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太子爷来的时候没有过去北院,不然自己府上的脸面都要被丢光了,这不就像打自己的脸一样么?
“那几个不争气的脏货,居然做出这种事,你那院里就没一个省心的!回头让管事去你院里,全都给我打板子赶出去!”
“还是母亲疼我,不然我那院子连个烧水扫地的人也没有了。”
杨氏本就憋着一股火,以为夏婴洛要是辩驳几句,她也好顺口教训她几句。
可没想到自己的话说出去却碰了个软钉子回来,不由得接口道。
“就你那北院的冷清劲,任谁也不想到你那去,就连几个下人也管不住,你这主子倒成了扫地的奴才了!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别人以为我这嫡母苛责长女呢。
明天让伢行的人伢子过来,给你的院子里补上几个人,今晚你就自个看着办吧。”
夏婴洛嘻嘻笑着也不生气,杨氏越发的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打发她回去,省的碍眼。
走到院门口却正遇到夏幕天与夏初蓝。
夏初蓝本是早就到了院门口,可是却不敢进去,心惊胆战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夏幕天看到夏婴洛从大夫人的屋里出来,心里顿时多了几份惊讶。
“女儿给父亲请安,母亲这会才刚刚歇下。”夏婴洛上前问安。
夏幕天看她脸上平静的神色。
屋里又静悄悄的,不像是刚吵过嘴的样子,心里自然有些高兴。“以后跟你母亲要多亲多近。”
“是。”
二妹夏初蓝死死的盯着她,眼睛里冒出恶毒的神色,“别以为母亲会信你的话,三天后你不嫁也得嫁!”
夏婴洛心里明白这是杨氏生怕自己被太子相中,坏了她与白家的好事。
可她面上却装作听不懂,笑着回答,“二妹在说些什么啊,也不嫌羞?”
夏幕天却是突然间冷下脸子来对着夏初蓝,“闭嘴!什么混话都敢说!”
父亲的怒斥吓的夏初蓝一哆嗦。
以前她可是从来没得过父亲如此的训斥,更是委屈的不得了,嘟着一张嘴站在那里满眼都是泪。
夏婴洛这时也不想装老好人,任凭父亲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丫鬟香如回了北院。
后院管事胡婆子听了大夫人杨氏的吩咐不多时便过来了。
之前她已是得了杨氏的信儿,自然知道这院发生了什么。
目光当下扫了这几个跪着的人,连同吴妈在内。
几人却是连点儿为自己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拿眼睛虚晃着,显然是心虚得紧。
胡婆子也知这些人都是大夫人的人,处置了她们相当于是打了大夫人的脸面。
可这上面已经吩咐下来,她也不能违逆,当场便命了婆子将她们几个拖到院里打了板子。
“大小姐您先消消气,犯不上跟这些奴才置气,明天我就让伢行的人伢子送人过来。
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就将她们卖了出去,居然敢欺负到自己主子头上,也不瞧瞧自个都是些什么货色!”
院里的的板子噼里啪啦的落下,那声音听的香如一个劲的直皱眉头。
晓云倒是听着痛快,嘴角轻翘着,寻思着总算是出一口恶气。
不多时板子打完了,婆子们才将这几个血淋淋的人拖了出去。
夏婴洛冷漠的站在那里看着,连吭都没吭一声。
胡婆子本以为这大小姐自小便是个软弱的主儿,这一通板子和血必会让她害怕。
这板子也就这么意思几下就得了,可没成想这大小姐一点也没含糊,愣是站在院里看着她们把板子打完了才回的屋。
晓云这时已经烧好了炭盆,又将杯里倒满热茶端上来。
夏婴洛稳坐在那里低头吃茶,却是暗暗向香如使了个眼色。
香如将装着赏钱的荷包塞进了胡婆子的手里。
“大小姐,这是……”
夏婴洛见她想推辞于是便笑了笑,“胡妈妈收下吧,这么晚了让您也跟着一通忙里忙外,我年纪小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大小姐这是哪里话,奴才就是一个跑腿的。”
嘴上这么说着,胡婆子却也笑着将银子揣进了怀里,白送的银子没人会拒绝,更何况她也能感觉到荷包里银子的份量。
其实夏婴洛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平日大夫人的克扣,再加上去山上的花销,她平日总是病恹恹的。
今儿吃药,明儿进补的,可是她这时打赏管事却是没有一丝的犹豫。
这后院的管事别看她只是个奴才。
可是平时她的身份并不比普通的小主子差,就连夏如月这二姨娘生的女儿见到她还要称一声‘胡妈妈’。
眼见管事胡婆子拿着钱乐呵呵的出了门,夏婴洛知道明天伢行送来的人里,定不全是大夫人的眼线。
虽然挑人还需要她自个选,不过她相信自己这两世为人的眼力见,绝不会再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