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本就是大夫人安排的眼线,刚才正在屋里磕着瓜子,就听到说是大小姐回来了。
本以为不会有她什么事,可没想到转眼间就挑了她们的理。
这显然也太不给大夫人面子了,骂了她们就相当于打了大夫人的脸一样。
想到这吴妈妈脸上却是带着几份笑。
“大小姐您千万可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这些下人不懂规矩,都是老奴的错,平日里疏忽了,回头老奴再调教她们去。”
“调教?都在我院子里用了多少日子的人了,还需要调教?
当初母亲送来的时候可是说了,她们都是调教好的,母亲的话里总不该会有假吧?”
吴妈妈被结结实实的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在心里嘀咕这平日老实的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只是因为得了太子爷的赏赐便以为麻雀也能变凤凰?
她想着眼角却向夏婴洛的脸上留过去,正好瞥见她右侧眉骨上的红色凤痕,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个图案……怎么看着那么像凤凰?
要知道这凤凰的图案可能出现在普通人的身上,那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图案。
吴妈妈正在心里暗暗嘀咕却突然发现大小姐的目光正盯着她,那黑色的眸子里仿佛要射出两道精光,直晃得她心里直发慌。
她急忙垂下头去。
站着的几个丫鬟婆子见吴妈都吃了瘪面面相觑,最终全都不情不愿的低头跪了,“给大小姐请安。”
此刻众人心里都在打着鼓,真是才一个月未见,这软泥居然也能硬得起来了?
可是她们刚刚准备站起来却听到夏婴洛冷哼了一声,“我让你们起来了吗?我不发话,你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众人听她口气生硬的很,于是也都不敢发话,生怕触了眉头,一个个都低垂着头老实跪着。
夏婴洛这次回来想的很多,以前的她只是单纯的等着太子风玟宣来救自己出这苦难之地,可是现在,她却是要反过来主动利用对方。
想依靠自己的凤痕得那皇位?痴心妄想!
不过这府中现在还是她的嫡母杨氏的天下。
满院的人手到都有她的耳目,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清理这些人,然后再培养属于她自己的人。
正想着,就听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抬眼却是看到二妹夏初蓝带着贴身的丫鬟素梅挑帘走了进来。
夏初蓝进屋一眼便看到跪了一地的下人,脸上便露出不屑的冷笑。
“哎呦,才刚被太子爷送回来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是要演的哪一出啊?”
“二妹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夏婴洛根本就不怎么想搭理她这个妹妹。
平时里她仰仗着自己的母亲经常明里暗里的欺负她,而且她从不屑到自己的北院来,现在只怕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夏婴洛那淡淡的语气倒让夏初蓝暗暗吃了一惊。
那个平时里任她如何欺辱都只会哭泣不语的大小姐现在怎么变的如此淡定?难不成太子爷真的想娶她不成?
她心里猜想着,便觉得眼前夏婴洛的这一张脸越看越别扭,这种货色也会被太子看上眼?
还有她那脸上突然多出来的那块红色的东西——伤疤不像伤疤,胎记不像胎记的,倒有几分像是贴在额头上的花黄。
她越想越气,不由得指着夏婴洛骂道:“就知道你是个不安份的主儿,去山上悔过也不忘了勾引男人。
你以为得了太子爷撑腰便能一步登天了?告诉你别做梦了,你就是个丧门星。
就连自己的母亲都被你克死了,太子是不会娶你这种女人的。”
夏婴洛的双眸里仿佛暗含着无数星辰,但她垂目隐藏起眼中的锐利。
“你这话说的可有些过份了。我去山上悔过本就是母亲的意思,而且太子爷是为追查叛党而来。
如若我拒不开门便是当场被砍了脑袋也是太子爷动动口的事,更何况我死不为足惜。
只怕到头来也会连累到夏府这满门,你一定也不想让这府上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吧?”
“哼,你不要花言巧话,我知道你不满意母亲给你提的亲事,白逸云那风流成性的性子只怕在这城里也是无人不知。
你现在不要装什么清高,等三天后过了门让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