,必然能立不小的功劳。
想来想去,沈光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郭孝恪要把那些功劳让给自己,只不过心里面把郭孝恪当成了可以过命的朋友。
“沈将军,皇上召见。”汪公公找到了沈光,他是杨广身边的心腹内监,自然知道沈光几次在杨广面前为攻打辽东城出谋划策,已是颇得杨广的青眼,这高升是迟早的事情。
“有劳汪公公了。”沈光是杨广身边的千牛备身,自然知道这位汪公公虽然有些贪财,不过人还不错,要不然郭孝恪也不会和这位汪公公交情不浅。
“哪里的话,杂家不过是个跑腿的活。”汪公公笑着回答道,却是拿眼前的沈光和郭孝恪比了起来,心里面还是觉得郭孝恪要比这沈光好,沈光虽然不是个小气的人,可始终没郭孝恪出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