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在他们搜查院子的时候一直按照夏婴洛的吩咐一言不发,恭顺的低头待立在一边。
但是现在他们就要查到小姐的卧房,她的心还是禁不住的紧张起来。
“打开门。”太子命令道。
“启禀太子,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
“我们也是为了追查朝廷叛党,从留下的血迹上看此人应该是逃进了你们院中,你也不希望你家小姐遭遇不测吧?”
香如犹豫了片刻,然后顺从的打开了房门。
“婴洛小姐?”香如小心翼翼的发出声音。
寒风从开着的房门吹进来,夏婴洛将全身都缩进被子里。
“香如吗……什么事?”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好似真的刚刚睡醒。
“小姐,太子殿来了……”
“啊!”床幔中发出一声惊叫,“香如,快点扶我起来。”
“小姐,可是您的脚……”
太子走进屋来,他的四名手下各持兵刃分左右保护着他。
他们一进到屋里便四处打量,搜索着每一处可疑之处。
但是他们目之所及看到的只是冰冷的屋子,简陋的家具器皿,就连这使唤的丫鬟身上都穿着旧衣。
香如小心的掀起幔帐的一角,夏婴洛欠身靠着她半坐起来,一副身体虚弱的不行,将要晕倒的模样。
太子对这普通人家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他敷衍着摆了摆手。
“既然身体不适就不必下来见礼了。”他也知道这般闯入未嫁女子的寝房略有不妥。
“谢太子殿下。”夏婴洛支起身体坐在帐内。
突然自屋门口吹进一阵冷风,将帐幔吹的飘散开来,露出她半个脸来,右侧眉骨上的红色凤痕显得尤为醒目。
太子无意中扫了一眼,突然全身剧震,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再也移不开目光分毫。
屋里实在是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太子的手下只好简单地查看了一番。
“启禀殿下,没有发现。”
太子仍愣愣的盯着夏婴洛,完全没有听到手下的禀报。
“殿下?”
手下一直唤了四、五声,太子才回过神来。
“哦?没有?没有就好,你们先出去。”
“可是殿下,您的安全……”
“不用担心,你们不是都查过了吗?他不在这里。”
“是,殿下。”
几名下属只好退出屋子,机警的待立在门外,随时听候差遣。
太子一步步的靠近过来,仿佛生怕眼前的夏婴洛只是一个幻觉,他眼珠不错的盯着她的脸。
夏婴洛故作惊慌的垂下了眼睛,单手紧紧抓住帐幔。
“太子殿下请自重……”那略带娇羞的声音让他及时止住了靠近的脚步。
太子风萧然见到夏婴洛脸上的凤痕时惊讶无比。
这个世上……真的有凤痕存在?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对方就活生生的存在于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夏婴洛再次提高了声音,“婴洛仍是待嫁之身,还请太子自重。”
风萧然这才猛然醒悟,对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他这样贸然靠近,对方当然会惧怕。
想到这里他急忙收住脚步。
“看来是本王冒昧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殿下说笑了,婴洛断不敢当。”
风萧然最后又望了一眼床幔内那绰约的身影,悻悻退出屋子。
“殿下!”他刚出门外一个传信的小和尚早已恭候在那里,“主持已备好香房恭候殿下。”
“知道了。”风萧然向手下一挥手,带着他们离开了院子。
香如小心的躲在院门口,一直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一颗心这才落地,急急地关闭了院门。
夏婴洛已重新穿上了衣服,心事重重的守在窗边。
刚才在看到太子的瞬间她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才让自己能平静的说出话来。
“他们走了吗?”她隔着窗户问道。
“是的,小姐。”
“当心他们会留下监视的人,不要多言。”
“奴婢知道了……”香如担心的四下观望,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她转而一想,那些人个个身怀武功,何尝又会被她们发现,索性也就不去寻找了。
风萧然回了半山腰的御福寺,主持早已派人准备好了一切,并打扫出干净的香房供他休息。
“主持,小王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太子殿下请讲。”
“山上听雪崖上住着的女子,不知她是哪家的千金?”
“哦,殿下指的是那可怜的主仆二人啊?
那小姐本是城中富商夏府的大小姐,因拒婚被家中主母送到这里来反省,听说已然断了她们的生计。”
风萧然听了不禁一皱眉。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么冷的天小王见她们屋里居然连个火盆也没有。”他思肘片刻,“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门外立即进来一名侍从跪地听候差遣。
“你去山上为夏小姐送去些上好的木炭,再带些御寒之物。”
“殿下真乃慈悲之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主持双手合十念了声法号。
“这些东西还要烦请主持派人帮忙准备下,过后小王自会把香火钱加倍奉还。”
“太子殿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